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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位可是大人物!”郁其雷脸色有些难看,低声吼道。 他教训完家仆后,瞬间满脸堆笑,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走到男人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想是度大人,家仆驽钝无礼,还请您见谅,嘿嘿,见谅。” 他这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谄媚的姿态,让人完全将他无法和这个国家的星宰联系起来。虽然只是朝中的五品的“少星宰”,但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值得朝堂上的许多官员客气相待。 度华年瞥了他一眼,似乎不屑理会他。 郁梨格从度华年身边跑过去:“爹爹!” 郁其雷脸上的笑僵住:“闺女,你怎么会和这位大人一起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敛意决(二十三) 郁其雷脸上的笑僵住:“闺女,你怎么会和这位大人一起回来?” 郁梨格忽然想起刚才在街角那一瞬间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线上走过了一遭。 “在外面街角碰到的。”她皱着眉琢磨不出来个什么,于是说了和这个男人一起回来的原因。 郁其雷低下头看了女儿一眼,眼中带了些因为震惊而出现的呆滞,然后伸手抹去了沾在郁梨格脸侧的一滴血。 “乖闺女啊,是你爹疏忽了……”郁其雷苦笑一声,抬头看着度华年,“原本还说你来我这里,可以趁机狠狠敲你一笔,看来倒是我先欠下了人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不像之前的那样讨好,反而更像是在和一个很熟络的老朋友讲话。 度华年还是静静地微笑了一下,朝郁其雷伸出手。 郁其雷说:“你张嘴我看看。” 度华年很是配合,微微将嘴唇分开,这时候有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郁梨格吓了一大跳,躲在郁其雷身后,睁大眼睛半掩唇盯着男人。 郁其雷走上前去,十分没有礼貌地捏着度华年的下巴,上下看了看,叹了一口气:“真是狼狈啊。”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突然抬了起来,将什么东西扔进度华年的嘴里。 度华年面不改色,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嘴巴动了动,大概是一阵咀嚼的动作之后,他看着郁梨格,张嘴道:“虎女?”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但沙哑干涩,而且还十分怪异,完全不是普通人喉咙中发出来的那种自然的说话声。 郁其雷却似乎完全不觉得奇怪,很自然地皱眉回答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虎父,哪来的虎女?” “你是病猫。”度华年说,“要不是虎女,‘虎牙’怎么会找上她?” 郁其雷的神色一僵,没有接话。 郁梨格站在一旁听不懂他们说话,疑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抬头望着自己的爹,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解答。 郁其雷叹气,摸了摸郁梨格的头:“这么多年来,我绞尽脑汁掩藏她,却不想那些东西……已经快找上门来了。” “正常。她的气息,会随着年龄,越来越明显。”度华年说。 郁梨格听到他说话就想笑,因为断句断得有些奇怪,再加上那怪异的声音。 “这回是真心诚意。”郁其雷抬起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脸色诚恳,“我要如何?这孩子要如何?” 度华年像是早已知道了对策,泰然道:“龙气。” “龙气?”郁其雷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娘的,你是说要我——” “这孩子,有福相。”度华年望着郁梨格,微微弯起了眼睛。 那个笑,真是好看啊。 郁梨格沉醉在这一笑中,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着。 却不知道,那是一个历经了太久光阴岁月的笑容,带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重,不像是寻常人这样笑着的真心,而是一个惯常用的表情。 但是这一笑,让她此后诸多艰难的日子里,时常浮现于脑海中。 “有个屁的福相!”郁其雷不知道听到了哪句话让他不爽,忍不住暴躁起来,在度华年和郁梨格面前踱步,“老子才不想和皇族的人扯上关系!” “你号称算命一条街,连这点,都看不透?”度华年问。 稍微了解郁其雷的人都知道,这位在朝堂中算得上小有名气的少星宰,是从算命起家的。据说当时他带着三岁的小女儿在街上算命,两人相依为命,靠着整日的占卜算卦混一口饭吃。 虽然看上去十分像一个江湖骗子,但郁其雷很有才,上通经纬,下知地理人文,能够占卦,还能推算星辰轨迹。不过那个时候,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很会说话看相,凭一张嘴说尽了他所在的那一条街的所有人的卦象,直到遇到了太傅度华年。 或许是听说了这位算命先生的名声,慕名而来的太傅笑意盈盈,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的伞放到了郁其雷面前。 郁其雷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伞下四个人,两世一双人。” 太傅没有说话,只是收起了笑容。有人说,难得一次见到太傅这样沉重的神色。 第二日,皇帝亲自下旨宣召,任命郁其雷为少星宰,即刻入职。 只不过当年度华年和郁其雷年纪相仿,但这十二年过去了,度华年还是那副年轻的模样,倒是让有些人注意到了。 两人颇有些共同话题,多年来算得上可以相互依靠的好友。不过皇帝最是忌讳星宰这类的官员和朝中其他大臣来往密切,所以度华年也没有几次亲自上门拜访过郁其雷,当年那桩算命的趣事,也只是被这京城的百姓们泛泛谈笑,权当做消遣。 郁其雷没好气:“算命一条街又怎么样,那都是骗人的把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者,我算命算得好,与我看不看得透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讨厌皇宫里的那群人,怎么着?” 度华年摇摇头,轻笑一声,不再强求劝告。 “也罢,你不必担忧。”度华年说,“我的伞上,沾染了‘虎牙’的血,他们一时,不会再来。但是,你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郁其雷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啦!” 度华年微微点头:“那我,告辞。” 郁其雷似乎早知道他不会留,没有多大反应:“以后还要回来么?” “不知道,看有没有机会。” 他本来该是辞官离去的人,全朝堂皆知的事情,很快天下人也都会知道了。该送别的也已经送别,大概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再次出现在京城中。 如果不是为了来郁其雷这里取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度华年也不想重新回到这里。 这座城在他眼中不重要,无关乎繁华与否,而是城里没有那个值得挂念的人,所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