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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加速。 到楼底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邻居领着女儿下楼散步,看到他时热情的打招呼,“祁先生,今天怎么回来了?” “恩,今天不用加班。”这几天他没怎么回家,前几个月也忙着医院的事,每天都十点以后才回来。连邻居都发现了,难怪她会怨怼。 “哦,祁先生吃饭没有?”她问完又反应过来,“刚刚下班应该还没有吃过吧,一个人做也麻烦,要不到我家去将就一下?我给我妹留了饭菜,她临时有事没有过来。” “不麻烦了。”祁和笑着拒绝。 邻居自然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登门,就是过年来给两个小孩红包时,也没有进去坐一下,何况以前她就邀请过很多次。 她小孩扯了扯祁和的衣角,然后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往他手心塞了一颗糖,乖巧的说:“给叔叔吃。” 祁和笑了笑,“谢谢。” 邻居将小孩抱起来,“好了,我带她到那边去走走,不耽误你时间了。” 祁和点头,转身走进电梯。 糖是芒果味的水果糖,他一直对芒果过敏。 他没有扔掉那颗糖,看着电梯屏幕上数字的变换,总觉得邻居的话中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急着上来,懒得应付,哪里会错过那个细节,哪里会到门口掏出钥匙,才察觉出异样。 他打开房门,里面果然一片漆黑。 有种失落的情绪翻滚出来,随即又被恼火包裹。 祁和换鞋进门,将灯全部打开,灯光瞬时照亮了一室。屋子里静悄悄的,电视机的插头也被拔了,就连阳台上都是空荡荡的,往常她是最懒得收衣服的人。 祁和走进她的卧室,电脑、包包、化妆品还有那个稍微有些可笑的十字绣抱枕都不见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她会去哪。 她绝对不敢回家,也不会轻易到好朋友妮妮家里去,唯一的meimei还在读书,只有那个他们家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入住的别墅。 她终于被他逼得逃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我的文排版有问题,怎么改都不对劲。 握拳。 ☆、过敏的是身还是心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恼火两个词形容了。 祁和面如寒霜地出了家门,锁门时又碰到散步回来的邻居。 “祁先生要出去啊?”邻居有些惊讶,面容中透着一丝市井小民特有的窥探意味。 这人散步散得这么快?祁和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很烦。 “恩。”冷漠的应了一声之后,他快步走进了电梯,外头抱着小孩的女人一脸不解,开门时还频频回望。 祁和按下关门键,电梯下行。 回到车上时,那种烦躁的感觉还未消散,引发新一轮的烦闷。 祁和开了车窗启动车子,刚要踩下油门,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是一个他不想接却不得不接的电话。 “祁和。” 听到她的声音时,所有的情绪像是被冰镇了一般,霎时冷静了下来。沉着的面庞下隐隐浮动着一丝不耐烦。 “有没有空?见个面吧。”何沐的声音在那边显得有些疲惫,几天前来见他时的尖锐荡然无存。 祁和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低沉,“我不是说在你做决定之前不会和你见面吗。” “我已经做决定了。”女人说。 “你不是不愿意吗?”祁和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结果出来之后你和孩子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很清楚。”那边的人听出他言语间的冷意,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现在不愿意了?是自己也开始担心了吗?担心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自然担心,但谁都应该为自己犯的错误买单。” “错误?”何沐冷笑,“我只是你犯的一个错误?祁和,你说话真刻薄。” 她话音落下之后,两边都静了静,何沐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话少之又少,他更不可能对她说什么重话,但是也从未听过他的什么温言软语,况且从他的形式作风来看,他一点都不是心软之人。 现在他更不需要对她客气。 祁和似乎叹了一口气,将话题拉回来,“何沐,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又决定要做了?” 是,她是一直在拖延,但是事情出现了转机。那人的儿子突然找到她,给了她退路。她并不打算将此时告诉他。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生硬地说。 祁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你想清楚就好了。” “我不想再拖了而已。这几天他有些咳嗽,等他好了我再联系你,我们再去做鉴定。” 祁和沉默几秒,才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算了,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一切只能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 何沐刚刚收了电话,那人的电话又打进来。 “沐,怎么样了?” 男人那边很安静,何沐能想象他坐在那个漆黑的大会议室里的样子,窗帘厚重得能将一切声音和光源都隔绝。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每一次幽会也是在那里。 “嗯。”她不想多答,身心俱疲。 但显然她不做声,他也不会轻易开口。 她只能强打精神回话:“已经找到人做鉴定了,接下来就看你安排了。” “放心。”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因为淡漠而显得漫不经心,“地方我安排好之后会发给你,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了。” 电话那头啪嗒一声,是他打开打火机的声音,他点燃了烟,毫不犹豫的挂掉了电话。 何沐狠狠地将手机摔出去。不要联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和她说不要联系了,她是过街老鼠吗! 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闹,何沐脸色阴霾地走进去,小孩在婴儿床上挥舞着小手,哭得满脸通红。何沐捏紧手中的薄纸举到他面前,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楚了,谁是你老爸!” 谁要是敢背后捅她刀子,她就跟谁同归于尽。 祁和心烦意乱地开车回了酒店。 前台看到他,立刻通知了餐厅,在他上楼换下西服的时候,晚餐便已经送到。 他兴致缺缺地吃了几口,天天吃这些菜,他快腻疯了。 今天实在是腆着脸回去讨一口饭菜,结果那人都不见了。 于是愈加烦躁。 转眼间突然突然看到车钥匙扣上卡着的糖果。他以为自己已经丢掉了,谁知道竟跟了他一路。 也许今晚就应该这样,看一会新闻,接着洗澡上床睡觉,而不是对着这个糖果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