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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芭菲端起抿了一口,忽然又想到他那一天的不辞而别,心思百转千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颜司,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颜司抬眼看她,目光沉沉,“怎么会。” 其实第二天常阿姨就有打电话给他,他拐弯抹角的问了,才知道介绍给他的,是她的meimei常杏。 但是,堵在心里的东西还在,他几乎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了,明明你和我一样大,可是我不得不叫你一声嫂子。” 常芭菲愣住。 她有些意外的是,祁和为什么会和他说呢。 明明他们已经离婚了。 颜司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两年时间,看来你是一毕业就迫不及待的嫁了嘛,也是,我哥这么优秀多金,多少女人上杆子的想嫁呢,可惜了,到头来是这种结果。”他说得无不惋惜,常芭菲还是敏锐地听出了一些嘲讽的意味。 常芭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难她。 她假装听不懂,只是顺势说:“恩,缘分不够,没有办法。” 这下颜司也无话可说了,她这么淡然,没有一点不甘心,难道她不是被迫离婚的? 他很清楚他婶婶的性格,这两人她们两人矛盾应该不少,作为祁家的媳妇不能生育,她应该受了不少委屈。 颜司有些猜不透她了。 “对了,刚刚你说的女伴,是什么东西啊?”常芭菲转移话题。 “恩。”颜司收回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车,“我要参加一个赛车比赛,需要一个女伴,奖金加倍。” “女伴是指你赛车过程中要一直坐在副驾上的?”常芭菲问。 颜司点头。 “那岂不是很危险?” 颜司笑了,“当然危险,因为在赛车过程中若是出现了什么危险,赛车手都会下意识的将安全面留给自己,把副驾暴露出去,所以要是有事故,死的可能会是你。” “......那你还让我当?”常芭菲咋舌。 颜司喝了一口果汁,无所谓道:“我让你当,又没强迫你。” 两个人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常芭菲才开口:“那,如果我不愿意,你要怎么办啊?” “不知道,到网上找找吧,实在不行就不要翻倍了奖金了呗。” “那,我要是不参加,那个一会不会为难你呢?” “不会。” “你要赛车,你爸妈知道吗?” 颜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但是即便是他们阻拦,我也会去做的。” “我记得小姑丈夫是企业家,生意还不小,他们不会让你接手吗?” “让啊,所以我跑去国外躲了几年嘛。” 无端生出一点惺惺相惜,常芭菲笑着说:“机智!” 颜司笑了笑,“怎么?你爸妈逼你接手芭菲了?” 常芭菲点头。 “小小几个蛋糕店,你还管不来吗?”颜司不能理解。 “......是不想管。” “那你之前是做什么?” “开淘宝店。” 颜司忍不住笑了,“喂,你真的是,我以为你不想接手芭菲是有什么大的野心呢,没想到啊......” “难道你不想接手家族企业是有更大的野心?” “当然啊,我想做顶级的赛车手,如果不能,我也要用赛车赚来的钱去做和赛车有关的生意。” 啊,原来两人还是有差别的嘛。 ☆、鉴定报告 其实做个鉴定只需要祁和的一点头发就好了,但是何沐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所以直接和他去了医院。 医院选的是祁和毕业时实习过的附属医院,也是他唯一不会怀疑的,程衍一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小孩被何沐抱着,但却一直在哭闹。 两人在电梯里的时候旁边有人看不过眼,建议道:“让爸爸抱抱,爸爸抱抱可能就不哭了。” 祁和冷着一张脸看过去,那人登时就不敢做声了。 电梯里气氛凝固了般,只剩下小孩的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哭声,何沐一脸难堪。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在心里暗骂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了。 祁和厌倦不堪,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小孩都好好的,到了医院他看到摊贩在卖包子,闹着要吃,何沐觉得不卫生不让吃,小孩听不进去,何沐不耐烦就打了他一下,于是小孩一直哭到现在。 何沐提前预约了,到了化验室,护士从祁和头上取了一些毛发,转到小孩的时候,小孩哭得更厉害了,挣扎着不让护士的剪刀靠近。 何沐很无奈,但越凶小孩反而越不听。 祁和看了看根本不会哄小孩的何沐,只好伸出手,“我来吧。” 何沐沉默着让他接过。 男人抱着小孩出去哄,几分钟后他再回来时小孩已经不哭了。 于是取样顺利完成了。 祁和送何沐回去后,又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一周后,祁和的办公室桌面上摆着两份鉴定报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结果。 祁和冷笑一声,拿着两份报告直接出门找何沐。 他出离愤怒,没和人说一声就直接开到人家家里去了,但当何沐来开门的时候,他的气就消了一半。 何沐没料到他会突然赶来,她不仅素颜,披头散发,还只穿着睡衣,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整个人看起来臃肿又邋遢。 何沐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但仍将脸边的头发拨到耳后,邀请他进门。 他来过一次,但显然上一次她做足了准备,家里干净又明亮。 这一次,屋子却像末日来袭般的混乱,黑色茶几上堆满了婴儿用品,沙发上是婴儿服装和尿布,堆成两座小山,他能坐的地方只有餐桌了,但上面也有一碗吃了一半的面条。 何沐连忙收起面,给他倒了一杯茶。 “抱歉,一早他就闹个不停,刚刚才换了尿布喂了奶粉,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 祁和眼底的同情让她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过来有什么事?”她低声问,“报告收到了吗?” 祁和恩了一声,将两份报告放到桌面上。 她是个聪明人,几乎一眼就明白了,随即是无奈。 “你真是谨慎得让人害怕。”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让我做这个冤大头。” “对不起。”她只是这句话。 “如果孩子真的是程老的,为什么他不为你们母子做万全的准备?” 她不打算说,祁和也没有办法,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何沐忽然叫了他一声。 “祁和。” 祁和回头,发现女人已经红了眼。 “祁和,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你会帮我吗?” 祁和深如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