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八十四章 找上门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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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林平真这般投鼠忌器,对全身心疼爱他的父亲也遮遮掩掩的不敢启唇? ——自然是足以让林耿震怒之事。 说到这里就要说林平真的父亲林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林耿出身一个儒商家庭,是家中的嫡系第三子,有两个哥哥以及一个jiejie,没有庶弟庶妹,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他家在商人家庭中算是非常简单清明那一种了。 他年少时也算是有才,书读得很好,与他第二个兄长并称林氏二杰。 但后来不知道因什么事,与家庭发生矛盾,远走山市城。数年后又带着身体虚弱的妻子流落到大牛村,从此定居下来。 林平真是个可怜的,生来就没了娘。林耿也不新娶,孤身养大了林平真,甚至还供其读上了书,妥妥的一个好父亲。 林耿离开时其实也带够了银钱,林平真很大都不曾缺过钱。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有时生活很无奈,林耿也无法预测到十几年后的事情。 在林平真上学的第二年,林耿重病一场,查不出病因,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钱。 林平真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冬,湿冷得几欲凝冰。他们家的最后一点钱财耗尽,交好的宁家愿意给他们,但也是杯水车薪……林平真得了父亲嘱咐连夜拿着一封书信到临近的山市城。 然而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父亲所说的那户人家并未对他打开大门,门房甚至都不愿意多听他说上一句话,自然也没有见到父亲所说那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他悲愤而绝望下返回了大牛村,想要在不知是不是最后的光阴里陪伴父亲。 然而他的运气大概真的是有够背的,鲜少雨雪的山市城竟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夜银妆。林平真甚至都不及回到大牛村便几乎被这样的严寒压垮,幸得他命不该绝,半道碰上了同村的人。 那一日元家的人也正好有事到城里娶亲,便顺手搭救了林平真,将他送回了家。 而就在那短短一程中,元家的小女儿看着俊朗得不可思议的林平真陷入了少女情怀当中。 后来,林耿还是熬了过来。有宁家的照看,也有元家的帮忙……后者甚至询问林平真开春愿不愿意走他们的关系到县城里上学。 林耿知道元家所求不简单,毕竟在此之前元家与他们并无交集。在知道对方小女儿的情谊后,林耿却是沉默了,没有立马答应也没有拒绝。 再之后,两家越走越近,定下婚约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林平真入了仙门,也没有忘记元家,专门派人来接了未婚妻,又送了元家许多资源以报这些年的栽培。元桂芳的兄长前些年能顺利走上仕途也没少得林平真所赠物的助力。 可以说这些年林家与元家有着极深的渊源和关联,恩与义已经分不清楚了。 而林平真与元毓秀作为两家最为紧密的契约关系仍自在延续着,眼看着再过几年便要彻底连结了,却在眼下发生了些变故。 林平真不想继续这一桩婚约了。在常年的痛苦和挣扎中,林平真再三审视自己这段与元桂芳的缘分,除了焦虑和麻烦,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可称得上正面情绪的东西。几乎可说是一地鸡毛,孽缘矣。 结成夫妻道侣本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以说是两人之间的姻缘,也是两家之好。 元家对林家确有再造之恩,虽当年的目的也不那么纯粹,然而在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帮不上的当时,元家如此也确实应当他们铭记。 人情债没有这么容易还,即便是林平真这些年为元家所做的已经远远超过他欠下的东西。但人情这种东西又哪是这么好衡量的?算不清的。 林平真也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会遵循父母之命与元桂芳结为道侣。这是也是双方父母都点了头的契约。 哪怕元桂芳在这个过程中给他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和焦虑,他也是忍耐下来,只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事实上他也确实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好,没有引导好元桂芳。 但再坚硬的壁垒和决心也抵不住后头的人在不断扯后腿,他这边填了坑,那边又给他挖两个。进了五华派,他曾经那个虽有些任性但却天真活泼的芳儿meimei很快就变成了如今这副认不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他后悔将那孩子接到五华派来,又或者他应该让对方长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用心教育。若非他疏于管教,水秀峰也实在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元桂芳也不至于此。 然而现在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浪子回头归根到底也只是一部分人的幻想,人已经教成这样,想掰回来估计也是不大可能了。 林平真愿意负担元桂芳,他的meimei,但却不能任由元桂芳加害门中的人,加害于他身边的人。如今她这样的修为和不算起眼的身份,仗着一个文慧真君就能够排除异己到这个地步,若给对方登上高位的机会,那五华派必将大乱矣。 他不是他一人的林平真,宗门倾力培养他多年,玄阳真君全力教导,他身上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这就注定他这次只能身不由己地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也必然令他背弃自己的准则。 唉,该怎么办…… 林平真愁啊,一时间也没了跟宁夏叙谈的心思,各自安静地饮茶,谁也没说话。 宁夏也识趣,知道他需要时间梳理思绪,也没有去开多余的话题。他真的已经够烦心了。 “走了好久,终于到这边来了。还是上宗这边儿静,外边闹得这般腥风血雨,这里竟仍是一片静好的模样。”宁夏跟林平真沉默的期间,旁边一桌换了新客人。 什么腥风血雨?宁夏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语气不对,已经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是啊,我们从那头来,一路血流成河,这事死的得有大半个宗的人罢。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