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算那个女人走运

    赵楚宋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昨夜的事，他赶紧起来去查看陈远的状况。

    伸手探了探还在昏睡的陈远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发热。

    去厨房准备了一下早饭才出来轻轻推了一下陈远，“陈远，起来吃早饭了。”

    大概是伤势的问题，陈远睁眼的时候，眼神无辜纯洁的像个孩子。

    随即就有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赵楚宋，张嘴就骂道：“我cao你大爷！你他妈居然……”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换成一拳头揍过去，大概是受伤的缘故，力气不是很大，不过赵楚宋的脸还是红了一片。

    两人都呆了一下。

    赵楚宋完全被打懵了，搞不清楚为什么一醒来就要挨打。满脸无辜的捂住脸看着陈远。

    还是梦里的陈远比较好一点。最后赵楚宋只好安慰自己陈远脾气一直这样，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低头把早饭推到陈远面前小声说：“你先吃早饭吧，别发火了。伤口不容易好。”

    陈远打完赵楚宋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面色青白不定。一言不发的样子吓得赵楚宋害怕自己还会继续挨一顿。

    赶紧站起来，“陈远，我，我还有点事情，你自己先吃吧。”

    赵楚宋有一肚子话要问，比如说为什么会中枪，为什么会没有知觉的躺在那个小巷子里，昨天过来的那个医生是谁，还有陈远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疤。这么多年他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但是看着陈远浑身是伤的样子赵楚宋又不敢开口了，他害怕自己听到的结果是一些无法承担的真相，所以干脆还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不问不说也不听。

    生活还是要继续，怎么说现在自己也算是一个无业游民了。

    工作的事既然沈柏齐已经说好了，那自己就信他一次，这是他欠自己的。做好了心理建设，赵楚宋拿出那张名片，开始拨了号码。

    紧张的说明了身份和来意，提到沈柏齐的时候顿了顿，胸口依旧闷的不行。那人一听来意倒是很热情，跟他说现在就可以去上班了。

    本来赵楚宋为了留下些好的印象想直接答应的，又考虑了一下客厅里的陈远。只好抱歉的跟那人说能不能推迟几天，最近家中有些事情，抽不开身。

    电话那边人很好说话，叫他处理好事情再去上班也不迟。

    赵楚宋感激的连连道歉。

    那人留了地址之后就叫他再联系。

    既然工作的事情处理好了，赵楚宋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也算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坐在屋里呆了一会，有点不愿意出去面对陈远了。

    出去的时候东西陈远已经吃完了，正在接一个电话。眉峰紧紧的蹙起，有着化不开的狂躁，“……老板……很安全……不用担心……有事吩咐……”

    挂了电话，听见声音，陈远道：“你现在……”好像不知从何说起一样顿了一下，“我在你这待几天。等消息再离开。”

    赵楚宋点了点头：“没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没安静一会陈远就开始不老实了。

    直接把赵楚宋的沙发批的体无完肤，就要自己站起来去卧室。

    赵楚宋哪敢让他自己动，伤势正严重着，赶紧上前扶住陈远，让他慢点，就这陈远还不满意，又骂赵楚宋把他当成残废，还说就算他废了也能一只手把赵楚宋打趴下。

    一面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远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难伺候，一点都没有变。一面认命的安抚陈远让他不要动。

    陈远也不玩手机，在床上躺着无聊就支使赵楚宋，一会口渴，一会想吃东西，一会又要上厕所。

    赵楚宋被他使唤的团团转。

    脾气再好赵楚宋也有些受不了了，好在他还是很了解陈远的，知道现在这情况正是陈远最不爽的时候，除非找点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然自己就别想停下来。

    他动了动念头，问陈远想不想知道他离开这么久自己做了些什么。

    陈远一开始还很不屑：“老子哪有闲心管你的破事。”

    知道陈远一直都是口是心非的性子，赵楚宋也不管他同意。就开始自顾自说了，果然，陈远虽然满脸不爽，不过没开口打断他的话。

    赵楚宋说陈远刚走还没有什么人敢动自己，后来正好也到了上高中的时候。新高中大家都是埋头学习的那种，没什么人搭理自己，更不提欺负的事了，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周怀。

    提到周怀，赵楚宋还加上一句，就是昨晚那个陈远见过的那人。

    陈远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赵楚宋就继续说下去，讲到毕业之后没两年就和大学的一个女同学结婚时。

    “嗯？”陈远抬眼看着赵楚宋，“你结婚了。”赵楚宋吞了口口水，没由来浑身发冷，一股子不明所以风雨欲来的预感，结结巴巴的道：“结，结了，不过上，上个月，才离婚。”

    那股子压迫感顿时消失了，赵楚宋松了一口气。

    陈远这才懒洋洋的开口：“离了就好，算那个女人走运。”

    赵楚宋疑惑道：“你刚刚说什么。”

    陈远摸了摸鼻子，掩藏情绪一样：“没，我说，算她眼瞎。”

    单凭赵楚宋对陈远的了解，他刚刚那个动作加语气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不过这点小事他也懒得在意。

    又提到被上司辞退，很快要重新换一个新工作的事。

    一谈到沈柏齐有关的事，赵楚宋就忍不住沉默了。然后才感觉到自己的生活真的是毫无看点，没几句话就说完十几年的时光。

    陈远一点要提自己在做什么的意思都没有。

    赵楚宋只要一想到陈远身上的枪伤，心里就发怵。

    无论怎么样他们俩都是十几年交情的好朋友，他实在是不能看着陈远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咳恩……”赵楚宋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怎么开口。

    “有屁快放。”

    “陈远啊，你现在的。嗯。工作。是不是，是不是很危险。”

    陈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好，前些年很危险，现在好多了。”

    “既然，既然，好多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的伤。”

    “这次是个意外，替老板挡的，以后就不会了。你放心吧。”

    赵楚宋还是慌得狠，但陈远一直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那……”

    陈远不耐烦的开口“你他妈结巴了？嗯？啰嗦什么，我今天中午想吃红烧rou，记得做给我吃。”

    “不行，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我做其他的给你吃吧。”明知道拒绝陈远很可能再招一顿打，不过事关他的身体，赵楚宋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随便你，别啰嗦了就行！”

    难得他妥协一次，赵楚宋赶紧收拾东西出门买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