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站露營區裡的青春奔放(03)

    那表情把翟安立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想到以後要和幼稚的男生結婚，我就覺得前途堪慮。」洪湘玲接過翟安立從保冷箱裡拿出來的海鮮，一一的擺到烤rou架上。

    「就算和成熟的男人結婚，妳也得多想一想。人面獸心的人那麼多，在外面文質彬彬，在家裡家暴老婆小孩的很多。」

    為了搭配海鮮，翟安立特別買了白酒。

    洪湘玲拿起那瓶白酒。「哇。這瓶我有看到，一瓶要一千多塊。」

    「你們不還買了香檳嗎？」

    「什麼香檳？那根本是香檳汽水。一瓶一百多塊。」洪湘玲嗤笑道。

    翟安立抿著嘴，勾了下嘴角。

    「畢竟，我們還沒開始賺錢，只喝得起那種等級的酒，還要想得很高級的樣子。自我滿足。」

    「挺好的。比花父母的錢，還自以為很富有的好。」

    「被妳這麼一說，我沒那麼看不起自己了。」

    「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洪湘玲笑了下。「好。」

    因為海鮮很容易熟，她們專心地把海鮮一一翻面，見差不多熟了，便裝到盤子上，擠了點檸檬汁，撒上黑胡椒。

    翟安立好不容易找到開瓶器，把白酒的瓶塞拔出來，給她們兩人各倒一杯。

    「現在同性也能結婚了。如果男人不可靠，找女人總行吧？」洪湘玲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白酒。果然好喝。

    翟安立斜睨了她一眼，「妳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男人不行，女人就一定行？等妳被渣女騙財騙色的時候就不要哭。」

    「噗。」洪湘玲差點把一口白酒噴出來。

    翟安立抽了張紙巾給洪湘玲。

    「就我個人的意見，不管和男人或女人結婚都很麻煩。結婚是種束縛，分手也麻煩，手續一堆。一個人孤老又怎樣？只要夠強大，一個人也無妨的。」翟安立道。

    「可是，我覺得我沒有那麼強大。」

    「那就把眼睛擦亮，找個可靠的人結婚，或者不結婚，單純的在一起，互相扶持。」翟安立淡然道。

    這種符合社會主流價值觀的話，她聽了很多，隨便都能組織出一大段來說。

    「人生好難啊。」洪湘玲大大地嘆了口氣。

    翟安立在心裡冷笑。小朋友，妳還沒完全看清楚人生呢。等妳看清楚，就會知道那難度超乎妳的想像。

    洪湘玲化悲憤為食欲，挾了塊花枝放進嘴裡，隨即眼睛放出光芒。「哇。好好吃。」

    她又挾了一塊放到翟安立嘴邊，「妳試試。」

    翟安立張嘴咬住花枝，再捲入口中。

    「怎樣？好吃吧？」

    翟安立瞟了她一眼。「我買的花枝，我調的味，能不好吃嗎？」

    洪湘玲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說的也是。我這是喧賓奪主了。」

    「我無所謂。大家開心就好。」翟安立聳聳肩道。

    「那再吃一塊吧。」洪湘玲又挾起一塊餵翟安立。

    翟安立先喝了一口白酒把嘴裡的那一塊吞下去才接過第二塊。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蚊帳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逝。

    「天快黑了。我要把外帳放下來。妳要來幫我嗎？」

    「好啊。」洪湘玲放下杯子站起身，隨著翟安立走出蚊帳外。

    兩人安置好外帳。翟安立從車裡拿出一個充電式的戶外燈放到烤rou架旁邊的矮桌上，戶外燈大放光明，照亮整個空間。

    外帳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讓翟安立感到安心。與世隔絕的安心感。

    當裡面亮堂堂之後，襯得外面更暗了，這時才覺得天空真的暗了下來。

    她們喝完手上的那罐啤酒之後，洪湘玲便回去同學那邊了。

    天黑了。

    被黑暗包圍住的翟安立覺得專屬於自己的時光又回來了。她又能獨處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露營車裡透出的光，讓車子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島。

    這一面的窗戶面對營地後面的山谷，從這裡望出去，不會看到人，也不會被看到。

    她趴在窗前的桌子上，手指間挾著根菸，也沒有吸，就這樣任由它燃著。

    香菸的煙飄出窗外，被風吹散。翟安立著迷地看著。

    車門被敲響，打散這寧靜的氛圍。

    翟安立皺了下眉頭。

    她碾熄香菸，走到與車帳連接在一起的後車門。

    打開車門便看到洪湘玲抱著旅行背包，像被拋棄的小狗。

    「什麼事？」

    「我能待在這邊嗎？」洪湘玲指了指烤rou爐所在的地方，「那裡就可以。」

    翟安立笑了下。「幹嘛這麼可憐的樣子？進來吧。」

    洪湘玲拘謹地坐到窗前的位子上。

    「喝咖啡嗎？我剛煮好一壺。」

    「好。謝謝。」

    翟安立拿起自己的馬克杯，又拿了另外一個，倒了兩杯端到窗前的桌子上。

    「喝吧。山上晚上有點涼，喝點熱的很舒服。」

    洪湘玲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溫熱了她涼透的心。

    「和同學吵架了？」

    「嗯。」洪湘玲委屈地點點頭。

    翟安立揉了揉洪湘玲的頭，「小孩子。」

    「被妳說得我很幼稚的樣子。」洪湘玲益發委屈了。

    「把咖啡喝一喝，等身體暖起來了，我們再出去走走吹冷風。」

    「好不容易暖起來，又要吹冷風。這是什麼邏輯？」

    「三溫暖邏輯。」

    洪湘玲笑了起來。「歪理。」

    翟安立輕拍了下洪湘玲的頭。

    她們在露營區裡散步，走到兒童遊樂區。

    「有秋千耶。」翟安立快步走過去，坐到秋千上，雙腳支在地上，慢慢地搖著。

    「現在是誰幼稚了？」洪湘玲站在翟安立面前，雙手抱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