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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耳边有风拂过,转动滑板横向刹车,下坡时滑道很长,先是快速下滑段、中速下滑段,最后延伸较远的缓冲段。 华凉左腿瞪了下滑板,两脚跨立,将重量压于板尾,微微用力就转了360度,冲她一笑,“会吗?” 顾娴摇摇头,“我学不是很多。” “够用了。”华凉收了滑板,冲她招招手,“咱们去喝点东西吧!” …… “说说,你什么时候学的,玩得还挺溜,没少玩吧!”华凉吸了一口果汁,好奇道。要知道在国外女生大多喜欢的是溜冰,玩滑板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顾娴用吸管搅动着沙冰,想了想,“初中的时候。” 见她回答的有些犹豫,或者里面还有什么故事,“谁带你玩的呀!” 看着他眸中带着好奇,她抿了抿唇,又喝了一口冰水,勉强镇定,“一个朋友。” “男朋友?”问这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心里已经断定,“顾娴,你初中就早恋啊!” 教她的人却问她是谁教的,听起来很可笑,可顾娴却笑不起来,痛与暖兼容的回忆,不可能只截取暖。 “作为在幼儿园时期就谈恋爱的国度生长的人谈早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有那个人确实是我的朋友,不过他出国了。” “你喜欢他?” “你别这么肤浅行不?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感情吗?” 华凉暗自松了口气,可男女之间哪会有纯友谊啊!于是,又问,“那他喜欢你吗?” 顾娴一怔,被他定定地看着,目光灼灼,一时忘了说话。她差点忘了,前世自己拒绝华凉让他有多难过,现在又和他玩在一起,要是又…… “看样子,你拒绝了他,他伤心地出国了。”华凉撇了撇嘴,这世间痴男怨女还真多。不过顾娴这丫头真的招人喜欢,就连他也难以幸免,被她所吸引。 顾娴听了,心里竟然有些难过,时过境迁,她再面对他讨论着他时,明明平铺直叙,可听起来却百转千回。 她又喝了好几口,让冰冷沁入心脾,维持着那份脆弱不堪的平静。许久,才开口说,“华凉,你绝对不要喜欢我。”因为我最不想伤害你了。 华凉心里一沉,看着她,咬牙,“顾娴,你也太自恋了,我会喜欢你,小爷我只要愿意,一手一个。” “那就好,那就好。”她重复着三个字,心里抱着一丝庆幸,或许,这一世会不一样,他会只把自己当朋友。他们之间只有温暖没有伤害。 …… 中午快饭点的时候,顾娴缓缓归来。嗅到她的味道,阿毛飞快地跑来,围着她转圈。 她蹲下摸了摸他,闻到沐浴露的清香,轻笑,柔声道,“洗澡啦!是小柔帮你洗的吗?” 阿毛舔了舔她的手,又挨着蹭了几下。 “进去吧!该吃饭了。” 进门,换好鞋,客厅里没人,难道都在餐厅? 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五十,还早啊! 没多想,她直接经过客厅去往餐厅,却依旧没有一个人。 “程妈!程妈……”顾娴转身出了餐厅,往厨房去,只见小柔在做饭,连忙问,“我爸他们呢?程妈呢?” “小姐回来了,”小柔放下菜刀,对她说,“少爷病了,先生太太送他去了医院,程妈煲个汤送到医院去了。” 病了? 陈少儒! 顾娴心里一颤,连忙问,“什么病?严重吗?” “发烧,高烧三十九度,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小柔如实回答。 “哪个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 听完,她飞快地跑出厨房、客厅,正要换鞋,突然想起,他发烧关她什么事?现在他们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室友而已,为什么要担心他。 是担心成了习惯?还是她死性不改还喜欢着他? 她缓缓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进行拉锯战,不断地翻腾着,几乎要让她崩溃。 ——少儒,你想吃什么?我学会做菜,可以做给你吃。 ——既然结婚了,就要睡一块啊! ——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嫁给你,不行吗? ——当初我没让你mama嫁给我爸爸,你怪我吗? ——你让缪姨跟着你爸没名没分,以为少儒哥还会善待你。 ——他娶你不过是为了羞辱你。 ——要不是为了顾氏,他会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 ——顾娴,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我们活活气死的。我和少儒哥在一起,被他撞见了,你那位疼女儿的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了,哈哈哈哈…… ——陈少儒,你快来,咳咳,救我,我在平丰仓库,这里着火了,我不想死,你快来,门都关了,我出不去…… ——顾娴,狼来了的故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吧!听多了,就不管用了。你所说的,我绝不会答应。 她抬头,将拿出的鞋子放回鞋柜。他们彼此没有牵连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徒增烦恼。 所以他怎么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 高烧到下午一点多才退下来,陈少儒醒时是两点多。 徐缪珍靠着顾怀远休憩,被轻轻推醒,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病床前,看着儿子,“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顾怀远说了声,就出去了叫医生。 陈少儒摇头,喉咙干涩,发声时带着刺刺地疼,声音沙哑得厉害,“没事,给我倒杯水。” 徐缪珍连忙拿着杯子到饮水机那儿,冷热水掺和兑成温水后,递到他唇边。 他撑着身体半躺着,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下,润了润嗓子,“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烧?难道是大学太辛苦了?”徐缪珍看着他惨白的面色,心里越发担忧。 陈少儒没有回答,昨夜他洗了个冷水澡,想要清静清静。后来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窗户,看了窗外半宿,直到腿麻得厉害才回到床上。一直没有关窗,凉风入体,感冒也正常。 “顾娴呢?”他问,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徐缪珍一愣,狐疑地看着他片刻,不过还是回答说,“她约了朋友出去玩。” 闻言,那人眼神一黯,“妈,你和顾叔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徐缪珍一直注意着儿子,看到他神情转变,心里一紧,这……他这是……猛地后退了一步,手差点握不住杯子,神色如遭雷劈。 怎么会这样? 她不断地回想,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却发现很多很多已经脱离她的想象。顾娴插科打诨时,他眉角飞扬的笑意;她不高兴时,他周身的气压也会跟着低了;她不吃东西,他会去给她送吃的……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