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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起就拿她当劳动力使,从她记事起,她就像个牲口似的从早干到晚。长大了,余老太收了笔彩礼把她嫁了,婆婆厉害,她在婆婆手里讨生活,日子比娘家更艰难。她自己过的苦,也就没觉得小线比她更惨,小线至少还有她这个当妈的护着不是?今天被齐郁杨当面问了,余清芳仔细一想,还真没觉得余老太、张桂凤和她有几十块钱的交情,能借给她几十块钱不用还。 齐郁杨没好气,“那你干嘛还替她们说话?你要是有闲功夫,多替你女儿想想好吗。” 余清芳嚅喃,“我,我……我也是为你着想,小姑姑小姑父回来了,肯定得说你。” “我爸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很疼我的,你想多了。”齐郁杨语气淡淡的。 余清芳没话可说了。 她拉着小线走的时候,一脸歉意。 齐郁杨把五十块钱交给周向兰,“大姐,这个钱我存到舅妈这里了,以后你如果有急事,又借不到钱,就来找舅妈。” 余清芳点点头,抹着眼泪走了。 “清芳这孩子,从小被她妈打怕了,可怜啊。”周向兰叹息。 齐郁杨道:“是很可怜。” 在原书里,余清芳就是个可怜人,整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愚昧无知,软弱无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保护不了。 其实也不只余清芳了,除了幸运女主余清蘅,女配各有各的可怜。 女配是为衬托女主而存在的。余家这几个姐妹,余清芳愚昧,衬托了余清蘅的聪颖和机灵;余清芬恶毒,衬托了余清蘅的天真善良;余清莲懦弱,衬托了余清蘅的坚强勇敢。而齐郁杨这个倒霉鬼,则衬托了余清蘅是多么的幸运。 齐郁杨抬手摸摸下巴。 现在倒霉鬼换了个芯子,一切都要不一样啦。 “对了,你给小线的糖清芳没拿,说拿回家也轮不着小线吃。”周向兰举着一包大白兔奶糖。 齐郁杨想起那瘦弱的小女孩儿就心疼,“我追她们去。”知道余清芳带着个孩子走不快,忙拿了奶糖追出去。 到了村口,远远的看到有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齐郁杨停下脚步。 这辆轿车她见过。 是苏尚岩的。 苏尚岩在原书里也是个倒霉鬼,一个连面都没露过的倒霉鬼。 齐郁杨咧咧嘴。 倒霉鬼遇着倒霉鬼,负负得正,或许会有好事发生,也说不定。 第13章 司机正紧张的换着备用轮胎。 原来是轮胎被扎了,车才会停下来的。 苏尚岩和一名脸庞黝黑粗糙的中年男人在树荫下站着说话。 苏尚岩身上的白色真丝长袖衬衣非常讲究,黑色西裤剪裁精良,和那中年男人质朴的衣着形成鲜明对比。 他才十八岁,不过个头已经很高了,肩宽腰细,双腿修长。那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身体壮实,两个站在一起,一个像资本家的少爷,一个像村汉。 齐郁杨却是看过书的人,知道这中年人是地质专家成峰。正是这位专家断言“此地有铁矿,可能还是比较大的铁矿”,地质局才会持续展开勘探工作,最终发现大型铁矿。 成峰为发现铁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很不幸的是,在深入山区进行勘探时他不慎掉入猎人狩猎的陷阱,重伤昏迷。 书里并没有具体描写苏尚岩和成峰的交情、感情,不过成峰受伤当天紧急送往医院,苏尚岩也在车上,遭遇车祸,一并遇难。 苏尚岩去世之后,他的奶奶顾君同悲伤过度,病倒在床。多年后才打点起精神,回顾家挑选继承人。顾思齐、余清蘅夫妇被选中,从此他们的人生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可以说,余清蘅最后能登上人生巅峰,有一个前提就是苏尚岩不在。如果苏尚岩活着,她最多是个小富婆,当不了总裁夫人。 齐郁杨欣赏着苏尚岩劲挺的身姿,“看在你这么帅的份儿上,我救救你好了。” 顾老爷子对苏尚岩这个侄孙是很疼爱的,于情于理,齐郁杨都要救苏尚岩。 要救苏尚岩,首先得救成峰。成峰是位贡献很大的地质专家,就算和苏尚岩没有关系,也是一定要救的。 齐郁杨决定和成峰攀攀交情,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他猎人的陷阱。 苏尚岩树荫下本来是村里老人孩子乘凉的地方,今天却除了苏尚岩这一行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一群娃娃躲在墙后头,向这边探脑袋张望。 “……这一钻下去,就是好几十万元,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齐郁杨脚步轻快走过来,成峰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 “您有多大把握?”苏尚岩看上去很有几分架子,声音却非常清澈、单纯。 成峰压低了声音,“我正要跟你说这个……” 身后蓦然一声大叫,“齐郁杨,你偷偷摸摸的干啥呢?你别想偷听!咱余家村的人从来不干这么没脸的事!” 成峰正专心和苏尚岩说话,被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吓了一跳。 苏尚岩不满皱眉。 余清芬跑过来拽齐郁杨,“你干嘛呢,别想偷听!” 齐郁杨没好气的甩开她,“我用得着偷听苏哥哥和成工说话?他俩说的是地质勘探的事,有啥好偷听的?” 余清芬气得脑子发晕,“苏哥哥,听听你叫得多亲热!你和人家很熟吗,就叫上哥哥了?” 余清蘅偷眼看苏尚岩,见他衣着讲究,连背影都那么高级那么好看,心里一阵羡慕。 余清芬听说村口停着辆高级小轿车,就硬拉着她来开眼界了,没想到会是苏尚岩,顾老爷子的亲戚,听说苏家在香港开着大公司,钱多得数都都不完…… “二姐,别这样。”余清莲跑一脸汗追过来,拉开余清芬要撕打齐郁杨的手,“二姐,别让外人看笑话。” “杨杨,你没事吧?”她小声问齐郁杨。 齐郁杨拍拍衣裙,“没事。有恶狗要咬我,不过没咬着。” “你骂谁是恶狗?”余清芬快气死了。 她一把拉过齐郁杨,“谁是恶狗,我咬你了?” 齐郁杨拍拍她的肩膀,笑容亲切,“余清芬,你可以咬我,我是不会咬你的。因为,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就是新闻了啊,我这个人很低调的,不想上新闻。” 余清芬呼呼直喘粗气,真想咬她,可是被余清莲拼命捂着嘴,心有余而力不足。 余清蘅温柔的劝,“不要这样。二姐,杨杨,咱们是自己人,又是姑娘家,不要这样好不好?” 余清蘅劝着她的姐妹们,自己把自己给感动了。姐妹在吵架、打架的时候她永远是劝说的那一位,多斯文,多善良,多友好啊。 成峰惊讶又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你们是姐妹?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叫我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