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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而已。” 他倾身,笑了笑,“有你开车,我今晚喝多几杯。” 她和他的距离只有他臂长的一半,近得仿佛在交换呼吸。她没有躲,直直看着他,“悠着点,喝太醉我可抬不起。” 他以眼神回答她,然后收回手,去了人群中喝酒。 红裙美女跟了晏玉过去,临走给荆觅玉抛了个媚眼,“公平竞争啊。” 荆觅玉失笑。晏玉的桃花,恐怕到中老年都断不了了。 他刚刚起身的那一眼,让她联想到外公。 以前听外婆说,这天下,就没有外公追不上的女人。 她小时候在大院玩耍,还见过几条街外的俏寡妇给外公递小纸条。 外婆气冲冲地拿起扫帚挥向外公。 外公撕掉小纸条撒腿就跑,年过半百了气都不喘一下,跑远了,又停下来等外婆的扫帚。 回忆太美好,荆觅玉拈拈耳坠,低头掩饰嘴边的弧度。再抬起眼看向晏玉。 那群男人开始拼酒。 一个格子衫男人扯开嗓子,吆喝行酒令。 晏玉勾着浅笑,安静得很。 在喝了几轮之后,他仍然是那副模样,仿佛隔绝在喧闹外。 她莫名觉得他这是无聊得快要睡着了。她微信他:「出去走走?」 他拿起手机,朝她望过来一眼,再认真地在屏幕上敲字,「好的。」 去的是相邻的公园广场。卿卿我我的情侣、欢声笑语的一家几口坐满了休息椅。 他俩躲到了榕树下的平台。之所以是躲,是因为旁边竖着禁止的木牌。 平台大约高一米二,晏玉单臂一撑,迅捷地坐上去。 荆觅玉惊呼,“脏不脏?你也不擦擦。” 他说:“用裤子擦。”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象征性地拭了几下,再双手撑起身子,爬了上去。 榕树对面是公园的中央喷泉。 “这里的喷泉晚上开吗?”她脚不着地,高跟鞋在半空要掉不掉的。 晏玉看看腕表,“再几分钟。” 她侧头,“你以前在这里看过?” “算是。” 她发现,一路走来,他的话少了许多,甚至一定要是疑问句才回答。是真的无聊得快要睡着吧。 正在这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不远处有两个男人起了口角,开始是脏话的谩骂,接着则用胸互相顶了顶。其中的寸头男目露凶光,面孔狰狞。他口中说了一句什么,挥拳揍向另一个长脸男。 路人吓得马上散开。 一个小朋友脚步不稳,磕倒在地上。家长抱起,来不及哄,匆匆远离几步才查看伤口。 寸头男似乎是个练家子,出拳带着招式。 长脸男打不过,斜着腰,往榕树下逃。 寸头男追上了长脸男,竟然凶残地使出一招锁喉。 荆觅玉赶紧拍拍晏玉,跳下平台。谁料细鞋跟一歪,崴到了左脚。眼看就要往地上扑去,晏玉及时拉住了她。 这时,榕树暗影里突然窜出来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他迅速揪住寸头男,将他的手反制在背上。 另一个穿牛仔裤的男人拖起长脸男。 寸头男被压得半弯身子,右腿拼命往后踢,嘴里骂骂咧咧的。 皮夹克不怒自威,“警察!别动。” 寸头男果然就不敢动了。 保安气喘吁吁地过来。“怎么了?”他眼角余光扫到榕树下的人影,呵斥道:“禁止踩踏花池!”他恪尽职守,伸手一拦,“先别走,罚款两百!” 晏玉笑了笑,掏出钱包。 保安举起手电筒,愣了,“又是你啊,这都罚第几次了。” 呵,惯犯来着。荆觅玉瞟了晏玉一眼。 保安说:“以后想看喷泉别坐花池了,坐凳子吧。” 晏玉没吭声。 那边在处理长脸男和寸头男的闹事。公园场景暗,又隔了些距离,荆觅玉没有看清皮夹克的样貌。直到他走了过来,她才和他打了个照面。 皮夹克的额头刻着一道深深的横纹,从鼻子往外撇的八字纹,停在了上唇角。看着四十上下的年纪,但她记得,这位名叫巴智勇的警察已经过了四十五岁。 她希望自己没有脸熟到让他记住。 然而。 “荆小姐?”巴智勇却直接叫她。 “巴警官。”她踮起左脚,好让脚踝的痛楚减轻。 “这么巧?你来北秀了?”巴智勇思考时,眉间总是露出一个川字。 “是啊,公事调来的。” 巴智勇严厉的眼神渐渐缓和,甚至有点儿笑意了。“从复祝到芜阴,从芜阴到北秀,我的线索到哪,荆小姐就出现在哪。缘分这事儿,科学都解释不了。” 闻言,晏玉瞥向荆觅玉。他隐在树下,重重黑影罩住了他的上半身。 “这话……”荆觅玉唇角往下垂,“怎么好像我是犯罪嫌疑人似的?” 巴智勇爽朗地笑了,“我随口一说。” 她莞尔道:“那我听过就忘咯。” 巴智勇点头,“慢走啊,荆小姐。”顿了下,他又说:“这脚伤了,回去用热水敷敷吧。”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崴脚的。“谢谢。”她朝身后的晏玉伸出手。 那姿态像一个等候小太监伺候的贵妃。 晏玉配合地上前扶住了她。 “巴警官,我先走了。”她面带微笑告别。 “再见。”巴智勇看着她离去。 她有些蹒跚,身边的男人给了她搀扶的力量。 牛仔裤男走上来,有些八卦。“勇哥,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啊。你朋友吗?” “不是。”巴智勇收回视线,“我处理过一个歹徒挟持人质的案子,她主动代替孩子当了人质。” 牛仔裤男不禁望向荆觅玉的背影,不无称赞说:“这么有胆量啊。” “眼见未必为实。”巴智勇拍拍牛仔裤男的肩膀,“走了。” ---- 走过中央广场,公园的路灯外形变成了明黄球体,和圆润雕塑相得益彰。大树的落影占满了大半路面。 两人身影一半明,一半黑。 晏玉看向荆觅玉的左脚,“二次伤害了。” 荆觅玉苦了脸,往他那边偎,“幸好没出血。”但是崴伤也疼,可比国字脸那溅起的碎片疼多了。 他一手揽上她的肩膀,“是我拉你过来饭后娱乐,算我的责任。待会我送你回去。” 她望了一眼肩膀上的他的手。他没有用力,只是随意搭着。她耸了下肩,“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我右脚没事。” 他把她搂得更紧,“行。” 她放弃挣扎了。 停车场就在公园边上。 荆觅玉跳着过去,坐上驾驶位。她调整一下座椅高度,脱掉高跟鞋。“我先送你,然后我再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