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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举办盛大的灯会。家家户户都挂上大红大紫的牡丹灯。未婚少女们则挽起小灯,去良盼河边祈愿。 未婚少男们站在下游处,争先恐后地抢夺心仪姑娘的小灯。有时打起架来也不稀奇。 如今的牡丹灯街,打造成了商业化的情人街。除了尽头巨大的牡丹灯,其他都是商店。不过,为了渲染气氛,两旁的路灯依然是牡丹灯。 荆觅玉站在路口,在巩玉冠的催促中才迈开步子。 这里和前些年不一样了。以前商店广告还是复古木匾,现在都成现代化LED了。 路面不宽,四米左右,仅可步行。地上的石板路倒是和从前一样,平坦中总有凹凸。 巩玉冠戴着帽子和口罩,大晚上的,墨镜没戴。他走在荆觅玉的左边,给她挡着逆向而来的人群。“没想到这么多人啊。” 孙燃平平说了句:“周末。” 巩玉冠远远看到巨大的牡丹灯,花瓣洁白晶莹,透出泛白的光。“网上评论说,那儿祈求姻缘贼灵。我要去祈祷我的女神早日出现。” 荆觅玉自从踏上这条街道,就没有作声。听到他的话,她颤颤地抬眼望去。 心底的记忆挣脱了沉重的枷锁。 其实一点儿都不灵。她曾经在这条路上,向着牡丹灯一跪三磕头,结果也是落了一场空。 那一场空啊,让她仿佛在地狱里走过一遭。 控制不住情绪了,荆觅玉眼里的灯光变得水润起来,透过水珠看去,花瓣模糊成了好几层重影。 她眨了眨眼,脸颊湿润起来。 一只大掌横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掌上有厚厚的茧,是常年训练留下的。 孙燃没有低头,直直看着前方的人群,说着:“本来该秦修玉给你挡沙子的,但他不在,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了。” 有一种悲伤,痛苦到能在一瞬间将她吞噬,哪怕前一刻还眉飞色悦。 她握住孙燃的手掌,然后贴到脸上,彻底崩溃在牡丹灯的回忆中。 孙燃的掌心全是她的泪水。 巩玉冠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没有多问,用身子遮住她。然后和孙燃聊天,“这条街吃的挺多啊。孙哥,你爱吃什么?” 孙燃神色如常,“吃rou才饱。” 巩玉冠笑笑,“当然不会只给你吃斋,就是我得掂量下油水。” 这时,荆觅玉被痛苦的情绪拉扯到无法自抑,呜咽出声。她听不见孙燃和巩玉冠的话,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身子一软。 孙燃立刻托住她的腰,把她轻轻靠到他肩上。他和巩玉冠说:“多运动。” 她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巩玉冠只好再靠她近些,彻底挡住路人打量的目光。听她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赶紧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别急,别急。” 走过的人群,时不时好奇这两个聊天的男人。 一个长得年轻的娃娃脸,五官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另一个戴着黑帽子,黑口罩,高挑的身段像模特一样。 两人自然地聊天。 中间的女人藏在之中,看不清样子。 良盼河水在他们身旁边静静地流淌。牡丹路灯的淡红光线罩着三人,像泛起了一层轻雾。 ---- 有句话,芜阴的渔民时常挂在嘴边,“猪rou?那是有钱人吃的。我们没钱,只吃海鲜。” 巩玉冠在北秀待惯了,尤其垂涎海鲜。他选了一家毋米粥火锅。 粥水烫海鲜,去腥清甜。 荆觅玉坐在窗边,歪头靠着椅背。哭过的眼睛更红了,甚至带着涩意。 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对眼睛有没有影响。但是那段不能触碰的记忆就像悬吊的椎石,一不留神就砸下来,令她措手不及。 巩玉冠夹了一块北极贝到她碗里,“多补补你。” :“有点累。”哭也很耗费体力。 孙燃吃得痛快,“你别晚上又喊饿,我是不会陪你出来吃宵夜的。” 包厢里比大厅安静不少,她吸吸鼻子,“好像要流鼻涕了。” “恶不恶心你。”巩玉冠本要往她碗里放蛤rou,突然把勺子转了个方向,给孙燃了。 然后,他把纸巾递了过来。 荆觅玉拧了下鼻子。清晰的鼻涕声响起。 孙燃吸着虾,脸色有变,“恶不恶心你。” 她说:“你们哪天遇到了伤心事,我也会给你们贡献出怀抱的。” 巩玉冠用手背挡脸,“收起你的鼻涕,我就谢谢你了。” 她打了个嗝。 “荆觅玉。”孙燃冷下声,“再恶心我,就把扔到街上去。” “好了,擦干净了。”她丢了纸巾,看着给她夹菜的巩玉冠。 他摘了口罩,帽子下的脸精致得比女人还漂亮。 她那颗躁动的心又跳起来了,“你们要和我换房间吗?” “不要。”两位帅哥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我那个房间的风景特别好。” “不要。” “……”明明这么默契的两只小鸡崽,为什么不相亲相爱呢? 还有晏玉和简誉。 她脑海中出现一幕画面。 晏玉勾着颠倒众生的笑容,轻解着简誉的领带和纽扣,再魅惑地问一句,“要玩一夜情吗?嗯?” 天啦!她的心脏忽然砰砰跳。 “荆觅玉。”孙燃警告她。“不要笑得这么猥/琐。” ---- 回去酒店,荆觅玉不死心地问,“你们不进来我的房间看看吗?” 孙燃和巩玉冠根本懒得理她。 她攀着房门,望着他俩俊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准备洗澡时,巩玉冠的微信来了:「经纪人的朋友送了水果。我先擦头发,一会给你送过去。」 「我下去拿吧。」她想起今天在便利店买的两瓶蜜桃酒,忘记给他俩了。 荆觅玉走出房间,看到转角处有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女孩在东张西望。 她没有在意,上了楼,去敲门。 开门的是巩玉冠。他披着一件纯白真丝浴袍,毛巾盖在半湿的头上。他指指桌上的袋子,“有好几袋,你挑喜欢的拿回去吧。” “好啊。”她走进去。 这时,巩玉冠的电话响了。他一手拿起手机,一手拿毛巾擦头。轻轻的水珠溅起,动态美男的画面十分养眼。 荆觅玉笑着欣赏了几秒,才把蜜桃酒放下。她向他招招手。 他看过来。 她用唇语和他说:「我买的,没有毒。」 他朝她点点头,嘴上继续讲电话。 荆觅玉挑了几个水果,装好一袋,转身就要走。 迎面看到孙燃。他打拳裸身惯了,只穿着一条短裤。 见此情景,荆觅玉怨念地地捶了捶那道白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