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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 “........回家。” 雨寒不舍得他离开,于是又问:“什么时候再来玩?” 他想了一下答:“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这又不是我的家,我不能再来了。” 雨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低头。 小丑突然向她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雨寒试着动了一下左腿。膝盖上的伤口虽然深,但没伤到骨头,她刚想起身,小丑却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扶起。 他的手是如此温暖。 “走时别忘了关灯。”他嘱咐。 雨寒点点头。 “那......拜拜。” 看他真转身往门口走去,雨寒突然叫住他,“等等!你叫什么?” “我叫……凯文,凯文.杨。”小丑答。 雨寒好好记住了这个名字。 “对了,最后跟你玩个游戏......你知道真假游戏吗?” 雨寒摇摇头。 “就是我告诉你一件事,然后你猜是真话还是谎言。” 她想了一下然后说:“好。” “我不是个独生子。” “......真话。” “怎能这么肯定?” “因你特意用了否定词。” “这什么逻辑?” 雨寒耸耸肩。直觉,她也说不清楚。 面具后的人陷入沉默。 “我答对了吗?答对有什么奖励?” “祝你以后在这儿玩得开心。”小丑并无分解,只向她摆了摆手,消失于假山后.......... —— —— 一股冷风吹过,树木一阵铺天盖地的“沙沙”响。夜暮中的圣乔治异常阴森,狄伦站在山毛榉下,俊美绝伦的脸刹那间黯然失色。 “不准向我道歉。”他重复道。 “狄伦........” 雨寒心绞着痛。 “我只希望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可真正快乐过?”狄伦冰蓝色的眼眸闪着异常的光芒,“你跟那个姓伊的男人在一起时,可有像昔日我们那般快乐?” 雨寒没有答案。 “如果今晚你能在隆介的坟前发誓,你从未后悔,八年来从未想过我,那我心服口服,从此之后只是你哥哥。” “我.........” “小心,隆介听着呢,不准说谎。” “为何要苦苦相逼?有些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不好。”狄伦一步走上前,单手勾住雨寒后脑勺,“八年前你那样走了,你有否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听到一个答案。” 雨寒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这么多年来,虽谈不上日思夜想,但总有一缕思念,魂绕梦牵。 无可置否,他在她心里占据很重要的位置,但今时今日说给他知又有什么好处? “狄伦,对不起.......”雨寒轻叹一口气,挣开他的环扣,“我们的感情是我们共有的青春回忆,固然无可替代......可那也毕竟是陈年往事。如今我有东辰,我们就要结婚,趋时所有家人都会在场,你身为哥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狄伦沉默片刻后道:“我的问题是,八年来,你有无后悔过,就算是一秒也罢。” 她下意识避开隆介的石碑,看着山毛榉说:“没有。”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狄伦的语气中已无一丝温度,“你深夜来这里挖地倒底为什么?” “........我只是好奇当年你和隆介埋的是些什么东西。” “既然只是陈年往事,挖出来又有何意义?” “也真没什么特别意义.......就是闲着没事又睡不着,就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狄伦的声音很低很低,让雨寒不禁感到一股寒意由心深处升起。 他缓缓捡起被雨寒弄脏的衬衫,背着她说:“meimei的婚礼,我一定到场.......”然后不等回答,就披着夜暮大步离去。 过了很久,雨寒才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拾起冰铲开始继续挖坑,即使眼泪还是不断的往外涌,她垂着头,让它们通通流到坑洞中。 终于,泥土中露出一个蓝色铁盒的角。她三下两下将它自土里抠出,也不顾肮脏,捧在手中似最珍贵的宝物。 是狄伦的饼干盒。 当年,隆介和狄伦分别将自己的一个秘密埋下送给雨寒做礼物。他们约好十年后一起来挖,因十年时间足可淡化一切,再大不了的秘密经过时间的洗礼,也应不足为奇。 他们曾经如此天真。 雨寒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盒盖。 一副面具完整无缺地躺在盒内;白如雪的面峡,两只眼睛一睁一闭,一滴蓝色泪珠在左侧....... 雨寒颤抖着取出小丑面具,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这不可能.......为何凯文的面具会出现在狄伦的饼干盒里?她盯着那个即使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的小丑脸,手指轻轻擦过它平滑的表面。 童年往事涌上心头。 并不是一段值得留恋的美好时光,故此雨寒很少会去追忆。 初到美国的彷徨,继父难以的情绪,母亲的冷淡,同学们的欺凌......那段时期在她人生中是如此孤独而绝望。在她最消沉,最沮丧的时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人是戴着小丑面具的凯文杨。 他主动跟她说话,为她包扎伤口,扶她起身.......他曾是她黯淡童年的一盏小灯,邂逅之后她一直追逐的身影,然而,然而,多年来的认识,在这个刮着邪风的诡秘夜晚,彻底改变。 为什么? 难道她童年碰到的小丑一直是........狄伦? 那当时他是抱着何等心情说自己的名字是凯文? 雨寒有太多问题,可蓦然回首,圣乔治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