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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浙江分司的人心力不定,色字误事,被人引诱着做下错事。最后为自保,只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徐砚听到这里,背后已是冷汗淋淋:“所以这事殿下必受牵连!” “对,殿下知道此事只要事发,必不是能简单善后。所以殿下说,现在扳不倒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后手在此,殿下只愿能利用此事把你还是安插到工司的都水司,派往浙江。” 陆允行继续说道。 “殿下说,徐大人现在在朝中还不如在外边,如若能为国抵制倭寇一事上立上功劳,那也算全了徐大人对殿下的一片心。” 该说的话都说完,陆允行一拱手:“我这就先走了。” 陆允行来去匆忙,徐砚在人离开后,站在院子里的翠竹前良久。 夜深风凉,遥望天边,乌云聚拢。团团层层的,像天空中的庞然巨兽,随时要扑到大地,将一切都吞并。 徐砚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指尖都是凉的。 逼得太子自导自演一场来博取皇帝的同情,皇子们间的暗涌远比他看的还要更可怕,宋霖是不是知道太子还得再遭算计。 那份帐册,最终就只能有一点点牵制的做用。 徐砚一夜无眠,次日到了翰林院,得知明德帝今日休朝,外边都传太子重伤一夜未醒。 再有是锦衣卫里头,揪出了几方牛鬼蛇神,其中连皇子都脱不干系。这让明德帝更为震怒。 那可是天子亲卫,锦衣卫指挥使因为此事,险些被夺职。 明白这里头有太子计划的徐砚知道,太子是在铤而走险,挑拨锦衣卫里的争斗。 谁人不知,锦衣卫正使和副使,一直都为功争得你死我活。皇帝却最喜欢看他们为自己争风,这样可以保证两人都是一心忠君。 所以锦衣卫里头,现在也乱了,而太子要的就是一团乱,寻求最终脱罪的办法。 宫里的惊变也让大臣们个个心里惶惶,三皇子被毫无预兆反手摆一道,打乱了所有计划,恨得直咬牙。却真的心生忌惮,不敢再有异动,跟陈同济一样,都缩着尾巴等这混水变清。 浙江水都司事发,就要拿官员回京问罪,空缺要及时填补。 明德帝在忙得头大如斗的时候,还得斟酌再派去的官员,有人暗中给首辅递了份战船的图纸,那人正是翰林院的杜和光。 徐砚知道太子给的机会已来临,当即找了杜和光,把自己画的图纸给他,让他转呈首辅。 他知道闫首辅必定会转呈皇帝,因为工部是他死对头张阁老的地盘,闫首辅要安插自己的人。 先前推举他,也是因为此,不过他只得才名,资历浅才没能成功。 如今他呈了图纸,再有太子派人在后边推波助澜,这差缺便跑不了! 徐砚为自己又奔波两日,运筹帷幄,只待最后尘埃落定。 *** 眼看还有两天就端午了,初宁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一算居然有六七天没见到徐砚。 她看着框里的百索,取过一条放进荷包里,其它的让绿裳和汐楠拿着,给徐府各房送去。 她借住徐家,徐家长辈都待她十分好,心中感激,惟愿他们安康。 任氏得到百索,面上笑着,转头就叫丫鬟收起来。不要说戴着,连挂在帐上都不想。 余氏那头却上了茶点,拉着她说了好大会话才放人离开。初宁想着老人的一会请安再给,徐家晚辈也都会到碧桐院,就决定先到碧桐院去。 走在小道上的时候,正瞧遇见徐立轩的小厮。 绿裳顺口喊他一句,听到他说今儿少爷们都不会到碧桐院请安,因为先生给他们额外的功课,明天要考。 初宁一想,就把要给徐家三位少爷的百索都让他转交。 小厮笑着接过,嘴甜得很:“小的一定会转交的,还会告诉少爷们,这是姑娘的心意。” 逗得初宁直笑。 可是当晚,初宁把所有人的百索都送出去了,唯独还是没有见着徐砚。 她只好想着,明天早点起,趁他出府前再把人堵一回。 做了决定,小姑娘就早早歇下。徐老夫人得了初宁送的百索,心里高兴,晚间就叫林mama挂到帐上。 哪知,林mama这头还没挂上,外边有小丫鬟紧张跑过来:“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很着急说要见您。” 徐老夫人一看更漏,近二更天了,大孙子怎么还往内院跑。 她披了衣赏,正要出内室,徐立轩已经规矩都顾不上,冲进来直接就跪倒在老人脚边:“祖母,您得劝着些我母亲,她要把四顺给发卖了!” 老人惊疑不定:“四顺?你的那个小厮?!” 第37章 碧桐院厅堂烛火昏黄。 徐老夫人坐在摇曳的烛火下, 听完来龙去脉, 一张脸铁青:“不知所谓!” 她巴掌重重一拍桌案, 吓得林mama眉头都跟着跳了跳。 坐在她下手的徐立轩神色黯然, 声音都哑了几分:“是孙儿给宋家meimei惹麻烦了,可母亲并不听解释, 宋家meimei送百索, 也并不是只给的孙儿。” 怎么就成了四顺包藏祸心,挑唆他和宋初宁私相授受,他母亲生气到要发卖了人。 这传出去,初宁的名声便都毁了。 徐老夫人就是气这个。 孙儿想不明白, 可她看得透透的,任氏这是借题发挥,就是想让小姑娘难看。而且是要断了小姑娘所有念头。 一个私相授受传出去,年纪再小,小姑娘也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任氏就有借口让兄弟远离小姑娘! 可好好的,任氏能做这种阴损手段。不想让兄弟俩见到小姑娘,和她说一声免了问安就是,毁人清誉, 这是要逼死人吗?! 徐老夫人再也坐不下去,带着徐立轩赶到正院。 徐大老爷还没有回来,正院里鸦雀无声, 四顺被堵了嘴,正要被人拖走。 “做什么!”老人手中杵着的拐仗就重重敲在地上。 厉声一喝,惊得满院人都不敢抬头。 气头上的任氏听到婆母的声音, 心头急跳,走出屋一看,见到长子居然就站在老人身边。此时已经给自己小厮解绳子,更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长子居然搬婆母来当救兵?! “你把人先带回去。”徐老夫人看了眼长孙,径直进屋,进屋前吩咐林mama,“记好今晚这院子里都谁!” 任氏听到这话,心中一凛,抬头就对上婆母凌厉的视线。 她十分不安。 徐老夫人已经坐下,不等任氏开口便再度厉喝一声:“给我跪下!” 任氏被喝得一哆嗦。 从她进了徐家的门,就没见过婆母这样厉声厉色过。 “母亲,您......”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