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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使的就是这个,小姐今日约下兆二公子,我且只管引那兆二公子前去客房,连笙用过这药,一个时辰便要见效,届时她……她,”小棠咽了咽嗓子,有些难以启齿,“届时她春光乍泄,咱们便只管瞧热闹好了。” 卫无双顿时也是满面通红。 她与小棠二人通红着脸,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可于树上连笙听来,却就成了另外一副光景。她躲得稍远,听得并不真切,但也隐约听见小棠说起“下药”二字,后又听到自己名字,心想莫不是要给她下药,跟着竖直了耳朵去听,便就听到什么“客”,什么“泻”的。连笙登时便一拍大腿明白过来——这是要给她下泻药!定是府上来了客人,想要她在客人面前丢脸! 好个卫无双,真真儿是会捉弄人呐,得亏自己撞见小棠跟了来,否则还不教她摆弄了去。 想到此处,连笙不觉又气恼极了,想着自己既已撞破,定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非得扳回一城不可。于是她两眼溜溜地一转,忽而便打起那包药粉的主意来。 午时方至。 卫无双站在连笙房门前,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攥紧了藏在袖口里的药包,心下极其忐忑不安。想到先时小棠嘱托与她的话,她才遂又咬紧了牙关,鼓足勇气迈上前去。 她抬起手,正要去敲连笙房门,却不想房门竟先行一步“吱呀”一声开了。连笙正站在门后,满脸惊讶:“堂小姐,你怎么来了。” “哦我,我,”卫无双被无端吓一跳,赶紧稳了稳心绪,“我有事找你。” 连笙便蹙了蹙眉:“什么事?” “那个,我能进去说吗?” 卫无双蹩脚的演技,傻子一看也知她怪怪的,连笙见了就想笑,但也还是绷了绷脸,使劲儿憋住,摆出满面的疑惑来:“那……请进吧。” 连笙退回房中,卫无双便也后脚跟着迈进房门。 兀自寻了个位子坐下后,卫无双这才起了话茬道:“连笙,再过些时日,兴许我便要嫁人了。” “哦?这样快。”连笙跟着坐到她对首,翘起一条腿,微微晃一晃地答话。 “可不是呢,”卫无双丝毫不察,只道,“是故旧日许多恩恩怨怨的,总觉应当一笔勾销的,便才想来寻你,与你念叨念叨。” “堂小姐以为,你我有何恩怨?” 连笙忽然冷不丁地反问,卫无双一怔。而后才又见她笑道:“既然堂小姐就要嫁人了,那这份恩怨便也断了根,不作数了。” 她话里暗指长恭,卫无双听了,明白她是心知肚明的,遂又放下心来,觉得自己一番说辞,也无纰漏,只道:“连笙姑娘能识我一番心意便好。” 连笙姑娘? 连笙心中顿时又生出一点可笑,想她何曾这样客套过,就为诓自己用个泻药,也真是难为她了。连笙跑江湖,纵是见惯了虚与委蛇,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干脆便顺水推舟,抬首向那无双手上的食盒一点:“堂小姐这只食盒……” “哦,这个,”卫无双赶紧便提了食盒放到桌上,“我既诚心与你修好,总也不能空手而来,是故备了些小酒小菜,也不知合不合姑娘胃口。” 她话音落,连笙便盯了那食盒一眼,带些意味深长的。 这一眼,恰巧落进卫无双的眼里,顿时又引了她的心头“咯噔”一下。想起先时与小棠商议,如何将药下给连笙,自己武断地说何不直接下在酒菜里,亏了小棠与她意见相左,认为连笙对这突然献上门的殷勤,必然有所防备,哪怕食物里头清清白白,她也十之八九断不会吃,倒不如拿那菜肴做个障眼法,当场再下进她的茶碗里去。当时自己还存了半颗心将信将疑的,此番看来,竟是多亏了小棠。 于是卫无双赶紧牵起嘴角笑笑:“姑娘请用?” 桌上摆了四五样精巧小菜,配着一壶小酒,连笙瞥了一眼:“近来牙口不好,不用。” “连笙姑娘可是怕我在这小食里做手脚?”卫无双巧笑着,捏了块方糕便先尝了一口,是要证明给连笙看这并无不妥,然而咽下时却突然哽住了喉,猛地“咳咳”两声,她赶紧站起身来要去倒水。 “堂小姐放着吧,我来。”连笙作势也要起身,不想竟会“哎哟”一声被桌子腿绊了一下。卫无双就在她的跟前,本能便去扶她,连笙趁着还没摔倒,眼尖一把便抓住了卫无双的手臂。 两手搭在卫无双的袖上,连笙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险些摔个大屁股墩儿,可多谢堂小姐了。” “无妨无妨……”卫无双边咳边又笑了笑,回身倒水,饮下一杯才又接着道,“如何?连笙姑娘还是不肯赏脸么?” 她指了指桌上的酒菜盘子,连笙这才颇有些歉疚地挠了挠头:“既然堂小姐一番好意,那便却之不恭了……” 她顺势坐回桌旁,卫无双笑一笑,背了个身去倒茶,一面又道:“姑娘用前,不妨先来杯茶水润润肠胃。” “好。” 卫无双背对着连笙,一咬牙,便赶紧取了袖中的药包胡乱洒进茶里。 连笙坐在桌旁,拿手撑着脑袋,盯着卫无双的两只手别扭极了,忍不住便勾了勾嘴角。这点小伎俩,她只瞟一瞟也看得一清二楚,真当她是个瞎?连笙想着,又放下手,笑一笑,从手心里翻出一只与那卫无双拿的,一模一样的小药包。 方才搭在她的手上,顺手便调了个包。 “不过一副泻药而已,总得教她长点记性。”连笙一面想着,一面又抬手执了桌上的酒盏,喊,“堂小姐一道坐吧。” 卫无双见她上钩,自然也不好再多推辞,心下虽仍有些不安,但是业已骑虎难下,便也还是硬着头皮笑笑,应声“好”,将那茶水递给连笙。 连笙接过,二话也不问就饮了。 她端着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卫无双见了,才觉一颗心当真是沉到了底。原本惴惴不安犹豫不决的,而今一步一步,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田地。她闭了闭眼,想到连笙实也并非那般可恶,心下顿时有些不忍,可一转念,又忆起小棠的话来,那兆府的亲事迫在眉睫,于是到底还是狠了狠心,将眼睁开。 连笙已然用完了茶,倒了酒来敬她,卫无双也没多想,便举了举杯,饮了。 她二人用过酒菜,又不痛不痒地闲叙几句,卫无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连笙也未再多留。 她踏出连笙房门,正要离开院子去寻小棠,然而才行几步,却忽觉有些晕眩。 脑袋晕乎乎的并不爽利,她抬头盯了眼天,夏日的正午,太阳确是有些毒辣,自己方才又多饮了两杯小酒,只怕是酒劲上来又着了暑气。与那兆二公子约在未时,现下估摸着小棠正在引他前来的路上,卫无双一时走不动道,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