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书门 - 言情小说 - 美人甄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婚,甚至还告到司空面前,害得子恒“身染急症”,甄女公子真是好手段,不愧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我木然而立,任由荀渊不留丝毫情面地将这些话狠狠砸在我身上。想来卫恒也以为是我到卫畴那里告了他一状,甚至以为是我想嫁给他,找了姨母去向他逼婚。

    这些误会,我既已打算替卫珠和姨母认下这些“罪名”,便再不会解释半句。

    我静静等他说完,再施一礼,“若荀令史再无别的指教,小女先走一步了。”

    荀渊却仍不肯放过我,“怎么,甄女公子这是又要找到司空面前,好让荀某也‘突染急症’吗?”

    想不到这人看上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骨子里却尖酸刻薄,口锋如刀,我再是好性儿,也心生不悦,正待反唇相讥,卫恒忽然开口道:“伯昭,此事再也无须多言。”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淡漠如冰,像看着什么毫不相干的物事。“我已决意遵从父命,允了这桩婚事。”

    他说什么?他要……允婚,可是这怎么……这怎么可能呢?

    不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荀渊已在一旁急道:“子恒,你竟真要应下这门亲事吗?你——”

    “不然呢?就这样蜗居于府中,养一辈子的病吗?”卫恒嗓音沙哑,满是苦涩。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抢在荀渊之前问出口,“难道,难道司空竟以再不许公子执掌兵权来胁迫公子……答允这门婚事吗?”

    卫恒不再看我,冷凝如冰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淡淡道:“如你所愿,一个月之后,我会娶你过门。除了我卫某正室夫人这名头之外,女公子最好别再肖想其他。”

    他的声音沙哑而清冷,如冬夜落雪般,看似轻飘飘地落在我的心上,实则个个重逾千钧,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除了我卫某正室夫人这名头之外,女公子最好别再肖想其他。”

    这句话如同一只重逾千斤的石磨,在我心上来回碾压。他话虽说得含蓄,却比方才荀渊直言快语的尖刻嘲讽更加伤人百倍。

    他不介意给我个正妻的名份,可是夫妻间的琴瑟和鸣,恩爱情深,每个女子都最为渴盼的美满姻缘,他却永远都不会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们好,咱们今儿继续开八昨天提到的千古之迷哈!

    甄氏被杀之迷(一)

    其实是陈寿把魏、蜀、吴三国的官修史合到一起写成的。

    在老曹家自己修的魏书里是这么记录甄夫人之死的。

    魏书曰:有司奏建长秋宫,帝玺书迎后,诣行在所,后上表曰:“妾闻先代之兴,所

    以飨国久长,垂祚后嗣,无不由后妃焉。故必审选其人,以兴内教。令践阼之初,诚

    宜登进贤淑,统理六宫。妾自省愚陋,不任粢盛之事,加以寝疾,敢守微志。”玺书

    三至而后三让,言甚恳切。时盛暑,帝欲须秋凉乃更迎后。会后疾遂笃,夏六月丁卯

    ,崩于邺。帝哀痛咨嗟,策赠皇后玺绶。

    大意就是曹丕是想立她当皇后的,是她自己不要,一个劲儿的谦让,说自己不配啊,

    还有病啊bb的,为了给曹丕把戏做足,搞得跟禅让似的,还来了个三次下诏封后

    ,三次被甄氏推拒,没等到第四次作秀呢,甄夫人自个就给病死了。把曹丕同学伤心

    的啊,只能追赠她为皇后。

    杨洋版的就是照着魏书这一版拍的,三立三辞,当然剧里头推辞的原因是

    不待见她正牌老公,一心恋着小叔子曹植。

    甄夫人要真是这样病死的,那还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惜这全都是魏国的史官为了

    替他们皇帝遮羞,瞎编乱造的。

    甄氏的皇后,和大唐荣耀里沈珍珠的后位一样,都不是老公给的,而是她们的儿子当

    皇帝后追封的,所以说不怪女人更疼儿子啊,实在是儿子比老公更靠的住啊!

    至于什么想三次封甄氏为后就更是扯了,连陈寿写三国志时,都看不下去,直接给删

    掉了,裴松之注的时候,把这一段添到注里,还加上了自己的评论。

    “臣松之以为春秋之义,内大恶讳,小恶不书。文帝之不立甄氏,及加杀害,事有明

    审。魏史若以为大恶邪,则宜隐而不言,若谓为小恶邪,则不应假为之辞,而崇饰虚

    文乃至于是,异乎所闻于旧史。推此而言,其称卞、甄诸后言行之善,皆难以实论。

    陈氏删落,良有以也。”

    直接对渣男曹丕的恶行盖棺定论,你不立甄氏为后就罢了,最后还杀了她,这事儿证

    据确凿,你丫就等着人民的审判吧!

    那么,问题来了,渣丕为啥要杀妻呢?

    最主流的一种观点是,渣丕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郭女王。

    第15章 远嫁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卫恒高大的背影,瞬息之间,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他既已对我挑明心迹,我亦有许多言语不吐不快。

    “还请公子留步!”我擦去脸上泪水,上前几步道。

    他二人一齐停下脚步,荀渊回过头来,一脸戒备地看着我,卫恒却仍是背身而立。

    我一咬牙,也顾不得还有个旁人杵在一边,索性跟他吐露心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我心悦公子,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想要报答于您,您就这般厌憎于我吗?”

    我已顾不得什么闺中女儿的矜持,将我的一颗心捧到他面前,可他答我的仍是从前那一句。

    “女公子既已知前因后果,又何必再问!”

    “就因为我姨母的缘故?我知道公子因当年之事对我姨母心有芥蒂,我只想问您一句,当年之事,是我姨母仰慕司空的权势,主动到他帐中,还是逼不得已,为了洛城百姓免遭屠城之祸,被人强行献给司空?”

    “便是太平盛世,我们女子的命运也不能自主,遑论乱世之中。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被献给司空,司空也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委身于他,不过因为她生得美,便被当做一颗棋子送人玩赏。难道生为红颜,便是大错特错?”

    卫恒音色沙哑,低声道:“我只知道,当年在宛城,我失去了两位嫡亲的兄长。大哥将马给了父亲,被追兵赶上,剁成rou泥。二哥抱着我纵马狂奔,被乱箭射成筛子,我却被他护在怀里逃得一命。我母亲悲痛之下,不愿再见父亲,自行归宁,不到一年,郁郁而终,这一切皆是因何而起?”

    他头一次对我说了这许多话,句句惊心动魄。

    荀渊还要再替他补上一句,“子恒那时才只有五岁,心伤两位兄长英年早逝,痛哭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