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不像是生病
“世子妃,又,又有人没了。” 丁寸垂头丧气的走到宋姝婉身侧,脸上的疲惫被茫然取代,他不明白京城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危险的病,之前还好好的人,转个头的功夫就因为水肿而死,甚至连死因都看不出来。 “世子妃,那到底是什么病啊?” 宋姝婉抿唇,她觉得不是病,而是毒。 不过人多眼杂,宋姝婉就没有将这个猜测道出,只是拍了拍丁寸的肩膀:“你若承受不住,便先去歇息,此地交给我与太医们就行了。” 话音落下,一个名为陈靖的太医走了过来:“见过世子妃,有些人的情况,以我等施针的手法,根本维持不住,您看……” 宋姝婉微微一笑:“我这就过去。” 说完,她又拍了两下丁寸的肩膀:“去休息一会儿吧。” 丁寸低着头,一声不吭。 见状,宋姝婉没有多说,而是随着陈靖离去:“对了,太医令呢?他现下在何处?” “两日前这个病出现,太医令便被皇上派去了城西,至今还在那边呢。” 宋姝婉脚步微顿:“也就是说,最先发病的人都被聚在了城西?” 陈靖颔首,眼神复杂的打量四周:“是的,微臣不知这些病人为何要跑来此地,但城西确实有个聚拢病人之处。” 宋姝婉皱紧眉头,若城西有聚拢病人之处,那换个说法,不就是太医院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了了解? 想到这里,宋姝婉立刻问道:“太医院那边,对这种情况可有了解?” 陈靖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太医令大人已经弄出了延缓发作的方子,比起之前发作便死,如今已经能稳住一些病人了。” 闻言,宋姝婉松了口气:“那方子可否给我一份?” 陈靖有些犹豫:“给倒是能给,只是太医令那边,可能得世子妃亲自走一趟。” 宋姝婉知晓他是怕担责任,二话没说便应下了。 之后,宋姝婉尽力给每一个病人施针,而陈靖则带着其他太医开方子抓药。 临近傍晚,堵在存善堂的病人全都被送到了城西。 日头西落,宋姝婉稍稍转动了下手腕,绕是她已经习惯,此时也觉得手腕非常酸。 “世子妃,世子来了。” 就在这时,百草的提醒传来。 宋姝婉循声望去,就见存善堂门口,男人端坐在轮椅上,神情中看不出变化,但莫名的,宋姝婉觉得裴寰在生气。 短暂的停顿后,宋姝婉迎了过去:“世子怎得来存善堂了?此地病人多,过给了世子便麻烦了。” 裴寰稍稍仰头,语气平静地说:“无妨,我相信你的能力。” 宋姝婉愣了一下,反应过后微微一笑:“多谢世子的信任,不过眼下我还没打算回侯府。” “你想去城西,对么?” 裴寰一口道出了宋姝婉的想法,淡淡地说:“我随你一同去,别急着拒绝,我有事要寻太医令。” 闻言,宋姝婉收了到嘴边的话,推着轮椅往马车走去,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斜里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男不知何处出来的暗一踹飞了男人,下一瞬,他手中的长剑架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暗一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愣住:“我,我是来寻世子妃的。” 他想起了来意,立刻就喊了起来:“世子妃,求世子妃救命,求世子妃救命……” 暗一眼神微暗,在男人不要命的爬起时,迅速收了手中的长剑。 宋姝婉看着男人跪倒在面前,眉头微微皱起:“你为何事求救?”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草民名为张宇,这是草民在街尾那家医馆买的奇药,草民家中老母吃了这药,不过两日就出现了京中的瘟疫情况,如今奄奄一息,草民听闻世子妃能救服用奇药的人,草民恳求世子妃救草民的老母,求您了!” 张宇把头磕的砰砰响,很快额头就冒出了血。 宋姝婉的眼眸从他的脸上落下,最后定在了药瓶上:“你的意思是,京中眼下的情况都是因为这奇药而起?” 张宇停止了磕头的动作,稍稍抬头:“对,草民瞧过的,那些生了病,或者死了的,全都是吃了奇药的人,没有一个例外的。” 宋姝婉面色微变,再看药瓶已经换了神情:“你老母在何处?” 张宇往后指:“她就在后面的巷道里。” 宋姝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本想让他将病人弄过来,但想到情况紧急,便与裴寰说了一声,带着百草进了巷道。 她没注意到的是,身后的裴寰随着她离开,神情忽而起了变化。 暗一小声问:“世子,这么给世子妃透消息,没问题么?” 裴寰淡淡地说:“太医院那群都是废物,等他们弄出解药还早着呢,不如交给她处理。” 暗一皱眉:“话虽如此,可若世子妃真的弄出解药,雍王府那边……” 裴寰闭上眼眸:“她巴不得雍王府找麻烦。” 宋家的仇,那女人可不会罢休。 另一边,宋姝婉见到了张宇口中说的老母,施针后又将太医院的方子给了张宇。 “回去后,你便照着这方子给她调养,若再有问题,你来存善堂寻我便可。” 张宇捧着方子,将药瓶递上,感恩戴德的频频道谢。 宋姝婉笑笑,与裴寰去了城西。 郑诚守拖着疲倦的身体出现:“微臣见过世子,世子妃,不知两位此时过来,所为何事?” 宋姝婉直接道了来意:“白日里我从太医们那边拿了方子,想着来和您打声招呼,对了,郑太医令,这是我方才得到的药,给药的人说,此药与京中的情况有关。” 她将药瓶递过去,郑诚守看了眼,将药瓶推回。 “这瓶中的奇药,微臣这儿也有。” 闻言,宋姝婉收起了药瓶,问道:“郑太医令觉得,这奇药是个什么情况?” 郑诚守不答反问:“世子妃今日为此种病症的人施针了一整日,有何感觉?” 宋姝婉微怔,问她的感觉? “我不确定我的感觉是否为真,我觉得那些病人的模样瞧着不像是生病,而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