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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满目的惊惶和不甘心,可是嗓子疼得说不出话,一发声,就像刀割一样!含含混混支吾了几句,慢慢地,只剩灼热疼痛,连半分声音都发不出了。 叶东海让人关了门,看向黄蝉,“为了七七和宥哥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纳妾,也不要任何通房丫头……” 黄蝉听得一阵欢喜,但紧接着,就是一大盆叫她反应不过来的冷水! “而你,也不能生孩子。” “什么?”黄蝉瞪大了一双杏眼,微微张嘴。 叶东海的声音不容置疑,并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继续说道:“七七和宥哥儿,将来我会让他们叫你母亲,你要好好抚养他们长大,……视如亲生。”他道:“你得先答应了我,然后我们才能圆房过一辈子。” 这下子,轮到黄蝉满心惊惶震撼了。 从前自己满含热泪说过的那些话,一一浮起。 “二爷……,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蝉丫愿意一辈子照顾他……,我会对七七很好,永远都把她当小姐一样看待,我会尽全力照顾她、照顾二爷……” 没错!自己是答应要照顾他和jiejie的孩子,可是这并不等于,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的孩子啊!既得不到丈夫的心,又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样婚姻有何意义?为什么……,他可以对她那么好,对自己却如此的苛刻? 原来那些好,只是他对她的好,一分都不会分给自己。 他居然要自己一辈子都不生孩子?好狠的心! 不!不可以。 ****** 同样为着孩子烦恼的,还有薛沛。 以前即便成了亲,一则因为自己年纪实在太小,对男女之事没兴趣,二则想着谋算皇帝风险太大,说不定那天就死了,所以一直没有跟死去的妻子圆房。 现在大一些懂事了,倒是明白了子嗣的重要性。 当然了,有了孩子不能养在京城,生下来便让人掉个包,然后悄悄的送出去,远远的离开京城养着,-----将来自己死了,能为薛家留一线血脉也是好的。 这么犹豫了几天,晚上终于找到了继妻公孙嫣然,欲要行那敦伦之礼。 那知道才刚解了她的衣服,就被一声冷笑打断,“侯爷这是怎么了?都已经成亲好几个月了,这会子倒是想起要圆房了?” 薛沛皱眉,“你少阴阳怪气的!” 公孙嫣然是一个硬气的性子,要不然……,从前也不会为了逃避进宫,而故意得罪皇太后了。此刻推开了动作青涩的丈夫,冷冷道:“我看侯爷并非急色之人,之所以想和我圆房,无非是为了子嗣罢了。” 薛沛听她话里有话,不由一顿,阴冷道:“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跟侯爷闹别扭,只是不想侯爷白费力气。”公孙嫣然眉色一凛,顺手扯了自己的衣服,裹了起来,轻轻嘲笑,“我出嫁之前可是喝过好东西的,侯爷……,若是想要我生孩子的话,不过徒劳罢了。” 薛沛的目光瞬间亮得刺人,揪住她的衣服,“你说真的?” “侯爷不信,只管叫大夫来诊脉好了。”公孙嫣然没有心思分辨,----像自己和他这种相看两相厌,不知何时就会反目成仇的夫妻,连面上情都没必要去做,接着道:“当然侯爷可以纳妾,或者让我死了,再重新续一门亲事。”笑了笑,“也不过是多害几个好姑娘罢了。” 笑容还挂着,眼泪却不自控的溢了出来。 自己生母早亡,父亲的眼里只有继母和她的孩子,自己不想进宫,最终却被继妹当做了踏脚石,成为了她在宫闱斗争中的牺牲品! ----何其无辜?! 可恨这苍天,从来都是不睁眼看世人的。 薛沛松开了她,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软坐在床上。 没隔多久,街面上就传来穆家和顾家订亲的消息! 不用薛沛派人去打听,单是穆家那大摆排场下彩礼的铺张热闹劲儿,就足以喧哗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薛沛的心从未如此绝望过! 父母双亡、血海深仇,jiejie又变成了疯后待病囚禁宫中,薛家的旧臣们,也在一个一个的被皇帝瓦解,----自己不仅成了孤家寡人,而且……,就连血脉,皇帝也不允许自己留下! 如斯活着,不过是日日夜夜饮恨无边罢了。 而且薛沛相信,在恰当的时机自己也会“病”的,和jiejie一样,会在皇帝认为该死的时候死去!既如此,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 京城的同一片蓝天白云之下,顾府内宅。 顾家大夫人才从外面忙活回来,洗了脸,换了衣裳,进来找到丈夫说道:“咱们家和穆家,往后可就是实打实的姻亲了。”语气带出不满,“老爷为何执意要结这么一门亲事?琴姐儿可是咱们的嫡长孙女。” “我难道连自己的孙女都分不清?”顾家大老爷口气不太好,皱眉道:“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些想头,但……”妻子主持着家中大小事务,还是透个底儿比较好,“这是皇上的意思,我能不答应么?往后家里人提起时,就说是我的话,不许背后议论穆家的是非,谁多嘴打谁一顿嘴巴子。” “皇上的意思?”大夫人微微一怔,连丈夫后面的话都没太听清,喃喃道:“为什么?”她虽然为人十分厉害,但是脑子却比一般妇人好使,不解道:“就算皇上想要招安薛家的旧部,为何会安排顾家和穆家联姻?京城的新起勋贵有很多,顾家并没有跟着打天下,实在算不得什么啊。” 顾大老爷叹气,“别说你了,就是我也想不明白。” 当初官媒提亲是秘密进行的,成了,顾家和穆家就成了姻亲;不成,等待穆家的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荣华富贵,满门抄斩,这两者只在穆家一念之间。 ----穆家选择了前者。 这算是识时务为俊杰,不难理解。 但是自己和妻子的迷惑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个京兆尹,在京城的功勋权贵里面,连个名号都排不上,似乎……,不值得但当如此重任。 顾大老爷翻来覆去琢磨不透,不由叹了口气。 皇帝的态度真是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