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60 陪练

    虽然路易说了，无论是什么问题都能问他，但涉及到实战方面，卡俄斯觉得自己还是得另外找个人帮忙。从前经验不够，自己一个人埋头苦练，虽说也能练出成果，但效率到底是低。卡俄斯也不觉得路易能正儿八经地陪她练习魔法，这人十有八九会逗她玩。

    想了半天，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塞西尔。

    金发精灵受限于契约，压根没有拒绝的选项。他听了卡俄斯的要求，满脸都写着「我不想跟你打」，连肢体语言都在表达强烈的抗拒。

    卡俄斯也理解他的恐惧，再三发誓：「我方承诺不率先使用体术！」

    塞西尔看上去还是不太愿意，但是他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每天早上下了课，卡俄斯就拉上塞西尔在训练场里用魔法对轰。她说到做到，打起架来至少有了几分魔法师的样子，没有再满场地到处乱跑——通常情况下，正常魔法师战斗的时候就应该和塞西尔一样，站桩施法，有危险情况施加屏障魔法就可以了，绝对没有直接躲开的道理。因为他们通常躲不开。

    长时间多次使用高星级魔法，卡俄斯觉得自己魔力的流速又快了不少。现在哪怕一次性使用好几个五星魔法，瞬间抽走她的魔力，龙之心也会在瞬间将魔力再度填满身体。

    在星级相同的情况下，单论攻击，没有哪一个属性能高于雷系。以至于哪怕是在卡俄斯放了水的现在，塞西尔依旧被几个大型雷系魔法吊着打。该下的毒都下了，但是毒对卡俄斯毫无作用；该用的屏障魔法都用了，但是对面一个「引火」就能让树木烧个干净。

    对练到后面，塞西尔直接被打自闭了。干脆做了个无死角的球形屏障，躲在里面当乌龟，屏障被打破了就再次补上。

    卡俄斯停下手里的攻击，不确定地挠了挠头。

    她是不是应该再放点水？这也不是决斗，只是场简单的实战对练而已……要不下次给塞西尔留点面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攻击停止了，干枯的树干与荆棘藤蔓缓缓抽动，于屏障表面形成了一个细长的缝，露出了塞西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结束了？」

    「结束了，走吧，去吃饭。」

    于是枝条向内收缩，球形屏障向两边分开，最终彻底消失。塞西尔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自然地向卡俄斯伸出手。

    卡俄斯也习惯性地将书包递给他。

    她今天心情很不错，越过塞西尔，两人并肩朝场外走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拍塞西尔的肩膀：「你今天用的那个——」

    话音未落，卡俄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手底下的衣服好像在发抖。

    卡俄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应该不是她的手的问题，也不是地震。是塞西尔本人在抖，而且抖得非常厉害，连指尖都在颤。

    不仅如此，他仅有那几片裸露在衣物外面的肌肤，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红色。脸上更是一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你……你没事吧？你中毒了吗？」

    不应该啊，森系魔法师最擅长解毒，他要是中招了，肯定能在发现之前就治疗好……

    「不、不是……」塞西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上去有些漂浮不稳，还有几分咬牙切齿，「请、您……把手……放下来……」

    「啊？哦、哦。」

    卡俄斯发懵地把手从他肩膀上拿了下来。

    嗯？嗯？？怎么不红了？也不抖了？！

    这是什么情况？！卡俄斯难以置信地绕着塞西尔再次确认了一遍——他确实完全恢复了正常，除却表情不太自在之外——难道除了血以外，她的手也有什么奇怪的能力吗？类似于能让碰到的对象得帕金森？

    塞西尔朝远离卡俄斯的方向微微偏过头，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斜着眼看了卡俄斯一眼。

    这一眼和以往的眼神完全不同，卡俄斯没在里面看到任何轻蔑的情绪，却莫名感觉有点嗔怪的味道。

    ……不是，什么嗔怪？塞西尔？谁疯了？

    好像看见了脏东西一样，卡俄斯猛地摇了摇头。

    ●

    某天来到教学楼的时候，一楼大厅的地方挤满了人。

    卡俄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总而言之，就是这个学期的理论考试放榜了。

    与「期末考试」的实战不同，卡巴拉魔法学院的其他正常课程，都是各自考试各自评分，最后按照重要程度加权计分，再从高到低进行排列的。

    学院里学生实在少，因此要是按照每个年级每个属性分别排，每个排名表可能一共就没几行字。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全体学生一张榜，每个属性各一张榜——艾琳单独拎出来，因为光系就她一个。

    反正是加权计分，课程不同也没有影响。

    卡俄斯这个学期属于是二年级转五年级，课程都没有上完整，自然没有要计分排名的道理。不过她理论成绩也算不上多好，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既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卡俄斯也就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然而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身后还跟了个人，转头问塞西尔：「你不去看你的名次吗？」

    塞西尔似乎在发呆，因她的话回了神，略一皱眉，疑惑道：「有必要吗？」

    ……忘了他是万年森系第一。算了。

    穿过大厅来到走廊，竟然看见了奥菲莉亚和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边打哈欠边啃面包，奥菲莉亚则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大厅中簇拥的人群。两人见卡俄斯朝这边走过来，纷纷同她打了声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去看排名吗？」

    「不用看，第一肯定是克莉丝汀。」克莉丝汀耸了耸肩，「哦，我说全校，不止风系。」

    「人实在太多了，挤不进去呢。」奥菲莉亚笑道，「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她收拢扇子，朝不远处轻轻一指。卡俄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人群的某个角落里，看见了一搓正在奋力往里面挤的白毛。

    「我那位蠢笨如猪的弟弟，竟然开始关心起理论课的成绩了呢。真是让我欣慰。」奥菲莉亚面带微笑，温柔道，「但如果是他的话，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弥补天生的缺陷吧。」

    克莉丝汀吐了吐舌头，和卡俄斯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吓人」两个字。

    放榜实在太重要，大家都在人挤人，别说是亚瑟、即便是皇太子亲自来了也得靠本事挤进去。而亚瑟小少爷很显然第一次干这种有失格调的事，因此挤了半天还是在最外围。

    卡俄斯横竖也没事干，干脆站在这里陪奥菲莉亚和克莉丝汀一起。

    很快就要到第一节课的时间了。拥挤的人群慢慢减少，最终无论看见或是没看见，全都走了个干净。奥菲莉亚二人也有课程要上，与卡俄斯道别后便离开了。

    至于卡俄斯和塞西尔——五年级的课程要半个小时后才开始，他们没必要赶时间。

    而不远处，人群走完之后，亚瑟终于有机会跑到榜单前面查看自己的成绩了。

    卡俄斯优秀的视力再一次派上了用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清晰地看到了亚瑟小少爷脸上的表情，从期待、激动、不安……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和失落。

    「噗。」

    即便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在亲眼看见他表情变化的时候，卡俄斯依旧没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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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失落归失落，该逃的课是一节没少（）

    过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