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抽丝剥茧

    “二位小姐是来看看的吗？”还是之前那个妖艳女人在迎宾，她热情地领着易容后的无定和阿冰进了大厅。

    “嗯。”无定怯生生地点了点头：“jiejie，这里都有什么？”

    “meimei你的嘴巴真甜，我这把年纪都能做你mama了，你叫我蝴蝶mama就行。”妖艳女人笑着轻拍了一下无定的手臂。

    “那蝴蝶mama，我们想先喝点东西，有推荐的吗？”无定十分礼貌，配合她那副人畜无害的可爱脸蛋，直接让久经女人堆的老鸨的心肝都颤了一下。

    “第一次来的话，我推荐这款鸡尾酒，是咖啡味的利口酒做的基底，尝起来味道很不错哦～”蝴蝶mama的手直接放在了无定的手背上，慢慢摩挲：“要是觉得好，可以来我房间，还有更多好东西。”

    阿冰看到无定被吃豆腐，她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阿冰上前一步搂住了无定的腰，笑着说道：“谢谢蝴蝶mama的好意，这孩子认生，我们头一回来，先熟悉一下。”

    “恕我眼拙，没看出来，真是抱歉。”蝴蝶mama一看阿冰吃醋的样子，立刻捂嘴笑了起来：“我们这呢也有提供给情侣的服务，如果需要，随时叫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等蝴蝶mama走了之后，阿冰也没有松开无定的意思，她径直搂着无定的腰坐到了吧台上。

    “那个……人家已经走了……”无定有些尴尬地碰了碰阿冰。

    “要一杯日出，一杯甜牛奶。”阿冰没有理无定，向酒保要了两杯酒水。

    “冰，你是生气了吗？”无定小心地握住了阿冰放在吧台上的手。

    “没有。”阿冰的手一缩，然后撇了撇嘴不承认自己的情绪。

    无定看到耍赖的阿冰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冰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似乎在问为什么要笑。

    “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无定的嘴角抿着微微上翘，吃醋的阿冰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冷静的样子。

    “是啊，我就是吃醋了。”阿冰说完就拿起面前刚做好的鸡尾酒喝了一口，又甜又辣，直冲脑门。

    “等回去了，我陪你。”无定俯身到阿冰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要。”阿冰还在生气，她又喝了一口鸡尾酒。

    “好好好，那怎么样才能消气呢？”无定往阿冰身边又靠了一下，两个人本就离得很近，这下直接贴在了一起。

    “呼……先做正事吧。”阿冰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刚刚看到无定在别的女人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无定只是正常跟人交流罢了，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嗯。”无定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们两个谈感情的时候，眼睛是不是瞟着门口的方向。

    说来奇怪，晴空说到店的时间已经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哎呀，部长！您可算是来了！”蝴蝶mama的声音从她们两个身后响起，无定和阿冰对视了一眼，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入口。

    “今天我可是带了朋友来啊，蝴蝶mama你给我预留了九号吗？”白露的笑声很是爽朗，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出现就好了。

    “部长吩咐的，我自然是全部满足了，九号还有其他姑娘已经等您很久了。”蝴蝶mama陪着笑脸迎接白露。

    “这是我朋友，头一回来，叫九号接待。”白露看了一眼戴着兜帽遮住脸的晴空，向蝴蝶mama吩咐道。

    “部长的朋友来那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了，来，里面请。”蝴蝶mama也不过问来人是谁，直接将她们两个引进了包厢。

    “你看清是从哪出现的了吗？”无定找瞎了眼都看不出这大厅还有别的出入口。

    “有可能是后厨。”阿冰看了一眼两人进来的方向。

    “厨房在那边。”无定悄悄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阿冰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阿冰很奇怪。

    “呃……之前跟晴空工作的时候，中途出来这里吃过饭。”无定越说越小声。

    “就是那次啊。”阿冰想起来了，无定哭的很惨的那次。

    “嗯。”无定点了点头，为了掩饰尴尬，她喝了一口手边的甜牛奶。

    “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现在这里没有那股甜香味。”无定从进来开始就没有闻到之前在店里闻到的催情药的气味。

    “什么甜香味？”阿冰警惕了起来，她也嗅了嗅这里的气味，只有浓烈的香水味。

    “是被雾化的催情药，很淡。”无定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催情药的气味，阿冰皱起了眉头。

    “跟我来一下。”阿冰起身，拉着无定就往外面走。

    “哎？”无定看了一眼吧台上还没喝完的两杯酒水，心疼不已，赶紧将它们全都灌进了肚。

    到了外面后，阿冰看了眼四周的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蹊跷吗？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应该一直都有催情药的味道，但今天没有了，结合医生好几天没回家，有没有可能这药就是她自己做的？现在用完了，所以才加班加点继续生产？”

    无定睁大了双眼，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但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一点说不通了：“之前晴空不是拷贝了就诊记录吗？里面没有什么问题吗？”

    “看不出问题，做的很完美，但就是因为账面太完美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一股子刻意平账的诡异。”阿冰和晴空闲暇里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问题。

    “要做药的话，原料哪里来呢？”无定虽然笨，但她知道制药是很难的。

    “你说她的渠道是谁呢？”阿冰笑着反问道。

    “那个渠道就是白露。”无定想到了她们二人说的利润，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她们究竟做了多久，里面的利润有多暴利，以至于两人分手了还能继续处下去。

    “嗯，一个利用玩弄人心，一个提供技术。”阿冰点了点头。

    “然后，我很担忧的就是晴空。”阿冰看向包厢的方向。

    “为什么？”无定不懂，是害怕晴空暴露吗？

    “白露找上晴空是为了拿捏住她的把柄，好让晴空为她做事……”阿冰低下了头，缓缓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护卫队里常有人跟堡里的做走私的生意，白露挖掘人的弱点，威胁别人替她走私东西，这些走私品里就有药物。”

    “这……”无定一瞬间就明白晴空究竟在做什么了，她这是把自己的人和名声都搭进去了啊，无定的眼神也担忧了起来。

    “所以我们今天要好好干。”阿冰假装出来透气，靠在栏杆上往里面看，糊弄过了一旁不断经过的客人和场子的保安，阿冰扬起笑脸，再次将无定搂进怀里。

    “啊？”无定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困惑：“怎么还抱？”

    “你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爱啊，这边路过的人每个都会看你一眼。”阿冰的话酸溜溜的，每个人都用那种色眯眯的目光去打量无定：“而且我们现在扮演的是情侣，情侣有这种接触不是很正常吗？”

    无定听着阿冰振振有词的解释觉得十分好笑，她索性靠在了阿冰的怀里小声道：“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我可是干这个的。”

    “你跟第一次我见你时一样，对这个都麻木了。”阿冰想到了她们初见，无定被路人议论调戏权当看不到。

    “不哦。”无定朝着阿冰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从给我化妆的时候就时不时露出那种眼神了。”

    “你！早就发现了？！”阿冰羞愧得无地自容，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结果还是被无定发现了。

    “看破不说破～”无定嘻嘻一笑，恶作剧似的紧贴在阿冰的胸前，现在阿冰的胸口起伏的幅度好明显。

    “别动。”无定的声音突然僵硬，她赶紧转过身，面对着阿冰，眼里都是惊惧。

    阿冰刚想问无定看到了什么，她就看到了阿清手上拎着一袋东西走进了店里。

    “别怕，她发现不了。”阿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抱紧了无定，视线一直跟在阿清的背后，看到蝴蝶mama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

    “谢谢医生，帮了大忙。”阿冰读着蝴蝶mama的唇，将她说的话复述了出来，她的眼神更加冷冽了，现在不用想都知道阿清手上提的是什么东西。

    “九号没空，真是抱歉……”阿冰说完就后悔了，她低头看了眼无定，瞬间明白那日无定为什么情绪失控了，原来是发现阿清一直在外面鬼混。

    “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冰心疼地抱紧了无定。

    “没事，我早就看开了。”无定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个笑。

    “现在还不分手就是为了获取信息吗？”阿冰捏紧了拳头，她想不出其他可能，无定居然吊在这么一个烂人身上，她看得很清楚，阿清在得知九号没空后很是生气，蝴蝶mama赶紧给她塞了别的女人安抚她。

    “嗯，留在身边的话，能有很多机会探听到消息，就像你看到的那次。”无定点了点头。

    真是个傻子……阿冰看着无定的眼睛，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先不说了，那老鸨在包厢门口一直转，怕是想敲门。”阿冰虽然一直和无定说话，但注意力却没离开过包厢，她搂着无定重新走进了大厅，无定也装作乖巧的女朋友依偎在阿冰的怀里，两人和搂着两个女人满脸烦躁的阿清擦肩而过，并没有被认出来。

    果然，不一会，蝴蝶mama像是鼓足勇气，敲了敲包厢的门，门开后她就站在门口向里面点头哈腰的，一个清秀女人的脸庞出现在门口，似乎在代替里面的人和蝴蝶mama交涉。

    “那个就是九号。”无定在卡座里点了一盘薯条，一边吃，一边向阿冰介绍。

    “你还真清楚。”阿冰挑了一下眉：“这好吃吗？”

    “还不错的，你尝尝？”无定拿起一根薯条喂到了阿冰嘴边：“既然假装情侣，那就演得像点。”

    “我可不止想假装情侣啊。”阿冰张嘴叼住了薯条，在旁人看来她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是谁说今天要好好做事的？”无定不着痕迹地踢了踢阿冰桌下的腿，示意看包厢那边的动静。

    “你突然转移话题是害羞了吗？”阿冰歪了歪头，眼中笑意更甚。

    “你从哪学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无定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包厢的情况，一边抓起几根薯条就往阿冰嘴里塞，试图堵住她的嘴。

    “我又不是活在真空里，平日队里她们荤话不断，自然都懂。”阿冰说着说着眼神认真了起来。

    “怎么了？”无定见状下意识就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阿冰一把拉住了手，装作很享受地将无定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别回头，那两人都在。”阿冰眯缝着眼仔细瞧对面的情况，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白露和阿清似乎在争吵什么，不一会，晴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隔开了两人，她仍然戴着盖着脸的兜帽。

    “吵起来了？”无定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看到阿冰允许的眼神后，她也装作看热闹的客人，向后张望。

    只见晴空像个和事佬，在白露和阿清中间尴尬地调停，不知道说了什么，阿清皱起鼻子冷哼一声，搂着俩姑娘走进了一个包厢，晴空则是搭着白露的肩膀回了包厢，这场闹剧才平息了下来。

    “走。”阿冰吃完面前最后的薯条，趁人群还在窃窃私语看热闹，拉着无定结了帐往外跑。

    “去哪？”无定摸不着头脑，突然就走？我的薯条还没吃完呢？嗯？什么时候吃完了？

    “晴空给了暗号。”阿冰拉紧了无定的手，在黑暗中沿着走廊快速移动。

    “啊？啥时候？”无定这回更懵了，晴空不是就出来调停吗？给暗号了？

    “就刚刚。”阿冰的嘴角扬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