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疯子、傻子、占有欲和偏爱

    无定迷蒙着睡眼从阿冰的床上爬了起来，她看了看身上的整洁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晴空，怎么突然醒了？”阿冰的声音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很是慵懒，她下意识就翻过身搂住了无定的腰。

    “冰姐，我该走了。”无定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失恋联盟啊，互为代餐吗这是？

    “嗯，衣服在沙发上。”阿冰听到了无定的声音立刻清醒了过来，她松开了搂着无定的手，背过了身。

    “算了，我还是继续睡吧。”无定看着阿冰落寞的背影，重新躺了下去。

    “怎么不走了？”阿冰感觉到了床的另一边又凹了下去，无定虽然跟她保持了距离，但还是能感觉到被子的另一端有温暖的体温。

    “你预定的是一天，要到明早呢。”无定可不想说是因为怜悯阿冰才留下来的，这样阿冰绝对会提着她的领子给她扔出去。

    “你在可怜我吗？”阿冰倒没有绕圈子，她直接挑破了无定的小心思。

    “没有啦，要说可怜的话，你今天下午才是可怜我，还委屈你跟我做了。”无定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就往压着左边睡了。

    “你这样睡不会压着心脏吗？”阿冰看到无定很自然的动作，想来这就是无定最习惯的睡觉姿势了。

    “还好，我小时候被jiejie带回去之后就很怕一个人睡，jiejie每晚都会陪我睡觉，为了能看到jiejie的脸，我就习惯左侧睡了。”无定缓缓说着自己和阿清的往事。

    “你呢，你是一直跟晴空同睡一张床的吧。”无定想到了阿冰过于自然的动作，就那么搂住了自己的腰，看来她意外地喜欢撒娇，不过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吧。

    “嗯，我们两个的mama之前也是护卫队的，常年在地面出任务，身体早就垮了，在mama去世后，我就搬进晴空家住了，然后她的mama在一次冲突中重伤不治，从此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那时候我们差不多十岁吧。”阿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触碰着虚无的空气。

    “一开始的房间很小，她们说两个小孩也用不到什么大房间，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把椅子，我们两个就这么开始了生活。”阿冰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好过分啊……”无定心里不是滋味，这不是在欺负小孩吗？

    “很过分吧，不过这种日子持续的并不久，我只用了两个月就把那些瞧不起我的大人都打趴下了，晴空一直跟在我身后给我捅的篓子收拾残局，是不是跟现在很不一样？”阿冰笑了出来，是无定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

    “然后你们搬进了大的房间吗？”无定问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时提到她的神情吗？好耀眼啊，好羡慕啊。

    “搬？我是抢的。”阿冰笑了一下：“是不是很狂妄的小孩，后来我的打架才能被护卫队看中了，便收我进了队，晴空却没有被相中，她不想一个人被落下，于是每天一个人偷偷练习，最终还是挤了进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两个的模式发生了转变。”阿冰说的很简略，无定却听出了她逐渐滋生出的苦涩。

    “如果觉得难过的话，就别说了。”无定踟蹰了一下，将阿冰搂进了怀里。

    “你现在是在可怜我了吧。”阿冰将脸埋在了无定的肩窝里，非常奇妙，她们两个人除了这种时候都不会见面，但就是会卸下心防跟无定讲自己最难以启齿的心里话，是同病相怜吗？

    “也在可怜我自己。”无定的声音经由骨骼和肌肤传到了阿冰的耳中，和平时听到的不一样。

    “还要继续睡吗？要不要出去走走？”阿冰仰起头，看向无定。

    “还是睡觉吧。”无定不想出门，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踏出这个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幻影，就算是假的也好，她也想多沉溺一会。

    “嗯。”阿冰也不强求，顺其自然久在无定怀里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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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已经听得张大了嘴巴，她机械地嚼着嘴里的薯片：“所以说，二位那时候是炮友？”

    “是啊。”无定点了点头。

    “听起来是这样没错。”阿冰听下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候把无定当作了情绪的宣泄口。

    “我了解，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纯粹的被嫉妒心冲昏头的傻逼。”晴空认命了，她抬头痛饮了一杯水：“你继续，不用管我，就让我在角落发霉。”

    “说啥呢，要是这一世没有你，我能做成这么多事吗？”无定握住了晴空的手，肯定了她这一世的付出。

    “松手松手，你别这样，你老婆会杀了我的。”晴空注意到了来自阿冰的视线，她赶紧打掉了无定的手。

    “谁是她老婆？”阿冰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晴空感觉自己被盯得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恋爱中的女人好可怕。

    “准确来讲，上一世也没有结婚，所以不是。”无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给晴空的头上加了把火。

    “OK，二位我先闭嘴了，你继续讲。”晴空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立刻收了声，开玩笑，她可不想被一对两世情侣夹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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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定从床上醒来后就是一个人，她摸了摸旁边，已经彻底冷掉了，看来半夜就出门了。

    “唔……起来上班了……”无定艰难地下了床，换上了已经洗干净的自己的衣服。

    ‘我去地面了。’无定看到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她拿起来一看发现阿冰已经去执行任务了，好辛苦啊。

    “现在时间还早，回家看下jiejie在不在吧。”无定伸了个懒腰，昨天做完后就一直在床上睡觉，睡得太多了反而更累，才五点多就彻底清醒了。

    无定在昏暗的走廊上慢慢走着，远远就看到了一道飒爽的短发身影，无定赶紧低下头，好死不死，一出门就碰到晴空。

    “喂。”就在无定埋头赶路的时候，晴空从不知道哪里跳了下来，拦住了无定的去处。

    “呃，怎么了？有事吗？”无定还是害怕跟其他人交流，她不敢直视晴空的眼睛。

    “你跟冰，昨天一直在一起是吗？”晴空是有意来堵无定的路的，她早就知道阿冰今天的工作安排，不过没想到无定起的也很早。

    “是的。”无定老老实实回答。

    晴空本来想了很多撬开无定嘴的方法，但就是没想到无定这么老实就认了，她只能硬着头破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又做过了？”

    “嗯。”无定点头。

    “你这人可真是无趣……”晴空一想到昨天看到的画面就生气，阿冰原本只会对她露出那种笑，也只会抱她。

    “对不起，我还要回家。”无定不想跟晴空继续纠缠下去，她跟阿冰的关系也不是自己一个外人能置喙的。

    无定说完就迈开了步子消失在了晴空的视线里。

    “jiejie，在家吗？”无定小心地打开门，但里面空荡荡的，无定失望地低下了头“今天也不在啊……”

    “无定？”阿清的声音从一旁的公共厨房里传了出来，她围着围裙，欣喜地冲上前抱住了无定。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整天吗？”阿清摸了摸无定的脸，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少了点rou。

    “人家忙的很，凌晨就走了，我就回来了。”无定看了眼厨房：“jiejie是在做饭吗？”

    “嗯，我也是刚回来，想着要不要给你做一点饭，这么想的时候人已经在厨房里了。”阿清一副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样子摊了摊手。

    “我来吧，jiejie已经够忙了。”无定解开了阿清的围裙，穿到了自己身上：“番茄炒蛋盖饭怎么样？”

    “只要是无定做的，我都喜欢。”阿清扬起笑脸点了点头。

    “好，jiejie在家里等一下吧，我再炒两个菜给你带去实验室里吃。”无定饱受鼓舞地撸起了袖子，干劲慢慢地钻进了厨房。

    阿清脸上的笑意在无定转身后就消失了，她回头看向楼梯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副队怎么还尾随偷窥呢？”

    转角处晴空正抱着手靠在墙上，她抬头瞥了一眼阿清，转身就要走。

    “是不甘心吗？”阿清的声音让晴空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晴空咬紧后槽牙，恶狠狠回头盯着面色平淡的阿清：“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也不甘心。”阿清丝毫不怕晴空充满威慑和攻击性的眼神。

    “反正无定是那种职业的，你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晴空对阿清反唇相讥。

    “是啊，但少一个接近她的人也是好的，你不觉得吗？你就要看着冰和无定越走越近，最后将你彻底抛弃吗？哦不对，你们已经分家了，看来是来不及了。”阿清并不恼怒，反而一直在戳晴空的痛脚。

    “医生你知道的很多啊，但我跟你可不一样。”晴空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过独占欲都是一样的。”阿清的手插在了裤兜里，玩味地欣赏晴空的表情。

    “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晴空不认为阿清专程过来只是放两句狠话。

    “本来我想帮一把你的，但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算了。”阿清盯着晴空看了会，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对现在的晴空并不满意。

    “神经病。”晴空对阿清的背影嗤之以鼻，这两人一个傻子一个疯子，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