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蒋爷没有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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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楠的屋子很小,和农村的砖瓦房很像,就连炒菜的地方都是土灶,灶上架着两只大铁锅。 路曼用的时候还琢磨了一会儿,所幸她也是吃苦吃上来的,烧火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肖楠的床有点类似于东北的炕,下面都是砖头砌起来堆叠处一块能放棉被和床褥的台面。 也就如同庄飒说的那样。 这里没有女人。 因为肖楠的衣服都是中性款式,更像闲散集市卖的十块一件的衣服。 听到路曼几次翻身,肖楠冷笑了声,“哼,好衣服穿习惯了,来这找什么不痛快?” “你在这很久了吗?”路曼示弱,遂着她的话故意挠了挠手臂,“确实不太习惯,我下午才刚到。” “那你可要注意了,这岛上别的不多,蚊虫最多,还有蛇、蝎子,很多毒物。” 肖楠环着双臂靠在外侧,全身上下都透着拧巴。 路曼抬起头看了眼被子,拉了几寸将她漏在外面的部分盖严实。 “你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觉吗?” “不是。”她拢着被沿裹紧脖子,“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能不能睡了?” 路曼平躺下,看着虚掩的木窗,窗外的月光清冷的洒在每一寸所能照耀的地方。 “我有些睡不着,明天就要见蒋爷了,之前看到他,他总是左拥右抱的,我害怕……” 接下去的话她没细说,却不自觉身子颤抖了一下。 肖楠就在她左侧,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许是同为女人到底有那么一点怜悯在内,又或是想要安慰她。 “你别想那么多,蒋爷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路曼眉间微挑,想起傍晚在院内看到的药渣,继续诱导:“可我之前看到他对女人那样,虽然我不是很漂亮,但总归担心自己会被……” 她有些难以启齿,“玩弄。” “都跟你说了不会不会,蒋爷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肖楠骂骂咧咧的转头,烦死她那哭哭啼啼的娇啧。 二人对视,一个惊讶,一个呆愣。 “你……” 路曼连忙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肖楠微烧红了脸,有些不大自然的躺下,“蒋爷的事没人知道,如果传出去,我会没命的。” “蒋爷的什么事儿?我刚一直在睡觉呢!” 路曼说这话时眼里还带着泪光,靡红的眼尾拉的很长,看得肖楠莫名就笑出了声。 “你真正该担心的是裴永长和孙栋录那两个,玩的一身花柳病,脏的要死。” 她话锋一转,“不过裴永长已经不在了,听说是被一个叫路曼的女中豪杰给干掉了。” “真想见见她,可惜我出不了岛。” “为什么呀?”路曼见她打开了点心扉,立马乘胜追击,想多探听到一些内部消息。 “庄飒没和你说吗?”肖楠起身打开窗,徐徐凉风透过窗子扫在她肩头。 她散落的发丝有几分枯燥,皮肤也有些发黄,明显是平日吃食都没有什么营养。 “我祖祖辈辈都是学医的,到我这代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爷爷奶奶一直催着我父亲再讨一个老婆,好给他们延续后代。” “可惜还没等他们实现这个宏伟目标,我父亲就死了。” “听说死相很惨,手指脚趾都被剁了下来,眼睛也剜掉了。” “他脾气那么差,从小对我就很凶,对上门求医的也没几个好脸色。” “就他那样的人,上门寻医的连门槛都要踏破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穷的连衣服都要打补丁。” “你说他是不是活该?到死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尸骨腐烂在外乡,连自己家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肖楠转头笑着看她,眼里没有一滴适宜的泪,反而很清,如同不会流淌的死水。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路曼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会让她提及伤心往事。 肖楠耸耸肩,继续回头看发紫的夜空,“谁知道呢,蒋爷说他是拒绝给人配药,还出言辱骂人家,被活活折辱而死的。” “那你怎么来岛上的?”路曼更加好奇了,如果蒋莱全程毫无参与,又怎么留一个女娃娃在岛上? “爷爷奶奶得知父亲去世,伤痛欲绝,没多久也走了。过了几天,蒋爷找到我家,我太小了,没有能力照顾自己,饿的在啃院子里的桑树皮。” “他带走了我,还有我家里那些传男不传女的医书,从那以后,我就在岛上研究医术。” “我毕竟是他们的血脉至亲,骨子里还是对医学有着天然的敏锐性,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 “你看这院里的药草,很多都是我从岛上找到的种子或是朱苗,一点点种起来的。” 路曼感慨了几句,又宽慰她,“你已经很棒了,现在早不该有什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起码从你这一代开始,男女终归是平等的。” 肖楠摇了摇头,“不平等,始终是不平等。” “你看这岛上,除了我,现在多了一个你,其余上来的女人,哪个不是没几天就丧命?” 她扫了一眼她,眼里满是笑话她的无知,“你见过被玩到身下全是血,连止血汤喝了几碗都不奏效的吗?” “她们浑身淤紫,到处是男人玩弄出来的痕迹,她们只是岛上男人带回来取乐的工具,根本没有人权可言。” “不会公平的。”肖楠的视线落在院内,飘忽的找不到聚焦的点。 路曼轻抿起红唇,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她说的她何尝不知晓,她看过黑暗的比她这还要多。 不止女人,还有男人,还有婴孩,还有被折磨到面目全非的分不清男女的人。 有些甚至不是他人人为的,而是一袋又一袋白色的粉末造成的。 比起人心还要趋炎附势的,大概只有利益二字了吧。 这世间还有真心可言吗? 安娜贝尔含泪欲泣的眉目宛如昨天才见,从脑海一闪而过,却像断了线的风筝。 如果真的舍不得,又怎么会二十几年了无音讯。 她自嘲的勾了下嘴角。 月亮只有一个,月光却独数今晚的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