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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待一切矛盾和风波平息后,另一个麻烦接踵而至--我26岁了。

    “26怎么还不嫁?要急死人是不是?”这是我妈的口头禅,自从春节放假回到家后,每天24个小时里就会有23个小时的时间听到她这句话——听爸说,她梦里也在说这句话。

    忘了说,我妈是一个比农村人还守旧的城市人,她跟别人比较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有多少个孙子孙女!当同龄的亲戚朋友已经抱N个孙子孙女时,当我越过25的危险年龄段时,她已经按捺不住要我去相亲找对象了。

    老实说,跟秦氏那几个变态男人相处近一年后,我已在潜意识里排斥男人,虽不至于恶化成gay,但大部分人都奉行独身主义的今天,我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这天,杜家那个做母亲的又开始念叨:“女人25岁以后啊,旺盛的生命周期开始渐渐转入衰退期,新陈代谢能力减弱,内分泌逐渐失调,身体内部器官自我修复能力衰弱啦,种种问题就浮现出来啦!女儿啊!你已经26岁了!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一定要引起重视啊!妈昨天跟你三姑谈过了,她有个不错的人选……”

    好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不错的人选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我本着好奇心去赴那个“不错的人选”之约。

    不提他的体形有多么像曾志伟,也不说他的人中长了一颗大黑痣像日本人,更不说他的普通话有多么“普通”,当我听到他在约会中途接电话时,一种强烈的爱国情绪充斥了我的整个身心——他竟说日语!

    虽然我杜梓萼是个日语盲,但他句末说的那些desi、wa、ga足以让我认为他是在说日语了。

    于是,我很有耐性地等他挂了电话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给了他的鼻子一拳,然后说了一句“八嘎丫路”便愤袖离开。

    第二天,才得知他说的其实是外地的方言,只是他个人习惯在句末加那些象声词,所以被我误认为是日本人,而惨遭我毒手……

    鉴于我第一次相亲的不良表现,我妈决定把第二次相亲安排在家里、她的眼皮底下进行。

    但是,我不得不凭良心为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因为这次的相亲对象竟然喜欢用化妆品,而且到我家相亲时,脸上竟还涂了一层厚厚的粉!遗憾的是:我们杜家那个做母亲的,因为看上对方孝顺、爱干净、勤奋、身价可观而心动;值得欣慰的是:杜家那位做父亲对此嗤之以鼻,所以当杜家那个女儿——也就是我,提出要跟那名男子单独出去“约会”时,他极力赞同。原因是,聪明如我的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明说是“出去约会”,其实是找个无人的角落朝对方“开火”,令对方知难而退,丧胆而逃!

    出去约会这一招用了三次之后,我妈就看出事情的端倪了,但是,普天之下,哪个男人听到一个漂亮女人对他说“我希望单独和XX先生出去约会”会拒绝呢?

    尽管我妈在现场或委婉反对,或挤眉弄眼,都未能改变那些前来相亲的男人的命运——自以为受到青睐,即将迎来一次浪漫的二人约会,心飞上天;结果却被骗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骂得狗血淋头,心碎满地。

    几次相亲失败后,终于遇到传说中的有缘人,从他踏进我家门、前来相亲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他的气质非凡、智慧过人、人见人爱,综合了秦致从的霸气、秦致赫的沉着、秦致羽的严谨、秦致册的细心、秦致棘的老成、秦致竹的气质、秦致朋的幽默……最令人欲罢不能的是他的名字——刘得骅!就算翻出汉语词典,把里面所有褒义词通通挑出来形容他,还是不足以表达我内心对他的倾慕!总之,一句话:他让我动了凡心。

    然而我们准备在一个春节气氛浓厚、热闹非凡的中餐厅进行第二次约会时,现场却多了七个男人!

    如果他们只是分别坐在餐厅的各个角落,也许还不能让我察觉得到;如果他们只是一个一个地出现,也许现场不会失控。事实却是——

    七个穿着黑色西装、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排成一字形,从餐厅的正门大步走进来,紧接着,尖叫声、欢呼声四起。现场那些女人兴奋的声音足以破吉尼斯女高音的记录了!而那七个男人似乎对这种失控的场面司空见惯,他们目不斜视地走向我坐的这张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准备来搅局吗?不,决不能让他们破坏我这次约会,此次的对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决不能与他擦肩而过!

    只要我当作没看见那七个男人,只要我专心地看着对面那个帅哥,只要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次约会上,他们的任何举动都不能影响到我!我暗自下了决心,尽量让自己的微笑更自然些。

    然后,当秦家的七个男人围住我们所在的桌子时,我再也不能保持平静,我对面的那位也难免不受到影响。

    “梓萼,你认识他们么?”刘得骅轻声问我。

    “我们是来找她算账的!”秦致从回答了他的问题。此刻只要是眼睛看得见或耳朵听得见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个黑西装的男人不可遏制的愤怒!

    我强装镇定,挺直身子,强笑着对刘得骅说:“我不认识他们,可能是认错人了吧,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

    “好,梓萼你喜欢吃什么呢?我帮你点。”刘得骅翻开菜谱,微笑着问我。

    “嗯,我喜欢清淡点的……”

    我还没说完,秦致赫就抢着说道:“她准备吃了你!你肯定不了解这个女人才敢跟她相亲、约会!先引男人上钩,再把人勾引到无人的角落去,先杀后吃!”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先杀后吃这种离奇的行为竟也想得出来?!而且半年前的“批斗会”上,他明明当着他家里所有人的面轻声下气地承诺不再诬蔑我“勾引”人,不再无缘无故对下属大吼大叫,现在却……

    “约会是她惯用的伎俩!全世界也就只有你这种愚蠢得不可救药的笨男人才会上当!这位先生,难道你的父母生的时候,就希望你被某个女人杀了吃吗?还是你真是脑袋瘫痪了,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这露骨的讽刺来自秦致竹那张不可救药的坏嘴巴,刘得骅被说得脸色发青。

    这该死的秦致竹!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对我冷嘲热讽,这下倒好,把枪口对准我倾慕的相亲对象!如果刘得骅将来和我结婚,秦致竹现在的行为跟针对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先生,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试图安慰对面那个如坐针毡的男人,但秦致羽强势打断了我的话:“刘先生是吧?你的遭遇我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上次在四十几层高的大楼顶上,这个女人拿着刀威胁我说,如果我从天台上跳下去,死的时候只有一秒钟的痛苦,那之后若被她生吞下肚就没有什么疼痛感可言了;但若不跳楼,她会拿着刀一刀一刀地从我身上割rou吃,直到我痛死才脱离苦海!不过,我比较幸运,刚好遇到警察相助,才逃离她的魔爪!刘先生就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这简直是歪理邪说!!!那一次明明是他为了让我答应他的无理要求而逼我跳楼!

    “刘先生要小心了,说不定她跟你跳一支华尔兹就会想要你的命!”秦致棘要跟着“好心奉劝”。

    “她的演技一流,她会在电梯里先扮演冤死的女鬼把你吓晕,然后再对你下毒手!”这是秦致朋编的。

    “你……应该还没牵过她的手吧?希望你不要去牵她的手,因为那是一双沾满无数男人鲜血的手,也许下一滴沾在她手上的血就是刘先生你的了。”这是秦致朋的惊悚杜撰。

    这群男人肯定是疯了,才会大过年的跑来编造灵异故事,如果他们几句胡言乱语把我的刘得骅吓跑了,我就……

    我刚把目光从那群男人身上转移到对面,那里的椅子上只剩下空气,几分钟前那个霸气、沉着、严谨、细心、老成、有气质、幽默的完美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我站起来把整个餐厅都扫视了三遍,还是没见他人影——他真的被这些胡话吓跑了!而说这些胡话的人正是我眼前这几个穿着黑西装、一米八以上的秦家男人!

    “我跟你们誓不两立!”我被气愤炸昏了头脑,不顾形象地踩上椅子,站到桌子上。高度上的优势让我平生第一次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感觉,今天我一定要给他们致命一击,让他们从此不敢在我杜梓萼面前嚣张!

    正当我准备导演一部白雪公主大战七个小矮人的国际大片时,爸妈却很不适时地出现了……

    接下来,情势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被爸妈从餐桌上拉下来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打了一顿屁屁,然后被一群人押回家中审讯。

    “什么话我都不想听!凭什么叫我嫁给那个动不动就诬蔑我勾引人的秦致赫嘛!”

    “妈——我是杜梓萼啊!我是你十月情胎生下来的啊!怎么可以选秦致赫?”

    “爸——你说句话啊!”

    “这个世道已经够黑暗了,若嫁到秦氏,那就是世界末日啦!”

    ……

    我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快变成罗家英版的唐僧了,杜家两位家长却无动于衷,理由是我把最后一个相亲对象给吓跑了!

    真是天大的冤枉!明明是他们七个人突然像黑社会打手一样杀气腾腾地冲进餐厅搅局,是正常人都会被吓跑的好不好?现场除了那群花痴在尖叫,其他人要么躲起来,要么直接逃出餐厅,整个战场就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现在倒好,战场转移了,优势也转移了,连主配角都换了——

    法官是我爸妈,证人是秦氏那七个坏心男人,没有辩护律师,犯人(我)没有发言权。

    首先是色狼上司的证词:“我第一次看到二哥无缘无故对初次见面的女人发火,后来才知道他一开始就喜欢杜小姐。”

    GOD!我一开始就被这个变态总经理盯上了?简直就是——

    “笑话!我……”我拍桌子站起来,两位法官大人却也跟着拍桌子站起来,对我怒目而视,那四只冒火的眼睛一下子把我胸腔里的胆子燃烧成绿豆大,我只能懦弱地缩回椅子里,谁叫杜家从小对小孩就很凶呢!

    见我被驯服了,董事长便搬一堆陈年旧事来:“赫故意找女下属麻烦实在是件新鲜事,我以为在所有人面前训斥杜小姐,他会站出来帮她说话,他却没有;OK,我又当他的面罚杜小姐写一千句‘我再也不迟到了’,我们家的人都知道我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才会假装罚她写字,但还是不见赫有什么表示;第三次,杜小姐泼了我一身咖啡,我故意在他面前显摆,故意表现出不介意的样子,他还是不愿说真心话;好吧,我承认这些方法有点过分,但年度舞会的时候,我和小纯联合大家给他们制造机会,他只要顺水推舟答应结婚就好了,哎……”

    原来……原来是你!罪魁祸首就是你!我杜梓萼过去所受的那些委屈和困扰都是这个董事长一手制造的!我指着秦致从,激动得一句辩白也说不出来。

    “舞会上,我跟杜小姐跳舞主要就是想激起二哥的醋意,没想到他还是无动于衷。”秦致棘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这个jian诈的客户经理一开始就以白马王子的假象出现,竟也是因为秦致赫!

    那块“砚”也跟着凑热闹:“我想说杜梓萼不是他一个人的,但自从听到他午睡时喊她的名字,我就知道自己用情没有他的深。”

    噢!杀了我吧!这也能说出来?说不准是因为秦致赫吃不饱才喊“肚子饿”的,凭什么硬说成是喊我的名字?冤啊!六月要飘雪了!

    “那个……我本来是中立派的,但是杜小姐出现的第一天,我就被卷入战局,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回公司载受伤的杜小姐回家,二哥就把我调去外地出差,真是冤枉啊!舞会的事我也只是客串了一下,只不过让杜小姐从我卧室的通道经过一下下,二哥却从此把我当成眼中钉、rou中刺,丢给我一大堆工作不说,还整天打内部电话对我威胁……杜小姐,我一年来受尽的苦难,你以后成了我二嫂一定要补偿我啊。”秦致朋哭丧着脸说着。

    活该!老天有眼,让你们自相“残杀”!Dogs eat dogs,好!

    “补偿?那我呢?天天跟这个女人乘坐同一辆公交车上下班,只要眼睛看得见的人都能猜到我的意图,二哥你未免太能忍了吧?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一起上下班,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你主动把我的蓝博基尼换成劳斯莱斯,我也不用天天假装没车去坐公交车了。我搭了近一年的公交车,谁又来补偿我的损失?杜梓萼,你赔偿我的损失吗?”秦致竹刚把手搭在我肩上,秦致赫就大步走过来把我扯过去,直截了当地说道:“今天无论如何要她答应嫁给我!”

    “不可能!你们以为我是逆来顺受的白痴吗?笑话!如果我杜梓萼这样任你们宰割,我从此就叫萼梓杜!爸,我姓萼还是姓杜,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杜家名声的大事!你看着办吧!”我把责任丢给爸爸,后者却笑咪咪地看看秦致赫,又笑咪咪地看看我,然后只说了一句“要不你以后姓秦吧。”

    这、这、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该说的话吗?

    “妈,你怎么看?”我把希望转移到妈身上,但看到她的表情后,我不敢再奢望什么了,因为她正专注地看着秦致赫的侧脸,就差垂涎三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天要亡我啊!

    我仰天长叹,自助者天助也,我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几年之后,风声过了再回家吧。于是,我起身对那群人说:“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我去看下是不是有人送包裹来了。”

    我本着“拿着身份证和钱包,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心态飞奔出门,心差点也跟着飞来~

    自由了,接下来,要好好地规划我的人生,秦氏广告公司是不能回去了,可以先去H市旅游,然后去Y市,然后再……

    我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好,身后却传来一阵鬼吼鬼叫!回头一看,秦氏七男和我那对可敬可爱、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父母亲从家门口一轰而出,像追杀小偷似的,手中握着无形的棍棒向我冲来!

    街坊邻居听到声响,纷纷跑出来观战。

    “杜梓萼,你一天不跟我去办证,你就一天不得安宁!”秦致赫追在后面嚷嚷道。

    其他人附和道:“对!办证、办证!”

    街坊邻居听到这两个字也跟着起哄。

    我拼命地往前跑,平时随处可见的出租车今天却突然没了影,整条块跑到尽头了,仍不见一辆出租车。

    “你看过我的裸体,咬过我的身体,我也碰过你的内衣,你这辈子都休想赖掉了!”秦致赫又在后面喊道。

    裸体、身体和内衣几个敏感字眼把好事的街坊邻居都吸引过来,他们甚至小跑着跟追过来看热闹。我回头一看,整条街都从小到大串门打招呼的熟人,现在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秦致赫有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了!

    什么裸体?我最多就是在公司顶层不小心撞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到一半就中断了,最多就是看到他那两块胸肌和六块腹肌而已,那能算什么裸体啊?

    至于咬身体事件,其实只是我正当防卫时做出合情合理的行为罢了,再说咬的位置只限于手和下巴,他怎么可以说成是“身体”!这分明是想引起误会,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内衣事件就更离谱了!上次在公司年度舞会上不小心掉落的隐形内衣落到他手上,从字面上讲,这确实可以算是“碰过我的内衣”,但这样一句话势必让街坊邻居联想到更深远的画面!

    这该死的秦致赫!

    不!现在反驳只会越抹越黑!杜梓萼,你要沉住气!

    我火速往前跑,终于在街头拐角的地方出现一辆出租车,这一定是哪个心地善良的神明安排来救我的车!

    我怀着感恩之心跳上出租车,刚想对前面的司机说“去机场”,却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笑靥如花。

    杜小姐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秦家的好媳妇的——这句话正是出自他们之口!

    GOD!上了贼车了!

    我欲哭无泪,却听那位夫人说:“杜小姐放心,我们都是正直不阿的人,绝不会助纣为虐的!”

    “没错!那几个兔崽子,大过年的都跑出来,丢下我们两老人在家里好不寂寞,我们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们!未来二媳妇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赫这么顺利娶到你的。咱们先跟他兜几圈。”秦老先生说完便放声大笑,笑得整个车厢都在震动,震得我心律不齐……

    笑声中夹杂着一个愤怒的声音——

    “停车!”

    声音从副驾驶座的车窗外传来,还没看清对方是谁,那个人就跑到车子的正前方,张开双臂挡住车子。这才看到对方的正脸,是秦致赫,而他的手中似乎拿一本类似户口簿的小本子。

    “老公,快开车,不能让赫这么容易得逞。”秦老夫人在一旁怂恿着,秦老先生便缓缓发动车子。

    秦致赫不敢置信地瞪着豹眼吼道:“快停下!撞死人要受到法律制裁,撞死自己的亲儿子要受道德谴责,你们再开过来试试!”

    “呃——老公,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这孩子当时和羽一起出生,可花费我不少力气呢,要不……”

    “转弯,麻烦两位转弯,右边的路也可以通往机场。”我赶紧提醒道。

    就在这几秒钟的功夫,秦致赫从我旁边的车窗跳进来,挥着手中的户口簿说:“岳父岳母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他又转头对前座的两位老人家说:“爸妈,去民政局。”

    “是你要去,还是她要去呢?”秦老妇人笑着回头问道。

    “我不……”我刚开口,秦致赫就抢先说道:“这有区别吗?我们要去登记结婚,当然是我、们、要去。”

    “但是人家杜小姐好像不太愿意去哦。”秦老夫人一句话说出了我的心声,我正想开口表示赞同,秦致赫的大手早已伸过来盖住我的嘴,他说道:“那就当是我要去好了,摆脱你们快点开车好不好?”

    “OK!确定是你要去了哦?”秦老妇人狡黠地问道,向我使了个眼色,但我并不知道她在酝酿什么特殊的计划,秦致赫却以为我和秦老夫妇串通好了,便急切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锦盒,取出一个铂金戒指,抓起我的右手就往无名指上扣。

    “妈,婚戒都戴上了,现在可以开车了吧?”

    秦老妇人轻轻摇摇头,仍旧笑着说:“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现在是你要做这辆出租车去,所以你要先付车费,一千万人民币,谢谢!”

    “什么?妈——先开车,以后再给你!”

    “好!太好了!”这个社会就是需要这样的正义之士!我拍手叫好,秦致赫又捂住我的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老婆,咱们今天只收现金,不要空头支票。”秦老先生干脆把车熄灭了,双手交叉驾在胸前。

    “爸妈,我身上怎么可能带这么多现金啊?你们到底想怎样?”

    “想怎么样?嘻嘻……”秦老夫妇笑着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我们只要七个孙子就够了。”

    说罢,秦老妇人便塞了另一本户口簿给秦致赫。

    什么?这绝对是贼车!

    我激动地推开秦致赫,打开车门准备跳出去,却被后者从后面捞住腰,抱回车里,只听到他说“没问题”,秦老夫妇便笑得更瘆人。

    “关车门,去民政局!”秦老先生说着便发动车子。

    眼看着车子已经开进民政局所在的街道,情急之下,我张口狠狠地咬了秦致赫的手指,后者痛得马上松手,却在下一秒露出狰狞的面孔:“你又咬我了!这次我非把前几次的账都讨回来不可!”

    说罢,张口就朝我的脖子咬下来,秦老夫妇见状更是火上加油:“赫,我们年纪大了可承受不了这种刺激血压的限制级画面哦!”

    我双手按住秦致赫的脸,把他那张血口推离我的脖子,迅速曲起膝盖顶向他的腹部,他却忍着疼痛把我放倒在后座。

    “到了,你们可以暂停一下了。”秦老先生悠悠地说了一句,我便感觉到车子前后晃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到民政局了!

    难道他们真的要逼我去登记结婚?难道他们不知道婚姻是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的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婚姻法的基本原则么?

    婚姻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不允许任何一方对另一方加以强迫!

    我一个字都不签!看你们怎么完成登记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