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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再一想,可不是,过去几年,可没听说四皇子和柴家姑娘走得近的流言,而她相信,皇上表哥也不会这么没眼光。 散课后,其他人皆陆陆续续回宫,只柴未樊专心坐在座位上,铺上宣纸,研好墨,握毛,一一划地书写大字,盛盏站在旁边陪她,不敢稍出声,只是静静地帮着研墨。 约小半个时辰后,她写好第五十个大字,轻轻呼口气,放下毛,甩甩酸疼的胳膊,背脊挺直,捶腰捏肩,盛盏赶忙过来帮忙,心疼道:“姑娘,起来走走再写吧,不急这一时半会。” 柴未樊摇头,写字也是种意境,不能轻易停歇,不然出了那种意境就再难回去了,她稍稍歇息片刻就好。 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居然下起了雨,秋雨飘零,红叶铺在地面被打湿连成一片,意外有种凋零的凄美感。 盛盏也注意到窗外,惊讶一声,“居然下雨了!糟了!奴婢没有带伞。” 说着,她就焦急不已,“怎么办?一会回去姑娘可不就淋雨了,希望卷碧她们知道要到这里来接我们。” 柴未樊安慰她,“卷碧和听晴向来沉稳体贴,必然会想到这点的,你就放下心吧。” 盛盏只好这么想,“希望如此。” “好了,我要继续练字了,你专心研墨,不可分神。” “是,姑娘。” 柴未樊继续专心练字,一一划写得极为认真,情绪平稳又安静,渐渐的,盛盏的情绪被传染,竟也静下心来,窗外雨声滴滴,秋风簌簌,一片红叶猝然掉落,晃晃悠悠飘到窗前,最后,粘到了窗台上,被雨水冲刷。 一只伸过来,捡起那片红叶,捏在指,抖擞两下,又轻飘飘丢弃,身影却移近,隔着窗棂看向里面的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写好一百个大字,柴未樊放下毛,心满意足地观赏一番,就要吩咐盛盏等晾干收起来,突然感觉左边窗户被人扣响几下,她愕然转头,却见两个人影站在窗外,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扇伞纸遮面映着光影。 盛盏一把上前,喝道:“谁在那里?” 那边出声:“从侧门绕出来,朕在侧门等你。” 说完,那两个人影就走了。 柴未樊和盛盏对视一眼,都很惊诧,居然是皇上!他在外面干什么?还说让她从侧门出去找他? 盛盏犹豫:“姑娘……” 柴未樊看眼差不多干了的大字,说:“收起来,走吧。” 她们将桌上的东西收拾齐整,转身朝侧门走去,走到侧门门口,果然有两个人等在那里,柴未樊和盛盏连忙拜见:“参见皇上。” 皇上看她,没作声。 柴未樊疑惑,又不敢贸然起身,陡然想起一件事,嘴角微抽,再次说:“表哥安好。” 这次,皇上清声响起,“起来吧。” 柴未樊起身,面对皇上,其实想问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但不等她开口,皇上已经先行问道:“你怎么现在还不走?” 柴未樊老实答道:“夫子说臣……表妹书法还需练习,所以让我每日留下写一百个大字再离开。” “哦?”皇上眼神落在盛盏怀里的一沓宣纸上,停顿片刻,说,“既如此,小许子,将伞给樊meimei。” 许公公不大愿意,“皇上……” 皇上过来就带了一把伞,又不爱人跟着,哪来得及派小太监现在回去取,柴姑娘身子是金贵,可在许公公眼里,皇上的身体才是最金贵的。 柴未樊眼尖看到许公公里只有一把伞,再看他犯难的表情,瞬间明白,立即道:“不用了,表哥,再等下我的侍婢就来了。” 皇上扫许公公一眼,轻飘飘却含着威严,转头对柴未樊说:“朕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却不见你的侍婢前来,莫不是你再等会就来了?” 柴未樊语塞。 “好了,收下吧,朕要进去和张大儒说会话,一会走的时候雨肯定就停了。”见柴未樊还有犹豫,他瞥向盛盏怀里的宣纸,说,“难不成你要弄湿你辛辛苦苦写好的大字?” 听到这个,柴未樊也看向宣纸,犹豫了下,只好点头,“那就谢过表哥了。” “嗯。” 走在路上,盛盏还没有回过神,神情恍惚,“皇上对姑娘可真好!” 柴未樊抬头,仰望沿着伞沿滴落的雨滴,莫名想起与皇上的第二次相见。 那是她进宫后的第一个晚宴,姑母怕她念及家人伤心,遂带她参加晚宴散心,谁想回到保春殿之后,她却发现姑姑送给她的珍珠耳环不见了,当时她刚打通耳洞,姑姑就送她一对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 她着急又担心,着急耳环再也找不到,担心姑母会对她失望,所以带上盛盏和卷碧,人悄无声息遛出宫殿,沿着来路仔细寻找,当时还未宫禁,且因为秋节,路上宫女太监不少,皆喜气洋洋,红灯长路,盛盏也提了一盏宫灯,她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路面。 找了一路都没找到,柴未樊十分沮丧,屋漏偏逢连夜雨,回去的路上居然还下起了雨。 她们个忙不矢往回跑,路上见到个亭子,立即躲了进去。 却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却是许久未见的四皇子,他正坐在亭子里悠然赏雨,见到柴未樊人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开心。 柴未樊愣了下,上前请安,“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淡淡“嗯”一声,就继续扭头赏雨,没再看她们,柴未樊犹豫了下,到底没坐下,就站在离四皇子远远的位置观看外面的雨景,盼望这场雨能马上停止,当时已经十月份,秋雨瑟瑟,柴未樊出来得急,又没穿厚外衣,站了会,只觉浑身颤冷,不由与盛盏和卷碧挤在一块取暖。 盛盏小声道:“姑娘,奴婢不若跑回去取伞吧,再这样下去,您就要病了。” 卷碧也小声劝道:“是啊,姑娘,而且就快要宫禁了。” 柴未樊摇头:“你们也知道快要宫禁了,这里离保春殿很远,你们回去取伞,再回来接我,肯定超过时辰了,我跟你们一起跑回去就是。” 盛盏和卷碧齐齐惊声:“那怎么行!” “姑娘,您贵体金安,怎么能淋雨呢?” 柴未樊无奈,“那怎么办?” 盛盏和卷碧面面相觑,沮丧又难过,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突然听身后传来动静,柴未樊几人小心翼翼转身,却见四皇子起身,拍拍,朝亭子外走去,眼看外面雨势越来越大,柴未樊急声喊住他:“四殿下,外面还在下雨,不可啊!” 四皇子回头看她一眼,眸色幽深,没说话,仍旧闷头往外走,柴未樊几人着急,又不敢就这么冲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皇子就这么出了亭子,但四皇子却不是朝皇子所的方向走,反而朝亭子外面的那个湖泊走去。 在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