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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永和宫有几分旧情,这是永和宫的荣幸,却不是理所应当。” 惠太妃动怒,柴未樊和柴未娴立即停止寒暄,不敢开口打扰,安静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瞅向她。 大太太立即起身,诚惶诚恐:“是臣妇莽撞了,娘娘不要生气。” 惠太妃慢条斯理,“哀家并非生气,只是嫂子,在宫里你要慎言才是。” 大太太低头应是:“是,臣妇受教。” 静了会,柴未娴笑着上前,给惠太妃行了个礼,“姑母,娴儿在家常听祖父怀念董嬷嬷做的糕点,听说嬷嬷艺十分了得,娴儿十分仰慕,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所以这次进宫,娴儿想向嬷嬷讨要一点,万望姑母和嬷嬷能容许娴儿这番放肆。” 柴未娴这笑取巧的话顿时令当场情势一松,惠太妃重新展露笑颜,“这有什么难的,嬷嬷,你这就去西膳房做些糕点,一会娴姐儿回去时交给她。” 董嬷嬷上前,委身行礼,“既然大姑娘这般说了,那老奴就献丑了。” 柴未娴温婉含笑,拜身,“谢姑母和嬷嬷疼我。” 有柴未娴这次打岔,室内气氛总算回归至原点,大太太也不敢再提及御前侍卫的事,看惠太妃确实欢喜府里的小辈,便抽着讲些府里小辈的一些事,惠太妃果然听得极为认真,不时捧腹大笑,称呼未曾见过面的少爷小姐也是哥儿啊姐儿啊,极为亲切。 大太太放下心,这个御前侍卫的名额,来之前府里就说了,先看看娘娘的态度,不能cao之过急,最重要的还是娘娘对府里的态度,现在看来娘娘还是很在乎母家的。 过了会,董嬷嬷提着食盒,后面跟着一溜上菜的小太监回来了,柴未樊看到,忙起身引着小太监将饭菜端到饭厅,同时扶惠太妃起身。 “姑母,该用膳了。” 柴未娴注意到她的动作,想想,也过去,搀起惠太妃另一只胳膊,笑着道:“娴儿不常见姑母,今日一见,心里不觉亲切得很,就想跟姑母亲近亲近。” 惠太妃拍拍她的,被她们搀着走到首位,大太太坐到左首,至于右首,柴未樊对柴未娴邀请道:“长姐为先。” 柴未娴没推辞,对她点点头,便安稳坐下,惠太妃悄悄给柴未樊递来一个赞赏的眼色。 这于情于理的确应该柴未娴坐首位,不说柴未娴居长,但因她不常跟惠太妃见面,这次见面自然得坐近点,好好亲近亲近。 在这里用过膳,大太太和柴未娴没敢多待,又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惠太妃没留她们,只是对柴未娴说:“日后若是无事,便时常来宫里看望哀家。” 柴未娴暖暖应道:“哎,姑母。” 回到寝室,听芙一脸气呼呼,柴未樊坐到圆凳上,好一会也不见她上茶,她无奈,“你这又怎么了?” 听芙嘟嘴,“奴婢为姑娘鸣不平,您瞧今日大姑娘那个排面,分明是想将姑娘压下去。”她气冲冲瞪柴未樊一眼,“偏偏姑娘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心大得很。” 听晴忙结束头的事,过来给柴未樊倒上茶,然后走到听芙身边,恨恨地拧了一把,“反了你了,姑娘你也敢教训,还敢如此怠慢姑娘!” 又转头对柴未樊说,“姑娘这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听芙这丫头愈发放肆了,您真应该好好惩罚惩罚她!省得她将内侍监学来的规矩都忘光了。” 听芙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不敢反驳,四个丫头里面,盛盏和卷碧是柴未樊带进宫来的,与她关系匪浅,听晴她们等闲不得罪也不越矩,但是听晴和听芙之间,听晴稳重,听芙偏轻浮,听晴就免不了时时数叨听芙,但也切实是为了她好。 柴未樊伸,“好了好了,姑娘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不过听芙你今天着实有些没规矩,就罚你,不许吃晚饭。” 只是不吃晚饭,算什么惩罚?听芙感激地望柴未樊一眼,麻溜地跪下道谢,“谢姑娘,那奴婢先退下了。” 柴未樊笑着挥,等听芙走后,听晴上前,轻轻给她捏背,柴未樊闭上眼,单撑住额头,闭目出神。 大太太今天说这事她之前不知道,姑母肯定知道,只是没告诉她,意思很明显,不想她关注这件事,也不想她参与到这件事去,这毕竟算得上皇上登基后第一个比较大的举动,不知道背后影射的究竟是什么,皇上今日突然拜访张大儒,想必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只清楚一件事,皇上跟世家拉锯的大旗已经初步掀开帷幕。 唉,姑母想要置身事外,想法很美好,但是只要圣眷在身,她们又怎能彻底掰扯开? 第26章 不论前朝或者后宫有什么风云变幻,柴未樊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每天散学后的一百个大字。 不过几天书写下来,书法明显有了进步。 一日,她写完一百个大字,摊着纸张晾大字,因写得腰酸背痛,便起身在屋子里绕圈松软筋骨,走到窗前,看到外面枫叶正红,仿佛比前些日子还要更红。 她来了兴致,转头对盛盏说:“我去外面捡些红叶做书签,你在屋子里收拾。” “是,姑娘。” 柴未樊从侧门出去,走到外面,沿着后面那几条弯弯曲曲,交错延伸的小道边走边仔细挑选红叶,细致地挑选那些没有残缺,瓣叶匀而精致的叶子。 嗯,这片不错,捡起细细一瞧,却发现背面有微微瑕疵,算了,再捡起一片,这片还可以,留下待用。 红叶铺就一条红地毯,走在软软的“红地毯”上,沐阳吹风,周围绿团锦簇,别有一番风味。 柴未樊心情倏忽明快起来,步子也不觉轻快几分。 咦?前面那片红叶貌似格外红艳,她小心上前,蹲下,还未捡起那片叶子,眼前却倏忽弯下一个人影,先她一步捡起了那片叶子。 柴未樊愣怔,抬头—— 面前男子已经直起身,朝她点头示意,“好巧,柴姑娘。” 俊朗面目,结实臂膀,面庞十分熟悉,柴未樊不动声色站起身,退后一步,脑子微转,想起这人是谁了。 “世子好。” 居然是郦满萤的兄长郦至惑。 郦至惑将那片红叶递过来,“柴姑娘捡枫叶做什么?” 她接过来,解释,“原想着红叶这样明媚,就想用来制作几片书签,纯粹无聊之举,让世子见笑了。” 闻言,郦至惑的目光落在的红叶上,半晌,他表情难言道:“柴姑娘好兴致。” 柴未樊:“呵呵……” 为什么感觉这位世子说话貌似言不由衷?说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柴未樊扫他一眼,不像那日见到的一身书生便装,今日他穿了一身干练武装,更显得他精神奕奕,俊朗英挺。 “世子是来找上书房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