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涉

    第二十六章

    洛长清一把拍开荣王的手，面纱柔柔的回落，洛长清的面容瞬间掩盖在面纱后面，透过白色面纱隐隐看得到，荣王有些失神。

    “在外请注意你的动作！”洛长清警告道！

    荣王却没有生气，他故意当着洛长清的面儿摸着被他打过的手，“真是舒爽！喝过茶后不妨到府上小坐，冯知府送了我关外新进贡的好茶，本王邀请神医来品尝。”

    听到冯知府，洛长清提起十二分的注意，他将对荣王的嫌弃排至最后，“冯知府喜好喝茶？”

    “大概。据我猜测……”荣王突然停住话题，他快速环顾四周后身体前倾靠近洛长清，“我猜他做的违法生意就是与这关外的茶叶有关……不过这里不是说话之地，神医到我府上我们细说！”

    洛长清衡量着荣王说话的可信度，最后决定再相信他一次。

    行至荣府，洛长清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心道已经来了这里，进不进去都一个结果，不如豁出去探听一下府衙的底细，也好制定救人计划。

    这事只怕越拖越糟糕，丑儿的性命分秒必争，万一期间冯知府兽性大发毁了他，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洛长清坚持坐在客堂中与荣王详谈，荣王却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这府中十有*都是冯知府的耳目，这府衙也是冯知府送的，想必你也已经听说，因此除了寝室之外就毫无安全的地方，神医若是想知道，不如随我去寝室。”

    洛长清警惕的看着他，“若去寝室，你又趁机乱来怎么办？”

    荣王眯着眼睛笑着，眼线狭长，眼尾有些上挑，像是能将人的魂勾起来似得，“我若乱来，你可以喊！”

    可以喊？洛长清才不信他！但是左思右想他依旧决定深入虎xue探听情报。

    于是洛长清又随着荣王到了他的寝室。

    荣王将洛长清请至榻上休息，然后命人端来上好的茶水后退下所有下人，“神医请尝尝。”他靠在洛长清身边歪在榻上。

    洛长清接过茶水，“刚才荣王所说冯知府的生意如何？”

    荣王一手不老实的探进洛长清袍内，另一手摘掉他的斗笠，“只有你我二人便摘了它吧，没人看到还能轻松一些。”

    洛长清试图将荣王的手从袍内拿出，但荣王力大无比，他根本不能动他丝毫。“说话便是，休要动手动脚，不然我现在就离开。”

    “哎！走什么，”荣王侧躺在洛长清身后，“难得见面独处，怎么能不亲热亲热！”

    洛长清觉得自己傻的够呛，这么明显的骗他来荣府他都要相信，现在荣王闭口不谈冯知府的事情，他可怎么办！“不如我们趁现在先商量冯知府的事情，其他稍后再说。”

    荣王半天没有回应他，片刻后才道：“也好。这次算你欠我的！说说冯知府的事情。我猜测冯知府手中生意与这关外茶叶有关，其实只是猜测，还未看到真实证据。若你接近冯知府也许可以看到真正的凭证。若有那些凭证，我便可以摸到线索，启奏皇上，之后便可为朝廷除了这叛党，百姓也可安居乐业。因此我想与你合作，你与冯知府似乎可以走的更近，他好像对我不是很放心。因此你比我更容易看到证据。”

    洛长清问，“关于茶几走私的证据？”

    “正是！”

    洛长清想了想，“我可以试试，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请讲。”

    “我府内一个小厮莫名失踪，剧猜想和分析很有可能被抓只府衙藏起来。现我不知府衙藏人的地方在哪里，也许你可以帮我探听到。”

    荣王听了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冯知府抓你家小厮作甚，他府中没有使唤的人了么？”

    洛长清索性也横在榻上，对着荣王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交代完毕。最后荣王摸着下巴神情凝重，“想不到冯知府竟有这等癖好，若不将他拿下，必定会有更多良家少女遇害。”

    “正是！”洛长清急忙应和，“因此我们可以做笔交易，我帮你探查走私茶叶的线索，你想办法帮我探听关押人质的地方。”

    荣王看着眼前的洛长清嘿嘿一笑，“似乎你的事情比我的更着急，凭什么我就要这么轻易听你的？”

    洛长清一皱眉，“平等交换，刚好！”

    “若我有条件呢？”

    “是何条件？”

    荣往摸摸下巴，“自然是行*之事！”

    洛长清想都没想跳下卧榻，“休想！第一次就被你趁机骗了，休想趁机骗我第二次！探查的事情你不帮忙也罢，我也不帮你！咱们自己做自己的，走着瞧！”

    说着洛长清抓起斗笠扣在头上，然后气愤的离开荣府。

    荣王倒没有急，也没有去追，他等着洛长清自行回来求和。

    荣王从没觉得帮助洛长清一事麻烦，反而两人互相作用甚至更容易探查冯知府的底细。只是荣王突然想逗弄一下洛长清，看他一贯正经的表面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就像上次为了活命不被饿死英勇答应他三个条件，不知这次是否还会让他出乎意料。

    洛长清一路气哼哼回到家，对荣王的行径表示不齿。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跟强盗没有两样。亏他还事先答应了荣王的条件，没想到反过来他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

    即然这样那就自行探查，荣王也休想从他手中拿到任何有用信息。

    回到家中洛长清发现倩倩已经到了家。

    “公子！”倩倩见到推门进来的洛长清急忙迎上前，“可回来了公子！我差点再去街市找你！”

    “幸好你回来了！”洛长清放下心来。

    “是公子！”倩倩将洛长清迎至主屋，之后锁了院门的门栓，“我本想回到茶肆汇报情况，却不曾想见到荣王也在那里，于是临时改变主意，打算回来等你。正担心这么久还未归，公子就回来了。”

    洛长清急急忙忙喝了一大杯凉茶，“快说说探听到什么情况？”

    倩倩道：“乱葬岗在城南十里处，是个荒山头，城中百姓有无钱安葬的便随便买个凉席裹了尸体扔在那里。据说常有疫病肆虐，平日里无人敢接近。”

    洛长清拧着眉思考片刻，“无碍，你按照我的方子去药店抓取一些草药，回来熬制后喝下，晚上一同去乱葬岗一探究竟！”

    倩倩拿着洛长清的方子去了药铺，一个方子他拆成三份，分别让她在不同的三家抓取药材。倩倩很快就回来，这时洛长清却突然感觉到嗓子的异状。这异状他很熟悉，那种轻松感渐渐变得沉重，似乎很快便不能开口说话。

    洛长清才意识到糟了，就算查到什么，不能开口说话可如何向冯知府探听消息！

    想要见冯知府就得能说话，想要说话就得去见荣王，但是荣王今日摆明了他不主动献出后门就不会帮他做事……

    洛长清着急上火，但也顾不上那么多。拿到药材后便闭口不语，专心在厨房熬制汤药。

    一个时辰后汤药熬好，他吩咐倩倩前来饮下半碗，剩下半碗他自己喝完，接着两人换上夜行衣，开了门借着月光偷偷摸摸前往乱葬岗。

    这一带果然如倩倩所说，阴森恐怖腐味弥漫，山头经常可见尸体，不经意时还可踩到白骨。

    洛长清两辈子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他不由得有些冒冷汗，头皮发紧。倩倩走在前面开道，两人一路上仔细的辨认那死人堆中是否有年纪尚浅的尸体，最后发现一无所获。

    “公子……”倩倩在前方捂着嘴巴看洛长清。

    洛长清停住脚步环视一圈，示意倩倩继续往深处走。

    于是二人小心翼翼继续向前，却发现前方虽然是深处，尸体数量却少了很多。原因是路程太远，因此鲜少有人来。

    这么人少的地方，冯知府必定不会让尸体暴露在这里，不然太过显眼，容易引起注意。洛长清正打算无功而返，不小心脚下踢到什么东西。

    他让倩倩前来辨认，只见脚下树丛中躺着一具尸体，稍微有些腐烂的迹象，但浑身赤条不着任何衣物，身上鞭痕明显。

    洛长清看到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估摸年纪十二三，将将发育不太明显，但却少了一边*。就连下方辨认男女的地方也糜烂无比，周围爬满蛆虫。

    洛长清捂着嘴干呕几声，目光再次聚焦在这具尸体上面。他发现一些端倪，便强忍着呕吐的想法上前探寻。

    果然不出所料，这尸体诡异的地方立刻有了答案。一根直通通的木棍顶端从尸体嘴巴部分露出，尾端却在下方糜烂处，中间贯穿身体，直挺挺的横在那里。

    洛长清再也忍受不了，不顾一切的掉过头去扶着大树呕吐起来。同时倩倩也在不远处呕吐，片刻后两人虚脱般的聚在一起。

    “公子……接着我们怎么办？”倩倩声音已经软弱无力，洛长清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指指山脚，示意赶紧回去。

    这一晚洛长清和倩倩二人都没有睡着。洛长清脑子里不停的显着那个尸体的情况，还在想若是丑儿也被这般对待可如何是好！这情况虽然毫无指向但路长青下意识的认为就是冯知府所为。而倩倩责备那可怕的景象吓得毫无困意。纵然她再莽撞，也是一个女子的心，强悍的深处必有柔软的地方。

    她不停的想着若是自己遭遇此情景该如何保命，若是公子遇到这般境地又该如何保命。

    天亮时两人方才睡去，直至正午，二人醒来。洛长清毫无饥饿感，他现在着急的是，他必须尽快去见冯知府，打探出关押人质的地方。而前提便是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来说话，因此他迫切的需要见荣王。

    相对于丑儿和其他一干人质的安危，荣王的威胁已经显得异常渺小。

    总归已经发生过，若是可以换来更大好处，再试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洛长清两害相衡取其轻，决定前往荣府一趟。

    倩倩强烈想要跟随却被洛长清拦在院门内，“你若去了很有可能败露你我身份，这样不但救不出丑儿，你我性命都有危险。我只是去会会荣王，你在家等候消息便可。”

    之后洛长清独身去了荣府，却被告知荣王并不在府内。

    他皱皱眉头，决定在客堂等候。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荣王才大摇大摆的归来。

    “不知神医有何事？”荣王装作很规矩的样子，一个指头都没碰洛长清不说，还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洛长清很不爽，“是有事相求，不妨在寝室细说！”

    荣王摆摆手，“你我并未有任何猫腻，明人不做暗事，大丈夫行得正，有何事相求在这里说便可。本王并不是那种趁火打劫之人！”

    洛长清没料到荣王竟然使出这招，简直翻脸不认人，“前日你说我若如何你便如何，我决定同意你的提议！”

    荣王笑笑，“前日？前日只是你我品茗而已，并未说过我若如何你便何如。又或者你说过什么本王忘记而已，还望神医稍加提点！”

    他一定是故意的！洛长清算是明白了荣王的目的，他定是想让他出丑！

    这样下去荣王还会装傻充楞，洛长清没有多余功夫陪他胡说八道，于是起身直接拉住荣王衣袖，拽着他便往寝室走去。

    到了寝室洛长清挥退下人，下人并未听从他的吩咐。在他身后荣王给下人们使了眼色，他们才听话的鱼贯而出，顺便带上门栓。

    洛长清将斗笠扔至桌上，接着将荣王甩至那拔步床边。

    荣王顺势坐上去，洛长清的力气根本不可能动他一根指头，但他却十分配合洛长清的动作。他想看看洛长清能为了他的目的主动到什么地步，因此继续装聋作哑，除了行动配合，言语却毫不配合。

    洛长清眼见自己可以说的话就要用尽，他恶狠狠的警告道：“说话要算话，那日你说的条件我同意，我说的条件你也必须同意。不过鉴于我做的牺牲比较多，因此事后你必须先替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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