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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昆山问。 “弟弟小起就病恹恹的,几乎没有下过床。” 昆山道:“他是凡人。” “弟弟是小时候捡来的,的的确确是凡人。” 昆山道:“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续命,不过代价太……”她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她听到了穿上的少年虚弱的喊自己的名字:“昆山。” 那声音极细,修为不到的小河即使站在一边也听不到,可是听在昆山耳中,却如惊雷。 一个几乎没有下过床的人能喊出自己的名字,难道他是? 昆山跪下来,俯耳倾听:“你在喊我?” “昆山,你终于来了。” 昆山问:“你是谁?” “我就是那能砍山劈海,斩日逐月惊天地泣鬼神绝世无双的……”他气若游丝,进的气有,出的气无,却也不能委屈自己少冠几个形容词。 昆山听的心惊rou跳,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牛逼的朋友。 那壁的人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刀灵。” 昆山迅速反应过来惊道:“破落刀?” “我用了三千年终于聚起人形,但人形承受不了我刀灵的魂魄,我怕时日无多了。” 昆山道:“破落,我带你走,将你重新装回神刀里去。”昆山将法力一点点注入到他的身体内,待到他脸色稍缓,将其横抱而起。 “小河,我要带他去治病,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小河:“啊?” “待会儿,我会派人过来接你和你的族人。” “啊??” 昆山不容小河反对,抱了破落飞回寒新,一路之上破落偎倚在昆山怀里虚弱道:“昆山,他没有魂飞魄散。” 昆山一下子没抱住,将破落摔在了云上,差点滚下去。 昆山道:“破落,你在说什么?” 破落躺在云上翻着白眼道:“紫金剑是正义仁慈之剑,它只会除jian除恶,沧浪思过千年,有罪,但罪不至魂飞魄散,于是紫金剑那日背叛了暮沉,诛灭之时,偷偷的将沧浪的一缕残魂装进了剑鞘,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昆山心中好像亮起了一片光:“他在哪?” 破落道:“不知道,我只是能感觉到。” 昆山带着破落回到了寒新,将他放到了寒新城中的生魂池中浸泡。 生魂池烟波浩渺,乳白色的水从地底涌出在水面翻滚波折,澹澹生烟。 破落浸泡在生魂池中才堪堪维持住微弱的生命。 刀灵修人形,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 昆山站在池上双睫微颤:“破落,子夕真的还有轮回的希望吗。” 破落微闭目道:“我会日日去感受他的存在,你只管去做你的事。” 昆山将这辈子所有棘手的,麻烦的,悲伤的事压在心头,也没能压住那来势汹汹的喜悦,失而复得的心情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的。 尽管此时只是一个空泛的“没有魂飞魄散”。 ☆、伪天庭 心中有希望之时,做事情也特别干净利索,昆山将破落放到生魂池中养伤,自己则将全部身心放在五部。 三月后,昆山带领的魔族占领了昆仑山,扼住封仙途,之后势如破竹占据了北洲,历时十二年,三界震动。 紧接着,昆山做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 她为了出师有名,名正言顺,亲自到了空谷山接前天帝出山迎回昆仑山,在昆仑山上为烛皖再次加冕,尊称北天帝。 烛皖本就是做天帝出身的,他哥哥是天帝,他爹是天帝,他爷爷也是天帝,因而烛皖再次在昆仑山当个伪天帝,也不是多么名不正言不顺。 为了让这个“伪”天庭看起来不那么伪,于是疯狂的吸纳许多真正的仙人“入伙”。 北天庭广封仙人,无论散仙,游仙,地仙,求仙若渴,来则封赏,门槛低到手软,无官阶者赠官阶,有官阶者升三阶,紫绶金璋。 招揽的大多都是在暮沉处得不到赏识的失意之人。 而为北天庭效力的凡人,奇人,修仙之人,被推荐之人,有功有劳者上昭绩台封神,几年下来,封神之人达万。 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南天庭一年封神之人不过几个。 可见这封神的速度多么的丧心病狂。 以至于后人称这一时期封仙的神仙为白菜仙,意思就是满地都是还很廉价。 昆山也知道再封下去会大乱,到时候神仙满地跑,凡人嫁娶的时候会这么问:“家里有几套宅子啊,几匹马啊,祖上出过几代神仙啊。”那就大大不好了。 于是封神的黄金时代只持续了五年就戛然而止。 见好就收,靠着这些神仙装点出门面后,门槛也极其严苛起来。 当大家以为昆山的目的是统领妖国时,她却建立了“伪”天庭,当她实力足够与暮沉一较高下时,她却又止步不前,固步自封安守昆仑山。 暮沉也不去平叛,两个人像是握手言和了,一个居南一个居北,相安无事的做邻居。 昆仑山上建起了碧沉琉璃三十三宫,搬来桂殿阴岑,金阕银銮,碧阶从山腰直通金碧辉煌的瑜昕殿。 思忧宫灯烛灿烂,金觞醉羽,烛皖卧坐在锦塌上旁愁眉不展。 昆山走进来像个幽灵一样立在纱帐后看着烛皖。 烛皖警觉的抬头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来了?” 昆山跟着笑:“父王终日忧心忡忡,是在思虑什么。” 烛皖一听她叫父王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呵呵,朕能思虑什么,闲散度日,哪有烦心事。” 昆山捏着纱帐上的珠翠道:“也是,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屈居昆仑山,这般落差心中自然不快。” 烛皖看见这个女儿就心虚气短:“若是没有你,朕……” 昆山打断他:“这时幸亏当年那个杀手手下留情,否则哪又有我。” 烛皖天生仙骨,历经万年依旧容貌年轻,只留了两撇象征威仪的胡子,此刻脸色煞白,低了头不说话。 昆山道:“这几日我在调查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残枯山好端端的怎么会内乱,母亲翼妖王法力不弱,又甚得民心,死的却这样快,繁荣的残枯山一夕破败,到后来才知这其中有父王的功劳。” 纱帐上的珠翠被捏下一颗,跌落在地上,几番跳跃,撞出清脆的鸣玉之声。 烛光下烛皖的脸色已经转成了阴郁的铁青,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 昆山微笑道:“父王不必紧张,我只是跟您随便聊聊天,时候不早了,您身体不好,早些休息。” 昆山出得忧思宫,脚尖一转进了生魂池阁。 她特意将生魂池从寒新城借到此处,方便照看破落。 池水幽咽,漾漾澹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