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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刀口已抵上后颈。 他当真动了杀意。 “但凭陛下处置。”老太爷跪伏在地,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这一天迟早会来。 “陛下,你也不要阿月了吗?”云起跪立着,小声道。 云霁拉他不及,这话直直传入周旷珩耳中。他听后更加愤怒。 “陛下息怒,小儿只不过想为小女求情。”云堂赶紧说。 这一年来,朝廷和岭东数次逼皇上娶妃,可他一直无动于衷,他们知道他对阿月仍然有情,但这样的情意能否抗得过这些欺骗和隐瞒,他们谁都没有底。 “朕不想再听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云家只手通天,朕何敢再留你们……” “陛下!”云霁大着胆子打断了他的话,他拿出一封信说,“一年前,陛下登基之时。云将军病倒,差点死掉,这是她以为自己快死了时写给陛下的信。请陛下阅览后再做定夺。” 黑虎不知是否该把信递上去,站在云霁身侧也不敢动。 周旷珩怒不可遏,到现在他们还在利用他对云月的深情。他冷冷看了云霁半晌,最终还是让黑虎递上信来。 云霁重重松了口气,伏在地上说:“云家若是没了,云将军就只剩一人了,还请陛下将这个消息晚一些告诉云将军。” 看信前,周旷珩不相信云霁说的每一个字。他怒极想到,只剩她一人又如何,她伤心难过又如何?她眼睁睁看着他痛心祈求她时,她可曾想过他的感受。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云家没了,她就真的只有他了,他要把绑回来,永远不放走。 信封有蜡封,没有人看过这封信。他撕开蜡封,展信,看到熟悉的字迹,还是忍不住震动。 王爷: 看到这封信时,你应该已经坐稳了帝位,有余力清理朝野了。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日,岁月流逝,终有一日你会忘怀一切。这些天,我脑中常常浮现出你当了皇帝的样子,你面对你的皇后的样子,你拥有第一个孩子的样子,虽然与我无关,但看着你笑我就安心了。 我骗了你,看着你痛苦,我比你心疼百倍。看着你走进王府的背影,想到余生都没有你了,可能下辈子也没有你,我只想一睡不起,在梦里见你。写这封信,不为求情,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南邑到西越,从西越到京城没变过,即使在陵关,看到你为魏归挥开那一箭,我还是被你一声呼唤就拉回来了。想到你还有很多路要走,我不能死,我要看着你平平安安到京城,我要看着你在百姓簇拥下登上帝位。战场可怕,可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还是爱这个世界。 我爱你,可我不能做你的妃子。我伤你太深,却又说不得真相,你我便无论如何回不到当初。与其面对你的疑心,让我生不如死,不如自私一些,早早死去。你可知你越是爱我,我越是痛苦。从云音死的那一刻起,我对你没说过一句真话,那些谎言刺痛你的心,但我何尝不是,说一字便在我的心上剜一刀。陵关城外,我逼你同我和离那晚,你流了一手的血,可我流干了所有的血。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我活不成了。 王爷,王爷,我真想在你耳边如此唤你千百遍,可我再也不能了。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同你说,史官都说,自古成王败寇,可在我心中,无论成败,你都是王,你值得万民爱戴。想到我爱的是这么好的男人,而你竟也曾爱过我,我死而无憾。我不敢奢望闲暇时你会想起我,也不敢奢望你还能记得我的样子,我写这封信,只想让你看到,曾经有一个人那么爱你。愿你的心肠柔软些,放过那些忠心为你的臣子。云家付出了全族,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仍然义无反顾。其忠心可鉴日月。若没有必死的理由,愿你留云家族人一命,云月不胜感激。 云月绝笔 信纸上布满泪痕,最后几个字虚浮无力,仿佛执笔人写完这几个字便倒下了。周旷珩看完信便失了魂一般坐在龙椅上,连背都挺不直了。 他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他们走了以后,他让黑虎带走了所有人,他又看了一遍信。他的双手发颤,嘴唇也在颤抖,呼吸一重,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 云家一众人还候在殿外,看着黑虎带了人出来。他们都不明所以,连云霁都不敢放心。 不一会儿,殿门从里面拉开,周旷珩走了出来。忽略掉所有人的行礼,越过他们去了校场。 他牵了马,要出宫。木辛赶来问怎么回事。云霁一惊,随木辛去追他。 他果然向北而去。他想去见云月,不顾一切想见她。 信里的语气,真的是濒死的遗言,他看着最后无力的那几个字,仿佛她已经死了,她没有去北疆,他们都在骗他。 ☆、月城春一 北疆已是处处白雪皑皑,枯灭的秋草只在雪面上冒了个尖。 周旷珩来到了示黎镇,寅隐带他去了云月的家,她自然不在。院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瞪着大眼看着他们。 “别跟你家将军说我们来过。”走时云霁对小鸪说。 “你们……”小鸪问。 “不该问的别问。”云霁拿出云家的名符给她看了,小鸪闭紧了嘴。 “朕要去看她。”周旷珩嗓音沙哑道。 “是!”寅隐很高兴,只要他们见面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陛下!”云霁不顾一切拦住他们,“如此张扬去见她,陛下可曾考虑过云将军的处境?” “你说什么?”周旷珩停下了脚步。 “一年前她来到此处,就是因为没有信心面对陛下面对朝野。如今朝中和靖边侯逼得正紧,陛下要让云将军回京与您一同面对吗?” 周旷珩神色松动,云霁接着说:“况且,陛下可曾想过,当年陵关一役如此巧合,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闻言周旷珩震动,握紧了拳头。良久,他终于妥协。 “寅隐,带朕去能看到她的地方。不要让人发现。” 树木光秃秃的,树枝上积了寸许薄雪,十几人穿过林中,除了两串脚印,什么也没留下。 云霁拖着一条跛腿,跋涉到周旷珩身边。 山坡下便是示黎镇北疆军营地,士兵在扫雪,扫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兵牵着马走来走去。 “她每天都会出来练兵。”寅隐说。 她做了骠骑军大将,他们早就知道了。 天已大亮了,小兵陆续来到广场上,独不见云月。 “你说一年前有人从中作梗,是谁?”周旷珩问。 他的声音很冷,和着寒风,令云霁打了个寒颤。 “回陛下。”云霁郑重道,“是丰林郡主。” 周旷珩背对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虽然当初送信的小兵已死。但总有证据留下来了。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