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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已经进一步确认过四名官差的伤口与按察使张 伊明的伤口一致,而且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六天前,也就是下雨的那天。我这里 拿来了上次钦差调查过的详细经过,咱们一起来看看。」 萧玉痕笑道:「我还以为你只知道玩呢。这么多天了,总算想到要看这个了。」 白逸和萧玉痕一直看案件卷宗到晚上。 忽然红梅在书房外急急忙忙打的敲门道:「老爷,老爷,开门。」 白逸拉开门问道:「什么事啊?」 「初灵不见了。」红梅焦急的道。 「不见了?」白逸记得吃晚饭的时候也没看到她,只道她是在外面玩疯了。 红梅道:「刚刚夫人叫我去初灵的房里看她有没有回来,我一去屋里人影都 没有。夫人担心她会出事,就让我来告诉您。」 「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回来?」白逸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红梅道:「好像都亥时二刻了。」 萧玉痕上前道:「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她一个小女孩很危险。我们出去找找 吧。」 「好,我们走。」白逸与她们刚走到内堂,白逸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 下。」 「怎么了。」萧玉痕和红梅都好奇的看着他。 白逸想了一会儿,道:「你们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吧,我知道她在哪。」 白逸又回到自己房内拿了一些东西就出去了。 成子镇的小马河滩上,初灵躺在草地里望着天上的星空一动也不动,脸上还 带着淡淡地泪痕。 「虽然天气回暖了,夜里还是很凉,你一个人席地而睡,会生病的。」白逸 走到她身边也躺在了草地上。 初灵有些吃惊:「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在雾障还没有完全散去之前,只有这里的风景最好,你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白逸说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初灵有些不悦,似乎讨厌有人破坏了她现在的心情。 白逸看着天道:「爷爷去逝了,一个人在这里过生日一定很孤单吧。我来陪 陪你呀。」 「你怎么……」初灵想起了他有自己的卖身契,自然知道生辰。 「哭了吧?」白逸问。 「要你管。」初灵噘着一张小嘴。 「今天出了命案太忙了。没能给你庆祝,没能给你准备礼物。」 「我又没要你跟我一起过生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给你。」白逸把一张白纸扔在了她身上。 「是什么?」初灵把白纸打开,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看出是自己卖身契。初灵 一怔:「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生日礼物啊。」 「你花了几千两银子,不想要了吗?」 「我银子多,不在乎。」 「哼!」 沉默了一会儿。初灵又道:「你真的肯放我走。」 白逸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孩,你一个人在外头一定能活下去的。」 「为什么?」初灵侧过头来问他。 白逸仍是看着天道:「你就像一只鸟,成天叽叽喳喳的。」 初气蹩着眉道:「你嫌我烦?」 白逸道:「鸟儿是要自由自在到处飞翔的。这张契约就像一个笼子把鸟儿关 起来,这样鸟儿就不会开心,一天到晚愁眉苦脸,就算主人给鸟儿吃美食也只能 开心一小会儿。」 初灵又看着天空的星星,缓缓说道:「我从小就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姓什 么叫什么,是个孤儿。后来爷爷收养了我,给我取了个名儿叫初灵,还把捡到我 的那天定成了生日。后来爷爷就天天带着我到处游山玩水,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 他就给我讲好多好多祖爷爷,太祖爷爷游历的故事,我最喜欢躺在爷爷的怀里听 他讲故事了。」 「我也会讲故事啊。」白逸微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保证是你没听 过的。」 「真的吗?我听过的故事可多了。」 白逸想了想,缓缓说道:「有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是一个跟我们这 里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那里的人都穿着很奇怪很奇怪的衣服,还有一很奇怪的 车叫做汽车。汽车跑起来比最快的马儿还要快。还有一种大风筝,风筝上面可以 坐好多好多人,坐在风筝上面人就可以翱翔蓝天,与天上的鸟儿并肩飞翔,还可 以乘着它飞洋过海……」 白逸一直陪她讲故事,一直陪她讲到了她自己的屋里。 初灵一下倒在床上道:「你骗人,世界上哪里有你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白逸微微笑道:「你不管我是不是骗人,你说我说的故事好不好听?」 初灵又从床上跳起来笑道:「嗯……,还行吧。」说着又把卖身契扔给了他。 白逸问道:「你不想要回你的自由身了?」 初灵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道:「我过生日你才送我两千两银子的礼物也太 小气了吧。太寒酸的东西我不接受。」 白逸笑了,也坐下来道:「那你想要什么?」 初灵道:「我想要价值连城的,有意义的礼物。」 「又要价值连城,又要有意义。」白逸苦笑道:「这种礼物上哪给你找去呀?」 「有呀。」初灵道:「你给我起个姓吧。」 「起个姓!」 初灵道:「这么多年爷爷一直都叫他给我起的名字,却没给我起姓。没有姓 就像没有家没有亲人一样,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将来的路怎么走。爷爷给 我起了名,你就给我起个姓,就当送给我生日礼物。」 白逸想了想道:「不如我做你哥哥吧,你跟我一起姓白好吗?」 初灵道:「姓白很好呀。白白的,呵呵。不过我不要哥哥。萧大哥就是我哥 哥,月华jiejie就是我jiejie,我有了一个哥哥一个jiejie就够了,我现在想要个弟弟。 白哥哥,你做我弟弟吧。」 白逸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道:「跟你这个小丫头说两句话就越来越离谱了。 快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初灵笑呵呵地看着他出门。 第37章层层推理(上) 漠州府在谷山县的西北边,原本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可是谷山县的几个镇 都是被三面的环山包围着,只有东北面一个方向可以出来加上道路崎岖,白逸不 得不早早的出发,随行的还有初灵和一名衙役杜平。 初灵建意不要乘来时的马车,改骑马。行过大路上了山道,透过淡淡地薄雾 看到地上的小路,白逸才知道初灵的建意是对的,别说是马车了,这条去漠州的 路连马走着都有些困难。初灵说来时的那条大路是因为以前攻打幔叶时开出来的, 这一带的路大多都是山路,行不得马车。 这些山都是山脉外层的小山,雾障都很轻对人影响不大。马走了三四个时辰 才到漠州府,到了的时候都已经是未时。 杜平很是高兴道:「倒底是府城,就是比咱们那漂亮。」 白逸见杜平新奇的样子问道:「你没来过漠州吗?」 杜平说:「来过。那时候考给捕快来过一次。大人,呆会儿办完事可不可以 让我在府城里买些东西带回去?」 白逸道:「是啊。难得来一次,应该买些东西带回去。」 初灵说道:「反正今天要回去就得赶夜路。不如我们今天就在驿馆住一晚, 明天再回去吧。」 「也行。」白逸在驿馆放下马匹就到了漠州府知府。 知府叫啻还卓,身材魁梧神情健烁自有一种威严,可能也是因为他是祈氏族 的贵氏的原因吧。 啻还卓将白逸请到内堂坐下看上茶,道:「贵县是初次来南疆之地吧,过得 还好啊?」 「府尊大人关怀,一切还好。」白逸客气道。 啻还卓道:「前几天下了场雨,贵县怕是被这场雨担误了,到现在才来拜访 本府的吧。」 白逸道:「府尊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还是次看到那样的雾障,真是美景。」 啻还卓呵呵笑了几声。 白逸又道:「下官一来是拜会大人,二来重要的是有件要事跟大人您商量。」 「好。白县令不说官场上的套话,一来就直说要事,直爽之人。」啻还卓问 道:「什么事啊?」 白逸道:「府尊大人前些天是不是派了四名官差出府公干?」 「有此事,怎么?」啻还卓问。 「那四人死在本县境内了。」 「什么!」啻还卓一惊:「死了!怎么回事?」 白逸道:「尸体是在昨天发现的,据验尸官推测死亡时间是在雾障封山之前, 而且死因甚是可疑。」 「如何可疑?」 白逸道:「是被人用钩爪之类的利器撕破咽喉至命而死,与按察使张伊明张 大人的死法完全一致。」 啻还卓大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咯?」 白逸也站了起来道:「本县一名会功夫的捕头验过伤口,确认四名差人是死 于同一人之手,而且凶手武功很强。」 啻还卓来回的渡着步,沉默了很久,看着白逸道:「那按察使的案子有转机 了?」 「极有可能。因为能用同一种手法夺人性命,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这次 时隔这么久凶手再次做案,也就说明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本地的人,甚至仍有可能 还居住在这儿。」白逸轩眉道:「不过,就是还不清楚凶手的做案目的是什么? 死者一是位居一省的高官,一是地方衙门的小吏,二者除了同是公门中人别无相 同之处。」 啻还卓道:「此案牵扯到本府的官差,又更和张大人的案子有关,如此大案 我想应该告知督抚再奏明圣上,请圣上再派钦差下来一同查办。」 白逸道:「应该如此。府尊大人,在钦差来之前本县将继续侦办此案,力求 多得些线索,但本县人力有限,请大人帮忙。」 啻还卓道:「你放心,本府调几十名捕快协助你办案。此案实在牵连重大, 希望你这次务必要多查些线索。」 「谢谢府尊大人。」 啻还卓道:「你刚才说你们县会武功的捕头?贵县的捕快之中好像没有这么 一个人吧?」 白逸道:「此人叫萧玉痕,是随下官一同到任的,原是七域省洛城府的捕头。」 啻还卓笑道:「原来已经有了得力的干将,不知萧捕头有没有随你到本府来 呀?本府想见识见识。」 「没有大人。她现在正在全力侦办本县的命案。」 白逸又和啻还卓谈了一些别的事才离去。白逸走后,啻还卓叫来一个捕头问 道:「你有没有听过萧玉痕这个名字?也是个捕头。」 捕头想了一下,道:「听过,大人。此人是七域洛城极有名气的一名捕头, 当年洛城有名的连环凶杀案查了两年没有丝毫结果,后来他一到任洛城只花了两 个月的时候就破了此案,当时在我们捕快里面轰动一时。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一个 没破的,上月在宁江围捕天字号采花大盗几百名捕快就只有他和他的同 伴找到了采花盗,但还是让采花盗给跑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啻还卓一脸忧虑的样子,叫了一个家仆到书房在他 耳边说了几句话……… 谷山县,如安客栈。 萧玉痕问客栈老板道:「你说本月初四那天有四个官差住宿在你们客栈?」 客栈老板道:「是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们是四个以起来的还一人骑了 一匹马,因为……因为脾气很大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老板将所知的一些细节 都交待了一番。 萧玉痕问:「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客栈老板道:「他们好像赶路的样子,一大早就走了。他们要去哪小人没敢 问。初六那天下午他们又来了,初七早上走的,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们。」 萧玉痕心里想道:「初四正是我们来谷山县的那一天。他们和我们走的是同 一方向,早一步在客栈住下。初五早上走的,初六下午又来了,初七早上又走了。 毛安推测的死亡时间就是初七。初七那天我去了张伊明命案的现场,回来的时候 下了大雨,第二天雾障就封山了………对了,初八晚上遇到了啻若焰,晚上还到 这个客栈帮她拿过行李。」 萧玉痕马上又问客栈老板:「记不记得初八祈雾节那天我和一个穿得很漂亮 的祈氏族女孩到你们客栈来拿行李,那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姑娘我记得。」老板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她也来过两次。次是 在初三下午,是第二天上午走的。第二次来也是初六,是晚上来的。第二天她走 得非常早,但后来因为下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