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沒有如果
最近斯內普的脾氣很暴躁，幾乎所有學生看見他都像是看見巨怪一樣的逃命，避之唯恐不及，因為只要被逮到了就會被狠狠的扣分，除了史萊哲林之外，可是他們學院雖然不會被扣分，可是勞動服務大概已經排到下學期了。 沒有人知道斯內普最近為什麼脾氣這麼暴躁，但是原因與救世主大概脫離不了干係，哈利倒是一點都不懼怕他的脾氣，他只是又回到萬應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意若思鏡，Harry自從上次甦醒以後，現在依舊陷入沉睡著，估計是薩拉扎為了防止他再度甦醒，所以又下了什麼咒語吧。 恐怕直到黑魔王被消滅為止，他都不可能再甦醒了。 必須要快點殺掉黑魔王，然後他就可以帶著莉莉離開… 離開…離開斯內普，反正他原本就不該與自己扯上關係，無論他怎麼努力，最後那個男人都會死去，因為他在另外一個世界早已經… 為什麼斯內普一定要死？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他多麼想要待在這個世界，這裡有他失去的一切美好，他多希望莉莉在懂事以後不只僅有自己的擁抱，而是希望他的另外一個生父也能夠抱著她，並且教導她、指引她。 「又躲在這裡多愁善感，是嗎？波特。」斯內普發現救世主沒有去上他的魔藥課，自然是氣沖沖地來找人，而霍格華茲這麼大，可他能去的地方並不多，很快的他就找到萬應屋來。 然後那傢伙就像是黏巴蟲一樣地撲上來抱著自己痛哭。斯內普覺得自己黑色的袍子要沾上那些噁心的鼻涕跟眼淚，一開始是相當抗拒的，可是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撫眼前的小巨怪，只好由他了。 「如果你有時間在這像隻巨怪嚎啕，不如先把能力所及的事情先做好。」斯內普有些粗魯的拿出手帕抹掉哈利臉上的淚水。 自從哈利不戴眼鏡以後，他就更能看見那雙翠綠色的眼眸，而他對這樣的一雙眼睛沒有抵抗力。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算我殺了佛地…魔那個混帳，你還是會死，我回去以後，一切都會變得跟原本一樣，薩拉扎那個…那個混蛋說我只能帶走莉莉…」哈利情緒一向內斂，但是很顯然的他這次被葛萊芬多的獅子給影響，連情緒都無法封閉。 我一直都是願意為你而死的。斯內普在心裡回答，可是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他只能拎著崩潰的救世主，冷酷地說著：「先把你的OWLs給搞好，再來說其他事情。還有因為你曠課的緣故，還勞煩你的教授來找你，葛萊芬多扣五十分。」 ※ 雖然說OWLs的關係，導致許多學生都壓力山大，可是很快地就迎來了難得的假期，魔法部跟預言家日報依舊在大肆報導著鄧不利多跟救世主的陰謀，說他們藉著神秘人回歸的謠言想要動搖魔法界的安穩。 當然難得的假日，哈利波特也有他的事情要做，因為佛地魔沒有辦法侵入他的腦子，因此他必須要尋找其他方法搞定救世主，而且他要拿取的東西就放在神祕事務司，他勢必得進入一趟，他記得天狼星死於那處。 那時候他跟佛地魔展開了一場對決，殺死了無數的食死人，並且得到了預言，他們之間終有一個要死去，這並不讓人意外。 馬份家似乎已經感覺到壓力，因為跩哥最近的神情已經透露出他的不安，前幾天上課的時候，他一直傳遞著想與自己私談的眼神，但是哈利他覺得現在的時機不太好，因此他另外約了時間與跩哥在校外見面。 三根掃帚裡邊，最角落的位置，跩哥已經等候在那，只是穿著斗篷將自己柏金色的髮絲給遮掩住，哈利也同樣的遮住了自己的樣貌，盡量低調地來到他身邊，並且嚴謹的在旁設下靜音咒。 「哈利，怎麼辦…他前幾天瘋狂的折磨我的父親，還說要我父親進入魔法部替他找尋東西…」跩哥的神色相當恐懼，甚至可以說有些憔悴。 「冷靜點，跩哥。」哈利他知道遲早會面臨這樣的情況：「他還需要你的父親，那他就不會殺他。你唯一要做好的就是保護你自己。」 「你說的簡單，那是我的父親！」跩哥不可抑制地大吼出來，他的家人都壟罩在神秘人的陰影下，可是哈利居然還說得出這種不痛不癢的話。「你根本沒有家人所以一點都不在乎，你說過你會保護我們家，可是卻沒有做出任何作為！」 說完以後他就後悔了，但是哈利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跩哥，我要保護的人是你，至於你的父母，他們只要一天對神秘人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會讓他們死，況且還有斯內普呢，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信任你的教父嗎？」哈利他能明白跩哥的情緒失控，因為要是今天是莉莉被人攢在手裡威脅他，他也會一個字不漏的照辦所有事情。 跩哥終於冷靜下來，可是他依舊很不安，他雖然清楚現在的狀況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那怕是波特應該也幫不上忙，心裡就是有股無力跟絕望將他吞噬：「抱歉，哈利。」 「我不在意。」哈利他望著跩哥手上依舊戴著自己給他的手環：「記住，手環千萬不能脫下來，你懂嗎？」 「我知道。」跩哥他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把手環拿下來過。「哈利，你不能也做同樣的東西給我的父親或者母親嗎？」 「不行，這樣會引起那個人的懷疑。」哈利他覺得很抱歉，但是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跩哥，真正重要的是你，只要神秘人掐住了你的性命，他便能有恃無恐的命令你的父母，因此你必須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得將自己的安全擺在第一位。」 無論是假意的迎合或者真心的幫忙，盧修斯知道了自己兒子不會有性命威脅，自然會更加得心應手的協助自己。 「我知道了。」跩哥幾分洩氣，但是他想相信哈利，他應該不會騙自己。「我很抱歉我以前對你無禮，哈利，可是我只希望你能救我的家族。」 「我會的，跩哥，相信我。」 若是說，哈利有想殺的人，第一個應該就是貝拉雷壯斯。 那個女人的確在自己上一次的戰爭給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煩，也是因為那個女人造成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為她而死，所以這個女人不得不除掉。 他不會讓她死的太輕鬆，甚至會讓她死得很痛苦。 目前回歸的食死人應該都藏身在馬份的莊園中，他拜託跩哥幫他引誘貝拉雷壯斯出現，這樣自己就能有殺掉那個女人的機會。 而且必須一次得手，不能失敗。 ※ 今天斯內普不在城堡中，哈利心知肚明他是去參加了食死人的召集，因為那個人回歸了，他必然會響應神秘人的召喚。 但是他意外的遭遇了鄧不利多，那老人看起來更衰老了，而且他的手上還戴著剛特家的戒指，那枚戒指在用詛咒奪取他的性命。 哈利也救不了他，他只是悲傷地望著這個老人：「鄧不利多校長，您好。」 「你也好呀，哈利，今天天氣不錯，你該多出去走走。」那老人俏皮地跟他眨眨眼，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有時候好天氣會讓我們的壞心情被一掃而空。」 一時之間，哈利有些悵然若失，他在另外一個世界不曾被鄧不利多這樣溫柔的對待過，應該說因為他是個史萊哲林引起了那個老人的忌憚，但是在這個世界，那個老人似乎就會把自己當作是一個孩童，悲哀的、失去家人、沒有後盾的孩童。 「我今天沒有看見斯內普教授，您知道他在哪裡嗎？」哈利試圖將話題轉移。 「我親愛的孩子，我很欣慰你們終於解除了對彼此的怨恨，只是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你得學會等待與信任他。」鄧不利多溫柔的對他說。 「是的，我明白了。」哈利歛下眼，他的心對於這老人充滿了敬畏，他也清楚老人在提醒他要相信斯內普。「我能陪您一起用餐嗎？」 「當然，哈利，當然。」鄧不利多很乾脆地答應了：「我聽說你跟賽佛勒斯學了大腦封閉術。」 「是的。」哈利對於這點倒是覺得無須隱瞞。 「課程進展的順利嗎？哈利。」 「賽佛是個很好的老師。」 或許他只是想要陪伴這個將死的老人，因為這個世界遠不如他之前的世界殘忍，原來一個身分的對待就能差到如天與地，如果當初斯內普沒有將他接回家，如果當初他沒有撿到以法，如果當初…。 可惜這世界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