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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就要三楼的包房,三楼的包房空的多,服务员让领座员带她上去挑,包房分两种,靠右面的是一间一间的单间,左面是开放式的茶座,但周围都用珠帘挡着,季棠棠似模似样挑三拣四了一番,选了302正对面的茶座,又点了壶玫瑰花茶。 302的门关着,但这难不倒她,她双手捧着茶杯窝在茶座的沙发里,看似闲暇,暗地里,目光已经溜到了302的门口。 四四方方一扇门,门底下有光透出来,这就是她进的口了——目光从门缝底下挤了进去,再看屋里时,心跳突然停了半拍。 石嘉信在。 他脸色很阴,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手机,旁边的椅子上绑了个男人,头垂在一边,脸肿的老高,鼻子下头拖着两行血。 所以说,短信是石嘉信发的? 不对,第一条短信应该是这个被绑住的男人发的,这个男人和撞岳峰的司机是一伙,因为他短信里说的明白:“只知道那小子叫石嘉信,其它的,见面了再说。” 她可以这么理解,这两个人,今晚上约了石嘉信或者被石嘉信约了见面,没想到各自都有变故,一个被石嘉信收拾了,一个被她收拾了。 但是这整件事里,石嘉信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季棠棠想不明白,就在这当儿,石嘉信已经没耐心了,他把那男人的脸给抬起来:“你那同伙呢?怎么还不来?” 那男人有气无力:“不知道,手机在你那,我做不了假的。” 石嘉信冷笑一声:“他真的从昌里路绑走过人?” “前一阵子他都在那一片转,是盯上了两个女人,后来也下手了,但里头有没有你朋友,我真不知道,你得问他。” 石嘉信盯着手机看,脸色愈来愈沉,突然间就去揿手机,电光火石之间,季棠棠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迅速收回目光,把带的手机往茶壶里一浸,顺势把盖子也盖上了。 石嘉信是在找他的那个女朋友尤思吗?他不知道尤思已经死在盛影手里,转而怀疑上了这伙人?而这伙人正好也绑架过两个女人?但是不对啊,那天听盛影的说法,石嘉信和尤思不是约在火车站见面的吗?那盛影她们应该是从火车站带走尤思的,这个昌里路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突然转上来:天哪,自己居然还在这里穷想八想的,要知道,石嘉信是能闻出她血的味道的! 季棠棠头皮直发麻,虽然不知道隔着这个距离石嘉信到底能不能闻到,但她还是不愿冒这个险…… 她站起了想走,几乎是在与此同时,对面的门开了,石嘉信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也不知道里面的男人是死是活。 季棠棠慢慢又坐回了沙发上,此时出去,估计会跟石嘉信撞个正着——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期待着石嘉信心烦意乱之下,察觉不出周围的异样先行离去。 不过好像事与愿违,因为,石嘉信突然间不动了,紧接着,他慢慢看向茶座的方向。 到底是狗鼻子,天性如此,季棠棠反而平静下来,她和石嘉信曾经有过短暂的交手,平心而论,她觉得单打独斗,自己并不吃亏。 而且,这么公开的场合,楼上楼下多少双眼睛,你能怎么样呢,你敢怎么样呢? 季棠棠把茶壶往自己边上挪了挪,真打起来,把茶壶打碎,手里头也算有能要人血的工具。 石嘉信走过来了,他在门口停下,珠帘晃着,看不清他的脸,可以看到整个人的轮廓,他就在那头不动,季棠棠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的很直,有一瞬间,她转过主动攻击的念头:她可以把面前的茶桌掀起了去砸他…… 不过还是算了,伺机而动吧,看石嘉信这架势,不像是要跟她恶斗一场。 果然,顿了片刻,石嘉信缓缓举起了双手。 像是投降。 他说:“能谈谈吗?” ———————————————————— 有十来秒的功夫,季棠棠没有说话。 然后她问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这话说完,她被自己的冷静和语气的淡漠给吓了一跳。 以往见到石嘉信,总是心头忐忑落荒而逃,加上近来状况频发,她的精神时刻触到崩溃的结点,情绪相当不稳定,哭的多,歇斯底里的也多,暗地里,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觉得脆弱地要撑不住了,但是现在,这么平静的态度,这么足的底气,像是个谈判高手,像是久经沙场的斗士。 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岳峰说的那句话吗? “千万别怕,我在这呢。” 季棠棠的眼睛有点发烫,在最不该走神的时候,她居然恍惚了,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岳峰,他被人从车里救出来了吗?送医院了吗?会出事吗?她以前也看过一些报道,知道车祸中受伤的人,乍看像是没事,但其实都损伤挺大,有时候进了医院反而没挺过去,之前跟岳峰对话时,他不是也让她别乱拖乱拽,怕搞出事来吗? 那他现在,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季棠棠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有一种想推开石嘉信马上回到车祸现场的冲动。 石嘉信的话把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只要想谈,可谈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再说了,难道你还怕跟我谈吗?该怕的是我才对吧,盛家和秦家的女儿,盛家的路铃和秦家的鬼爪,你想动我,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只是谈谈,有什么好紧张的?” 秦家的鬼爪? 季棠棠没有反应出鬼爪和骨钉的联系:她什么时候有过秦家的鬼爪了? 但是在石嘉信面前,她不想有任何的失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在气势上压倒石嘉信,她就是想让他明白一点:局势是她掌握的,她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尤思的死。 石嘉信依旧保持着抬起双手的姿势:“我能进来吗?” 一道帘子而已,又不是一堵墙,想进来早冲进来了,这么三请四问的,礼数很周到,季棠棠也不是不上道的人:“进来坐吧。” 石嘉信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季棠棠时,他愣了一下,说了句:“你跟盛清屏长的是很像。” 居然是这样的开场白,想到横死的母亲,季棠棠的心头一酸,她指了指边上的沙发:“坐吧。” 又揿桌上的服务铃,要了一壶普洱。 服务员斟茶的时候,季棠棠问他:“你见过我mama的照片是吗?” 石嘉信点头:“盛家的女人,都有照片留下来。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