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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立刻哀怨了,在毛哥耳边喋喋不休自己这点微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万一此行真的撒手西去实在是此生最大的遗憾,毛哥被他叨叨的崩溃了,跑去找大堂经理要求务必设法解决,不然会加重“精神病人”的病情,大堂经理也是个负责的,几通电话打下来,居然从自己亲戚处给借过来一个,让电工忙活了半天装上,离开时委婉的表示他这是“急客户之所急,把客户需要放在第一位”,毛哥他们能不能向他的领导反映一下,就算不能送锦旗,至少也给个表扬信什么的。 岳峰眼睁睁看着影碟机居然装起来了,这一晚势必要在神棍的授课中度过了,心说还表扬信,我插你一刀还差不多。 这一晚一直折腾到半夜,神棍手摁遥控机,频频暂停,给岳峰他们讲这个情节设置不合理,鬼才不会发出声音,不会哼哼“楚人美”什么的,这完全是堕落的资本主义社会拍出来的不负责任纯吓人的不能传世的产品等等,快十二点时,毛哥先扛不住了,大叫着“不要欺负老年人”第一个钻进了被窝,岳峰紧随其后,满室的光影变换中,神棍一个人很落寞地捧着遥控器扛了五分钟,最后嘟嚷着“没文化”极其不情愿地上床,躺下时,万分感慨地说了句:“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音难觅,要是我们家小棠子在,看三遍都不止。” 就为这一句话,岳峰翻来覆去,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刚睡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岳峰这个气啊,摸过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更火了,砰一声就盖挂了,扔回床头柜的时候力度太大,扔床下去了。 过了五秒钟,手机又响了,寂静夜里听的分外刺耳,岳峰从被窝里伸出手臂,往床下摸了会够不着地,居然又缩回去了,神棍和毛哥也陆续被吵醒了,毛哥很痛苦地蒙着被子:“峰子啊,你把电话挂了吧。” 大半夜的,被角没掖好都有丝丝冷气透进来,岳峰实在是不想起床:“毛子我是病人,你代劳一下。” 毛哥厚着脸皮给自己加岁数:“我是老年人。神棍,你年轻英俊又有知识有文化,应该为社会多做点贡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神棍心花怒放:“我来!” 两人偷懒之下的一致决定,把不合适的人推到了关键位置上,前文交待过,神棍常年累月在外头流浪,对各种高新科技工具一窍不通,对电脑都只知道登录打连连看,哪里玩得转岳峰的智能手机?捧起了之后一头雾水:“小峰峰,怎么关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岳峰气的不想搭理他,蒙着被子吼:“摁!摁!摁!” 神棍从善如流,对着屏幕那么拼命一摁,自以为下一刻就会关机,哪晓得听筒里居然隐隐传来声音:“喂?” 神棍赶紧把手机凑到耳边,听到那头问“是岳峰吗”,想了想,文绉绉地回了句:“是,我就是岳峰,请讲。” 岳峰头大如斗,对方既然能叫出他的名字来,想必是认识的,就是不知道神棍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哪个女孩啊,我认识挺多女孩的。” “你不知道她名字,我上哪知道她是谁呢。” “魔鬼城?我没去过啊,魔鬼城里很多鬼吗……” 话还没完,手机突然就脱手了,岳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劈手就把手机夺了过去:“给我。” 岳峰接过手机之后,一直听那头说话,间或嗯一声,神色渐渐变得冷峻:“哪条公路?你说清楚一点……那是你看到的最近一个公里数碑吗?距离大概几分钟?有没有特殊地标?” 屋里的气氛渐渐就变了,连毛哥都察觉到了异样,他从被子里钻出大半个身子,就手把边上的外套披上:“峰子,什么事啊?” 岳峰挂了电话,半晌没吭声,毛哥和神棍也猜到事情有点严重,都愣愣看着他,过了一会,岳峰似乎有了决定,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先把酒店位置报了:“大陈,我得用车,紧急,就现在,能把你车开过来吗?” 那头应该是给了肯定的答复,岳峰的脸色稍微轻松了些,他也没向毛哥他们解释,自己开始穿衣服收拾,最后拎过来一个行李包,拉开了拉链往下一倒,哗啦啦声响中,手枪和长枪的零部件掉了满床,岳峰把手枪别到身后,开始组装长枪,毛哥没问什么原因,直接问了句:“要帮忙吗?” 岳峰的动作停了一下:“我挺想让你们帮忙的,但是又怕节外生枝,万一情况控不了,连累你们就不好了。你们还是留下来等消息吧。” 毛哥没坚持:“那你别硬拼啊。” 岳峰回了句:“老规矩,量力而行,见机行事,能拼拼,不能拼撤,这是光头总结的吧?这么多年在路上,没点指导方针早挂了。” 毛哥苦笑:“道理你背的一套一套,我就怕你这性子,到时候血冲上脑瞎仗义,当年救雁子不是也这样?阎老七带那么多人,按理根本不该跟他们对上。” 岳峰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了句:“救雁子姐这事,我不后悔。” ———————————————————— 尤思在电话里提供了一个国道里程碑的信息,说是车子离开约15分钟之后她看到的第一个里程碑,上面的数字是2055,这个信息虽然有用,但15分钟的幅度还是太大了——快车速的15分钟和慢车速的15分钟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问起车速怎样,尤思果然没概念,只说不很快也不很慢。 陈二胖把车送到颇花了点时间,岳峰驾车出市之前又加了回油,加上本身尤思说的地点所在距离敦煌市区也的确很远,终于到达2055那块里程碑时,天已经快亮了,摇下车窗看出去,极目都是黄沙戈壁,远处风大的地方,沙子被风带起来,如同腾起的烟,除了风声,四下沉寂,像是十几二十几年没有人气的荒野。 岳峰有一种茶凉灯灭的感觉,他觉得自己面对着的是广袤的一片厮杀过后极其安静的战场,毛哥cao心的太过了,无论尤思口中的那场逃亡如何惨烈,都已经过去了,他赶不上了,他不是跑来跟人硬拼的,他来,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在遍地尸骨中翻检想找的人而已。 岳峰把手机调到钟表模式,以40码多点的速度往前开了约莫半个小时,然后又慢慢倒回,尤思提供的所谓地标,是她慌乱逃跑时看到的几个凸出的风蚀堆,这完全是雅丹地貌的普遍情形,根本不足以用来判断具体位置,她们逃跑时会在沙地上留下脚印,但是戈壁风大,这么几个小时过去,脚印早就被风沙掩盖了,也提供不了任何线索——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