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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省得折回来收拾了。 但是如果通不过呢?岂不是丢人? 木代心里嘀咕着往黑色的拎袋里装行李,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把里头猫猫头的、兔子头的,但凡看着少女风的衣服饰品,通通扔了出来。 以后要迈上“职业”的道路了。 张叔看着她收拾行李,几次话到嘴边,又止于嘴边,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人总是矛盾的,他希望木代变化,但变化来的太快,又畏惧这种变化。 作为长辈,他想向郑明山打听点那份工作的具体情况,郑明山的嘴把风很牢,只说:“肯定不是违法的事,自家师妹,我不至于坑她。” 张叔没办法,只好絮叨着说木代年纪还小,请他多多照顾。 郑明山打断他说:“第一,我只是牵个线,没法照顾她;第二,如果时时要人照顾,何必要出去历练,就在这酒吧里让你照顾得了。” 张叔无话可说,觉得这大师兄说话做事都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和。 曹严华则全程耷拉着脸,满眼被抛弃的哀怨,木代心有愧疚,只好假装没看到。 面试地点在昆明。 木代跟着郑明山在汽车站上车,郑明山只拎个塑料袋,里头放两瓶矿泉水,一袋饼干,一根手机充电线。 车开动了,木代抱着自己的行李包,歪着头看郑明山:“师兄,你都没有行李的吗?” 郑明山说:“有啊。” 他指那个塑料袋,又指自己身上:“手机、钱、卡都在身上呢。” “洗漱的用品呢?” “哪买不到牙膏牙刷啊。” “那换洗的衣服呢?” “哪买不着内裤啊。” 好吧,木代不说话了,其实师兄挣的足够置产置业,但他就是对身外之物毫无兴趣,如果以后能刷脸付钱鉴定身份,相信他连钱啊身份证啊什么的都不会带。 的确够简易,不过也有好处,拎个塑料袋在街上走,到哪都像得过且过一穷二白的本地人,贼都不屑多看两眼。 初春时节,车窗外的风景不错,木代无心欣赏,还在为即将到来的“面试”忐忑。 “大师兄,对方是干嘛的啊?” 郑明山打了个呵欠:“不犯法,其它的,让他们给你讲。” 说完了,把车座往下调了调,典型的上路就睡的架势。 “那……面试的时候我要注意些什么啊,我是实话实说呢,还是要装一下?” “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又不是给你金山银山,犯不着牺牲演技。如果你没看上他们,两字,走人。人嘛,得把自己当回事儿。” 木代忍不住想笑,过了会,想再问些什么,转头一看,郑明山呼哧呼哧的,已经跟周公会上面儿了。 循着地址找过去,居然是在昆明有名的景点大观楼附近,那一片区有一排极为高档的私家会所,每个会所都自带大片草坪,名字起的古韵悠悠,属于普通人望而却步的地方。 郑明山拎着塑料袋,踢踏踢踏往里走。 好大的门面,富丽堂皇,那是什么风格?巴洛克式抑或哥特式?木代不懂,只知道肯定是西式风格就对了。 她打量着高耸的建筑轮廓,心里忐忑,步子都迈小了几分。 郑明山回头:“任何时候,气势都得有,他住个豪宅你就怯了?你管他什么房子,还不都是土烧的砖砌的!” 木代不好意思的笑。 郑明山到门口摁铃,有个负责洒扫的阿姨出来开门。 进门就是好长的一段走廊,走到尽头,目光所及,木代先是一愣,郑明山也笑,回头看走廊说:“好家伙,藏的这么严实!” 眼前是个四合院一样的门面,抱鼓石、拴马石,半开的锚钉大门,门环搭着叩铁,把上还缀着缕儿。 直白的说,屋里有屋,西式的外墙门面,藏了一古色古香的宅子,只有进来的人才得以窥端倪。 郑明山招呼木代一起进去。 里头的景别致,但无非中式庭院,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堆叠的假山、借景的如意窗和宝瓶门,右手边有口上了盖的井,盖子太大,明显跟井口不合。 稍远些还有一口水齐了沿的缸,水面上浮一朵莲花,一片碧叶,如果不是季节不对,木代还真会以为是长出来的。 正对面是屋子,门紧阖,窗紧闭。 郑明山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嗯了两声,把手机扔给木代:“接。” 到都到了,还电话面试?木代满心的嘀咕,还是把手机凑到耳边。 那头是个苍老的男人声音:“木代是吧,你往右走。” 木代往右走,走了五步,前头就是井。 “现在停。” 木代老老实实停下。 “转过身。” 木代依言转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间屋子,她有直觉,那人就在屋里头看着她。 真是故弄玄虚,一点都不爽快。 “现在说说,你前方,都有些什么。” 考眼力?木代提醒自己要认真,看来,面试已经开始了。 她有些紧张,目光在正前方一遍遍逡巡,唯恐漏了什么:“假山、一丛竹子,一个石桌子,两个石墩……” “仔细看看,石桌面上写着什么字,念出来。” 既然让她走到这里,想来是只能站在原地看的,木代踮起脚尖,努力地想看清楚些,念的也艰难。 “金银受日精,必沉埋深土结成。珠玉、宝石受月华,不受寸土掩盖……” 念到此时,身后突然噌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上天去。 木代后背一凉,汗毛竖起,要知道,学武之人最忌后背放空。 身后是井,飞上天的应该是井盖了?木代猱身一个翻转,眼角余光觑到井口一个人影,手里的耙爪似乎是要抓下的架势,她不及多想,抬腿一个正蹬过去,踹出去时才发现,偷袭她的人是个女孩。 扑通一声,好巧不巧,那女孩被她一脚踹进缸里,水花四溅之下,原先飞到半空的井盖当头砸落,木代脚踩缸沿借力,上跃接住,借着未绝之势,飞身把井盖盖到缸上。 咦,正好,难怪觉得大小不合,这本身就是缸盖。 木代手摁缸盖一角,旋身上了缸盖,两脚一错,一个莲花座坐下,两手一合,眼睫低垂:“阿弥陀佛。” 她其实不信佛,轻身莲花座只是轻功的一个招式,不管是在屋檐、墙角,毕招之时,不慌不忙,款款而坐,端的漂亮极了。 下头的人想出来,拼命顶着缸盖,木代身子轻,人随着缸盖被颠的右起左落的,就是不挪。 郑明山哈哈大笑:“漂亮。” 虽然他不会,但木代使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还是受用极了。 又朝她招手:“赶紧的,下来。别呛着人家。” 木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