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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相碰,美妙的轻音。 觉得整个人都不同了。 就在这当儿,罗韧推门进来。 没想到他会再来,连殊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是一慌,手指下意识掩到衣袖里:如果没记错的话,罗韧似乎不大喜欢这种闺房珍巧的调调。 末了,心头升起淡淡的嗔喜。 原来你还会再来的。 罗韧向着多宝格上看过去,那个泥人还在,格子里专门有射灯,打亮泥人的周身,像是红毯上的镁光灯。 他直接取下了看。 连殊过来,并不着急开口,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柔声介绍这物件的来历:“这个,叫扫晴娘。” 罗韧没听过:“这个有什么寓意?” “起自汉朝的时候,民间用来祈祷雨止天晴,一般的形象就是妇人拿着个扫帚,扫走了雨神,迎来晴天,通俗上就叫扫晴娘,在北方,陕西汉中一带,把她叫扫天婆。” “各地都有吗?” “一般都有,最常见的是剪纸,挂在屋檐下头。其实国外也有,像日本晴天娃娃,外形不同,寓意都是一样的。” 她指了那个泥人给罗韧看:“这个,就更具体些,右手拿着扫帚,扫晴。左胳膊上挎了个包袱,包袱里包的是土,因为土克水。又挎着篮子,篮子里是祈愿者孝敬她的米——麻烦人家扫晴,总得给些报酬的。” “哪还有卖的吗?” 连殊的脸上有一掠而过的自得:“没有,我这里大多都是孤品,独一件。”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这个,或者收到的这个?” 连殊看了罗韧一眼,好一会没再说话,过了会拿出锦盒,帮罗韧把扫晴娘包装起来:“我只是网上搜到,觉得描述的可爱,所以自己仿着做了,刷卡还是……” 罗韧掏出钱包,直接从其中一个隔层抽了一叠钱放在柜面上,拿了锦盒跟她道别:“谢谢。” 连殊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数了数那叠钞票,不多不少,12张。 也就是说,罗韧在来之前,已经备好了钱,就是奔着这个扫晴娘来的? 连殊有点失望,她目送着罗韧离开,看到他原本是要走,蓦地停顿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对面的店面。 木代足足坐了一天的车,近半夜的时候才到炎红砂家,草草洗漱了之后,困的倒床就睡。 炎红砂却被炎老头叫了去,不知道吩咐些什么,很晚才回来。 睡的死沉死沉的时候,被炎红砂晃醒:“木代,起来了,要走了。” 天亮了吗?木代觉得自己醒不过来,她颇为痛苦的翻身,抽出手机看。 凌晨三点半。 她说:“炎红砂,我非得把你杀了不可。” 炎红砂跪在床上,双手合十给她作揖:“不赖我,爷爷的规矩,说是一定要起的比鸡早,这样这一趟才能避开耳目,保密又顺利。” 木代面无表情:“那加工资。” “好的好的好的。”炎红砂点头如捣蒜。 “把我衣服拿来。” 炎红砂赶紧赤着脚下床,抱了木代的衣服颠儿颠儿跑过来。 木代叹了口气起来,慢腾腾穿衣服,穿到一半时怅然:“我要想办法早点嫁给罗韧,这样有人养着,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是那是那是。”炎红砂心存愧疚,木代说什么她都赞同。 哪晓得木代想了想又改口:“不行,女人嘛,还是要独立自强的,不能依赖别人,靠不住的。” 炎红砂说:“对的对的对的。” 早饭是白粥馒头咸菜,可真不像豪宅风格。 炎红砂给木代解释说,这一路都得这样,吃的东西不能有rou,因为rou就意味着见血有死杀,不吉利。 路上如果遇到要饭的,一定要给钱,因为你是靠天吃饭,凭白得来的东西,一定要施舍点在命硬的人身上。 身上不要带任何金银珠宝的首饰,因为你得“穷”,一穷二白,才好去取……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抚住了胸口,隔着衣服,她摸到口哨上的那颗珍珠。 炎红砂看出来了,她凑近木代:“别理我爷爷,他也是糊弄人装样子,他哪穷了?” 又说:“到时候,晚上,我们偷偷溜出去吃rou去。” 木代的心里登时就踏实了。 去四寨,路程颇为兜转,先从昆明飞贵阳,又从贵阳飞黔南荔波。 到荔波时已经是下午,为了紧赶行程,几个人去客运站找包车,炎老头一把年纪,炎红砂又万事不懂的,侃价比价这种事,只能木代来。 她被好几个包车司机围在中间,听着半生半熟的普通话,自己心里都有点忐忑,却要故作老练。 ——“你开几年车了?平路还是山路?” ——“这个报价,包餐食吗?油费怎么摊?” ——“我们去了,当然也得回来。待几天再看,要是回来,也可能坐你的车的……” 好不容易敲定一家,司机把木代她们送到定好的酒店,约好了第二天一早来接。 进房的时候,木代看到客房打扫的服务员,心念一动,借着跟她随意聊天的机会,打听了一下这头的包车行情,综合比对下来,她选的这个,性价比还挺高。 木代觉得自己怪能干的。 晚上躺在床上给罗韧打电话,她重点渲染了这事,罗韧听完之后,点评说:“嗯。” “嗯”是什么意思? 木代不满意,嘟嚷说:“都不夸我一下。” 罗韧在那头笑,顿了顿说:“我估摸着你们到了四寨之后,还是要换车的。” 不错,采宝的具体地点,炎老头只肯说到“四寨”,下头再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连炎红砂都套不出话。 “到时候,你注意路线,有地标的话发给我。”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 她自己想到了:“罗韧,你也要跟着吗?这样不好。” 说到着急的地方,翻了个身,变躺为趴。 “炎老头对这事神神秘秘的,唯恐多了人知道,到时候你开辆车在后头跟着,他的脸得多黑啊。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肯定会事事小心……” 她保证了好多,罗韧没打断她,一直听完,然后问:“你想我去吗?” 木代不说话了。 真会说话。 “你想我去吗?” 五个字,像小金箭似的,倏地钉在她心上,酥挠弄痒,箭的尾羽还颤悠悠地晃着。 她拿手指搓捻着身下的被子边角,吞吞吐吐:“想啊。” 罗韧笑起来,顿了顿说:“自己要小心一点,第三根凶简,可能就在四寨附近。” 凶简? 木代一下子清醒了,这些天,她几乎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结结巴巴:“怎……怎么又出现了呢?” 罗韧把扫晴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