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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又带清亮的光。 是他的姑娘,黑暗中,跋涉了好久来找他的姑娘,小跑着急切着穿过丛林和沼泽,近前时却停下,就这样站着,希冀地看他。 他说:“木代,我比你经历的事情多,有些经验,不敢说绝对正确,但自己觉得实用,就想教给你。不止是经验,我会的东西,大到生存技能防御格斗,小到投机取巧的小方法,我都恨不得一股脑儿塞给你。” “因为万一哪一天,我因为意外或者不可抗力离开你,想到你能用从我这里学到的法子去解决问题,去克服困难,我就觉得,我好像还在照顾你一样。” 如果从一个人身边经过,却又真的不能相守,他希望自己留下的,都是好的、有用的,希望她因为自己的出现,变的更好,更强,他在的时候,能帮她打伞,万一不在,那点风雨,她也能一笑置之,而不会因为伞被收了去,就惊慌失措着哽咽。 木代静静看着他:“罗小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罗韧笑了笑,没说话,忽然觉得,好舍不得她。 如果这一趟跟青木回菲律宾,不幸死了的话,闭上眼的那一刻,想到的一定是她。 木代说:“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罗韧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笑出来。 木代叹气:“你不相信我,罗小刀,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可以变的很厉害?” 罗韧点头:“嗯,你厉害。” 他拉她近身,伸手轻轻摩挲她脸颊,又滑到脖颈,触手处,细细的,沁凉的链子,他拈起那条链子,把缀着珍珠的口哨拎拉出来。 说:“给你吹个好听的。” 他把口哨含在嘴里,吹了一声。 木代惊讶极了,其实就是普通的吹,但是常人去吹,一定是直楞而平直的一个音,像条拉出去的直线,但是罗韧一音三转,吹出去,音律在耳边起伏成了波线。 拿回来试了一下,她不行,永远是“呼”的一声出去,像是少先大队的吹哨。 他怎么做到的?口腔里运气的玄虚呢,还是舌头要做些小动作? 罗韧不肯说:“世上独一家,青木和尤瑞斯他们想学,两人还经常私下开会揣摩,永远学不会。” 木代央求:“连我都不说吗?” 罗韧捏捏她下巴,说:“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媳,你想知道,以后问你儿子去。” 木代笑出声来,罗韧也笑,过了会,说:“差不多了,去洞口看看吧。” 洞口不圆不方,看大小,也只容一个人爬进爬出,手电照进去,黑魆魆的,也看不到什么。 罗韧用手试了一下洞壁,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木代问:“怎么啦?” 罗韧说:“不是土道,是石头的。” 先还以为是破了石胎,找到了泥地,挖起来就方便了,现在看来,完全是想错了。 他指了指刚刚起出来的大小石头:“这个地洞,跟现在这条地道,都是石头的,封住洞口的泥可能是后续从外头担来的——这里接不到土壤。” 说着,举起手电,凑近了查看洞壁。 木代想了想:“这个地洞,天生也带这条石道?是那种天然形成的地下洞xue吗?” 她偶尔也看探险片,知道有一种叫探洞,地下洞xue四面八方伸展开去,像是地球肢体上往下延伸的血络经脉。 罗韧苦笑:“不是,凿出来的。” 洞壁上,有钉锤斧凿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而且,从用土和两层石块摞起密封住洞口来看,不像是从这个地洞里往外凿道求生的,倒像是从另一处所在,凿来了这个地洞。 另一处所在不是生门,反而是比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死门。 木代也想到这一点了,抬头看罗韧。 罗韧也看她。 看着看着,两人忽然都绷不住,同时爆笑起来。 笑到末了,木代叹气说:“也是倒霉。” 自己倒霉,曾经被困在这里的人,也倒霉。 忽然就没了气力,坐倒在地,往罗韧身上一趴,埋着头,懒洋洋的不想动。 罗韧伸头轻轻抚摩她发顶。 过了一会,响起了滴滴的闹铃声,木代也懒得去想为什么闹铃会响——又听到窸窣包装纸的折压声,罗韧拂开她头发,递了块巧克力到她嘴边,说:“晚饭时间,领饭。” 木代没胃口,不想吃。 罗韧说:“我们两个,如果站在同一起跑线挨饿,一定是你比我先饿死,更何况你还比我多饿了几天。你得撑着多陪陪我,这是任务。” 木代笑起来,张口咬住巧克力坐起来,问他:“你就没有个失望的时候?” 罗韧说:“反正也这样了,进去看看吧。” 他起身,手电留给木代,折了条照明棒在手上,另一手握了匕首,吩咐她:“你在这等着,看到我在那头晃照明棒了再进。” 木代说:“要当心啊。” 罗韧笑:“这还用说吗。” 他吁一口气,伏下身子,匍匐着进了地道。 地道逼仄而压抑,胸腔被压迫的似乎呼吸都困难了,但好在并非很长。 木代看到,照明棒的微光在地道深处左右晃动。 她马上进洞,爬的反而更快,到尽头时,罗韧抓住她胳膊,拉着她站起来,说了句:“有死人,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有罗韧的话打底,手电光甫地照到那一大堆堆叠的尸骨之上,木代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慌忙移开手电,四周都是石壁,这像是一个石坑,有一面似乎也是刀削斧凿,密密麻麻的古体字,再往上照,青铜色的罩顶,如同一个穹庐。 脚下忽然踩到什么,木代捡起来看,是扁形三棱的箭头,罗韧接过来,思忖片刻,忽然发力,向顶上抛了出去。 铿的一声,撞击声响,罗韧说:“是青铜的。” 他蹲下身,用照明棒在四周弹了弹,又捡了什么,起身摊开手心,一枚圆形,方孔,是古钱的形制,另一枚狭长,末端有圆环,像刀。 木代脱口而出:“齐国的刀币。” 罗韧奇怪:“你怎么知道?” 木代也很意外:“上学的时候,学校汇演,班级排演了个关于屈原的剧,有一幕是jian臣在楚王面前陷害他收受齐国贿赂,台词是‘三闾大夫,你吃了齐国的刀币,就帮齐人说话吗’,我印象很深的,还去搜过长什么样。” 不止搜齐国的,战国其它国家的也搜过。 她拿过罗韧手中另一枚钱,放在手心掂了掂重,看到方孔两侧有钱文凸起:“这是秦国的半两钱,秦始皇统一币制后,这应该是全国统一的法定货币。” 她看向那大堆尸骨,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