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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外地来了个卖艺人,牵了这只猴子上街卖艺,猴子稍稍做的不好,那个卖艺人就又打又踢的,老李头看在眼里,觉得猴子可怜,就朝那个卖艺人把猴子买下来了,当宠物养。 反正是小县城,周遭就是茫茫草原,草原上狼啊鼠兔啊什么的都有,多只猴子也不稀奇,老李头人好,见不得猴子被闩铁链,买下之后就把链子解了,那猴子也听话,平时就在屋里待着,也不乱跑,一万三打工的时候,还经常逗猴子玩儿。 有一天,老李头有个相熟的朋友过来吃饭,吃的太欢,喝醉了,那人一喝酒脾气就暴,不知怎么的看那猴子不顺眼,提溜过来又打又揍,猴子抱着头吱吱直叫,但是也没还手,后来叫一万三救下来了。 一万三斜眼看炎红砂,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自调的酒:“你知道当晚,这猴崽子干嘛了吗?” 炎红砂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拿把刀,把打它的人给杀了?” 一万三一口酒全喷了。 “二火妹子,你脑子里,能别都是这么恐怖血腥的事吗?” 炎红砂没好气:“那干嘛了?” “半夜的时候,我们都睡熟了。那猴崽子偷跑到打它的那个人家里,上了房,把所有的瓦都给掀了。那个人半夜酒醒,一睁眼,透过梁架,看到天上挂着月亮,还纳闷说自家的房顶怎么没了。” 他啧啧两声:“所以你别以为它们什么都不懂,我瞅着,这些猫啊狗的,虽然不会讲话,心里都门儿清,只是你不懂罢了。” 是吗?猴子跟鸡,还是有区别的吧,毕竟,猴子算是灵长类动物呢。 但觑着人不注意,炎红砂还是期期艾艾的,挪到了鸡笼子面前蹲下,手里攥一把小米,淅淅沥沥洒到鸡槽里。 “解放啊,我问你啊。” “昨天晚上,我在巷子里堵你的时候,你不是被人抓住了吗?那人是谁啊?” 曹解放一脸的“我哪知道”的表情,屁股一撅,自顾自啄米。 “我问他是谁,他也没理我,嘀咕了一句什么,我听着,好像是日语啊。解放啊,难道这是个小日本?” 对曹解放来说,哪怕是个外星人,可能都没有眼前的小米重要。 炎红砂叹气:“就知道你不懂的。” 她悻悻站起来,刚朝外头走了两步—— 咦,曹严华回来了。 几天不见,忽然见到,还真是怪惊喜的,罗韧跟在曹严华后头,只是……木代呢? 炎红砂朝罗韧身后张望,眼睛蓦地睁大了。 那个跟罗韧并肩走进来的人,是昨晚上见过的那个……日本人? 罗韧走出聚散随缘酒吧,夜深了,街道上的人也少了,他点了根烟,却更加焦躁,伸手就把烟头掐灭了。 他瞒过了霍子红,只说梅花九娘病重,木代还要留下来陪师父一段时间。 没有瞒红砂和一万三,自己也懒得开口,让曹严华给他们讲前因后果,另外,楼下腾出地方,这几天,青木会住在酒吧。 他回家里住,一是因为凶简是存放在家里的,宅子里空无一人的不放心,二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青木把聘婷和郑伯转移的地点,居然就在他宅子的隔壁。 所以,两个人,不动声色,各自守一方防线。 回去的路上,收到郑明山的电话,通知他,已经在往丽江赶了。 语气并不好,罗韧也并不在意,心里又有稍许宽慰,郑明山是个生力军,有他在,对付猎豹,更多几分胜算。 除了这个,郑明山还有话讲。 “我在当地的公安系统有朋友,今天安排了一下,算是报了案,另外,师父的尸体送去了尸检,刚刚,对方通知我死因。” 他语气不大对劲,罗韧察觉了:“怎么说?” “我师父梅花九娘,是自然死亡。也就是说,她是体力耗尽之后的衰竭死亡。” 罗韧反应过来:“所有的伤口,是死后补添的?” 郑明山沉默了一下:“是。从出血量看,有人在她死后不久,在她身上补了刀——所以血流了一些,但是流的不是很多。” 这说明了什么? 罗韧想不出,这些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浆糊,黏黏稠稠的运转不了,自己也恨也气,但无济于事。 这一晚,睡的不踏实,梦见半天上的北斗七星,七颗大星,闪闪灼目,慢慢的隐掉五颗,剩下的那两颗,忽然疯狂的变换位置,像是走投无路的乱撞。 又梦见鲁班,宽袍大衣,骑着木鸢,呼啦啦上了九天。 手机响的时候,正是梦的最深,夜也最沉的时候,罗韧拼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醒过来。 拿过手机去看,不认识的号码,万烽火吗?或者,又是猎豹?他无所谓,意识还在梦里飘摇,像是跟着那只木鸢一起上了天。 他接到耳边。 “罗小刀?” 这是…… 罗韧突然通体发凉,几乎是顷刻间从床上弹坐起来,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心跳的几乎震破鼓膜。 “木代,猎豹没有难为你吧?” “猎豹?猎豹来了吗?”她似乎有些奇怪,“罗小刀,你们人呢,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一股寒气结结实实裹住心口,罗韧忽然害怕起来:“木代,你在哪?” “在家里啊,可是,你们一个人都没有。大师兄,师父,曹胖胖,还有你,都不在。我找到师父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罗小刀,你走了吗,怎么都没跟我讲一声?” 罗韧喉头发干。 不对,有什么事情不对,木代还在有雾镇,她在有雾镇,她一个人,在那幢宅子里。 她蓦地想到什么:“罗韧,师父让我做一件事,我找过去了,我发现,师父交代的事情,可能跟凶简有点关系,我……” 她忽然停住。 罗韧的心跳都快停了:“木代?” 她说了七个字。 “罗小刀,有人敲门。” 第178章 怎么会有人敲门呢? 大门是关好的,这是师父的房间,有人敲师父的房门,那说明,这个人已经越过大门,进了内院。 不会是师父和大师兄,在自家的院子里,他们用不着如此拘束。 木代握着电话,疑惑的,慢慢地,走向门口。 罗韧脑子一轰,几乎是语无伦次:“木代,别开门,躲起来,或者赶紧逃。” 木代陡然停下脚步,半是因为罗韧的话,半是因为…… 师父的房间是木棱门扇,因为门上雕镂紧密,所以内里用厚的毛纸封层,从她站的角度,恰恰可以看到门外的人映在门纸上的影子。 窈窕、纤细,那是个女人。 木代悄无声息后退,目光快速在房内逡巡,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