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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解放没什么反应。 曹严华心里七上八下的,跟一万三站到了一起,到了这个时候,后怕才一阵一阵的波涛汹涌。 问一万三:“解放会醉死吗?我听说饮酒过量会死人的啊。” 一万三心里也没底:“解放是……野生鸡,抵抗力会强一点吧。” “它怎么不动呢,醉了?这么快就醉了?” “保不准是符起作用了呢。” 是吗?曹严华有点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点摸了一下曹解放的脑袋。 曹解放噌的一下就抬起了脑袋,曹严华猝不及防连退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木代的声音:“你们两个,还不走,原地盖房子吗?” 也是奇了,话音刚落,曹解放转了个身,拍拍翅膀,蹭蹭蹭就跟上去了。 咦…… 没事人一样,竟如此淡定? 一万三心说:我们解放真是海量。 两个人,心怀鬼胎,又揣着希望,对决的心思还没死,你看我,我又看看你,忐忑地跟上去。 太阳已经沉在山头后面了,最后一点光行将弥散在暮色里,曹解放在前头走,尾巴上的毛一耸一耸的。 曹严华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它看。 ——“三三兄,我怎么觉得解放不走直线了呢?” ——“三三兄,解放走路开始发飘了你发现没有?” ——“三三兄……” 第三次念叨的“三三兄”还没完,走在前头的曹解放忽然脑袋一歪,啪嗒一声栽倒在地。 曹严华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说:完了,解放死了。 方位选定,木代已经爬上一棵最高的树放哨了,红外的夜视仪戴上,看到远远近近,细细小小的各类生命体征。 真是寂寞的地方,只他们几个人最为庞大、显眼,有磅礴的生命力。 转了个向,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这两人,咦,一万三干嘛老抱着曹解放呢? 木代摘下夜视仪,大声喊话:“曹解放怎么啦?” 一万三垂头丧气,答:“喝多了。” 第215章 倘若条件允许,炎红砂大概要笑到满地打滚,那点落井下石和看热闹的心思,全都转移到了一万三和曹严华身上。 “不是说要巅峰对决吗?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吗?” 一万三斜了她一眼,手上忙着移动探盘,跟家用吸尘器除尘似的。 “怪我咯?这不是你们炎家的法子吗?写的不清不楚的,现在没成功,难不成你还觉得骄傲?” 曹严华蔫蔫的,抱着曹解放跟在后面:“拉倒吧,别窝里斗了,赶紧干活儿吧。” 他忧心忡忡:曹解放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万一有什么事,还得去看……兽医呢。 赏金猎人cao作不算简单,而且长时间作业胳膊很是吃力,所以基本上是罗韧持一柄,一万三、曹严华和炎红砂三个人轮换着持一柄,扫雷一样,持续往山里递进。 木代在高处,四面警戒,看到下头的人去的远了,就很快下来,再换一棵合适的树,她的位置高,风推着树冠,就在身侧,站不多久,就觉得凉飕飕的。 这凤子岭太大了,一眼扫过去,黑魆魆地望不到头,再往底下看,四个人,之于这山岭,小到不值一提。 这样“扫查”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啊。 罗韧也是一样的眉头紧锁。 起初,总是容易设想的太过乐观,抓紧、赶工、牺牲睡眠——一一都被现实打败,赏金猎人的探盘实在有限,想要一寸寸碾压过这山头,谈何容易,剩下的9天全搭上去,也未必能有结果。 现在想想,竟觉得之前的六根收的分外容易了——最后的一步,坎坷到让人心浮气躁。 10点刚过,他就示意收工扎营。 语气不大对,一万三他们都有察觉,面面相觑间人人噤声,很自觉地理帐篷、压地布、打地钉。 罗韧坐在远些的地方,赏金猎人搁在脚边,胳膊架在屈起的膝盖上,头垂下去,疲惫地抵住交叠的手背。 木代走过去,坐在他边上,也不吭声,看到他衣领上有沾到的草叶,轻轻拈了扔掉。 罗韧低声说了句:“这办法行不大通。” 木代说:“行不通就行不通呗。” 语气轻松的很,罗韧有点意外:“不着急吗?” 她答:“最差不过是找不到误了时间,误就误呗。” 罗韧提醒她:“一旦误了时间,其它六根也就封不住了,到时候,所有的凶简都是瞄着我们的。” “那就来呗,谁怕谁啊。” 罗韧盯着她看:“什么时候看这么开了?” 木代顺手在脚边拔了根草叶子,拈在手里弯弯折折了好大一会,才说:“我不想看你发愁。” 罗韧失笑:“发愁倒未必。” 顿了顿,轻声说:“只是,大家都听我的,我出的主意,让人白忙活一场,又耽误时间,难免觉得抱歉。” 这是真心话,他当领头羊太久了,不管是在菲律宾,还是这趟回来,发号施令并不风光,很多决定做的妥不妥当,大的决定性命,小的影响心气。 其实很累,做对了别人觉得理所当然,做错了自己都很难放过自己,还要克制着,不去表现。 木代扔了草叶子,过去抱住他腿,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说:“罗小刀,看我看我。” 罗韧说:“怎么,你很好看吗?” 其实心里承认,真的好看,好看还在其次,小脸仰着,长发披着,眼睛黑亮黑亮的,实在可爱。 他一直喜欢叫她“小丫头”、“小姑娘”,倒不是真的觉得她年纪小,而是这么难得,她经历了那么多事,身上始终没有失却娇憨可爱的劲儿。 木代说的很认真。 “罗小刀,我自己脑子笨,非到性命攸关,也不愿动脑筋。遇到事情想不出好的办法,也不会全盘安排,我早就认命了,我就不是当领导的材料,只能跟着人家,指哪打哪。” 罗韧笑出声来,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所以我心里清楚的很,你出力受累,去做担责任的事,做好了固然好,做不好也是正常,毕竟事情那么棘手,谁也不能保证一下子就找着方向。” “干嘛觉得抱歉啊,谁都不会抱怨你,也没资格去抱怨——人不能当了甩手大爷,只出嘴来挑刺,哪有这么轻省的事,多做多错不做不错,那以后就没做事的人啦。” 罗韧看了她好久,才说:“木代像个贴心的小棉袄一样。” “怎么男人也喜欢小棉袄吗?” “谁的心不捂都会凉的。” 木代笑,过了会低声说:“罗小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你说。” “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