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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几成胜算。 姬婴看穿了他的心思,忽然道:“你不是朱龙的对手。” “为什么?” “因为是我说的。”姬婴躺在朱龙怀中,虽然虚弱的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但声音却极其坚定,“我——姬婴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姬婴二字出口,整个世界乍然而沉,空气仿佛也因为这两个字,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眼前这个人,是顶着白泽之名长于强国的贵族; 是连当世第一智者言睿,都说“再过十年,天下人便只知淇奥不知老夫矣”的绝世才俊; 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举一动都影响时局的顶级人物。 而今,他说了一句“你不如他”,顿时好像全世界都站在了他那边,让他的结论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再也不能撼动分毫——卫玉衡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还有,”姬婴又补了一句,“像你这样无能的失败者,根本没有资格娶我jiejie。不,连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卫玉衡彻彻底底的被激怒,尖叫一声,就扑了过去。 朱龙一手抱着姬婴,一手挥舞长鞭,轻轻松松就避开了。其实卫玉衡身为嘉平廿六年的武状元,武功并不比朱龙低多少。而朱龙又抱着姬婴,受到牵制,情势很不利,因此姬婴故意激怒卫玉衡,令其心智大乱。 也因此,没多会儿,卫玉衡身上就中了三鞭,衣衫俱裂,他大喘着气,往后退开,原本激动的神情也逐渐平静下去。 姬婴暗道一声不妙,紧接着就听卫玉衡将手指放到唇边吹了一声很响的口哨。 姬婴立刻道:“快跑。” 但朱龙刚抱着他转了个身,就见染布坊的围墙外头冒出乌压压一圈的弓箭手来。原来姜仲行事慎密,更换了一批伙计还不够,另安排了弓箭手暗中埋伏。此刻弓箭手们听到信号,纷纷现身,寒凛凛的箭头,齐齐指向庭院中央的两人。 “你以为来了个帮手,就能逃掉了么?”卫玉衡将手一伸,立刻有名弓箭手跳下围墙将自己的弓箭递给了他。他接过弓箭,弯弓瞄准姬婴,沉声道,“今天,饶你再本领通天,也休想走出这个地方!” 面对无数支弓箭,姬婴却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扬起唇角,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四国谱。” 卫玉衡顿时脸色一白。 而在那一瞬,朱龙抱着姬婴飞身跃上围墙,踢翻其中两名弓箭手,破围而出。 弓箭手们正要射箭,卫玉衡连忙喊道:“留活口!” 弓箭手们吓得赶紧偏力,原本对准姬婴的箭支纷纷偏离了原来的准头,擦着朱龙的身体射落。 卫玉衡恨的直咬牙,眼看重兵在手,这么多人,却拿区区两个人没有办法,这是何等窝囊和憋屈的事情!可恨四国谱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姬婴还不能死。于是他就仗着那点逆转形势桃之夭夭,可恶!可恶! 手中箭头颤动,只要松开二指就能令这天下第一名臣命丧当场。 但是,又偏偏射不得……可恶!可恶! 那边墙头,朱龙正要往下跳,姬婴忽的啊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朝后伸去。 “怎么了?” “扳指……” “……”朱龙心中万个不愿,但最终还是转了回去,看准窗子飞身跳了进去。 卫玉衡本来都做好让二人逃脱的心理准备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又回来了,手上一抖,弓弦绷到极致,不受控制的从指尖滑了过去,推动箭支,破空飞出。 不偏不倚,正中姬婴后背。 而那时的朱龙刚跳过窗棂,刺啦一声,姬婴的长袍被挂木扯住,朱龙想也没想,就顺手一扯,干脆将整件衣服都脱了下来,丢到窗外。 白袍在风中展开,宛如一道帷幕,将窗口遮住。 等帷幕落下,弓箭手们纷纷冲进屋子时,只见屋内空空,没有朱龙,也没有了姬婴。 卫玉衡捡起那件染血的衣袍,面色非常难看,半响后,将袍子狠狠一揪,道:“他们逃不远的。给我追!” 众弓箭手连忙追出去。 之前递弓给他的弓箭手迟疑了一下,上前道:“卫城主……” “什么事?” “箭上有毒。” “毒?”卫玉衡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朝手里的弓看去。 “嗯。天下巨毒,见血封喉,中者立死,无解药。” 卫玉衡心跳加骤,逼紧了声音道:“也就是说……” “淇奥侯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弓箭手垂下了头,声音里竟然带着些许惋惜。 雨早就停了,但风声呜咽,天地间,一片肃杀。 *** 半个时辰后—— 薛采和潘方走出秘道,看见的是人去楼空的染布坊。 在内室的角落里找到扳指的薛采满心绝望,想要继续追踪,却毫无线索;想要放弃,却又不肯甘心。正束手无策之际,窗棂突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潘方立刻流光般地窜了出去。 而薛采呆了呆,也跟着追出去。检查发现,原来是一颗小石子被人投到窗棂之上,并没有如寻常那样的一撞之后就飞开,而是陷进了木头里。 四下一片漆黑,雨渐渐地停了,除了风声,就再无其他。 是谁埋伏在暗中?又为什么要击石提醒二人他的存在?为了示警?还是威胁? 薛采正在满腹狐疑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又是一块石子,毫无预兆的跳到了他们面前,陷入地中。 薛采和潘方对望一眼,齐齐朝石子飞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如此一路上,那石子总在关键时刻出现,像引路一样将二人带离了染布坊,甚至带离了闹市,越走越偏僻。之前薛采曾下令关闭城门封锁出口,不让人离开。可那掷石之人,却知道另一条通道,沿着河岸穿过荆棘,竟有无人看管的一截断墙,跃过墙后,便已在城外。 两人追至此处,对那神秘人的身份更是好奇,可那人武功之高,难以想象,薛采毕竟年幼,追到后来,气喘吁吁,逐渐不支,而潘方要照顾他,自然也就更追不上了。 最后,薛采索性停下脚步,往地上一蹲,边喘气边道:“潘、潘将军,你不用管我了。追、追上他要紧!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潘方为难道:“可是你一个人……” “你放心,那人若有害我们之心,早动手了。他引我们出来,必有所图,你快去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吧。” 潘方素来不是婆妈之人,因此略一思索便点头道:“好,如此,你多加小心。”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烟火,“如遇危险,放火示警。” 薛采伸手接过,潘方便离开了,几个跳跃,消失在前方。 薛采看着手里的烟火,蹲了一会儿,待气息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