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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娘!你说什么?姐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娘!你醒醒!你醒醒!娘!娘……”始终谨记教诲要求喜怒不形于色的姬婴至此终于崩溃,急切地抱住母亲,想从她口中再多知道一些,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琅琊的手无力地挂了下来,停止了呼吸。 二月初十,大雨,姬氏主母琅琊,薨。 “姬忽怎么?”听到这里的曦禾,也按捺不住心头的震惊,从床上跳了起来。 “姬忽怎么了……”姜沉鱼复述到这里,转头瞥了昭尹一眼, “我想,皇上才是知道得最清楚的那个吧。是不是?皇上。” 昭尹在姜沉鱼讲述琅琊临终前的遗言时,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一般,此刻听到姜沉鱼问,也只是冷冷一笑: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么何必要我来说。” “好。那么就还是我说。如果我说错了,还请皇上更正。” 昭尹冷哼了一声。 姜沉鱼转向曦禾:“夫人,你见过姬忽吗?” 曦禾摇了摇头:“我认识小红……姬婴的时候,姬忽,已经嫁了。” “那么你入宫后呢?” 曦禾嘲讽地美了笑:“入宫后,我连自己都不见,更何况是见别人。”这话虽然说得讽刺,却是实情。曦禾入宫后,终日里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恐怕是是连自己都忘却了。 “和你一样,我也没见过姬忽。”姜沉鱼又将目光转向了昭尹, “这位名扬天下的贵嫔,始终活在别人的传说之中,这宫里头真正见过她的人,我查过了,一个都没有。皇上,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皇妃,竟然谁也没见过。一个皇妃,还可以不给太后请安,不参拜皇后。就算他们姬家权势再大,这样的行径也太过奇怪了吧?” 昭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根本不给予任何反应。 姜沉鱼淡淡一笑: “于是我就派人她从入宫前开始查。姬忽是姬家的长女,相貌平凡,但天资聪慧,写得一手好文章。那篇我也看了,的确是让人惊而销魂的佳作,也难怪皇上一见倾情,当即去姬府提亲。怛现在看来,那倒更像是一场作秀了,要让一个无依无靠出身卑微的皇子,最快地得到权势——还有什么比娶大臣的女儿更快捷?而从嫁给皇上那天起,姬忽就再没有存外人而前露过面。甚至……九月廿五,连淇奥侯下葬,她作为亲jiejie,淇奥侯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没有到场。”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曦禾忍不住追问。 “为什么啊……我也想知道呢。没办法,既然人不来就我,只能我去就人。但我不敢去端则宫.第一无船,第二太过招摇,宫里头耳目众多,万一被皇上知晓了,我岂非就前功尽弃?昕以,我只好拜托薛采,帮我去姬家走了一趟,到姬忽曾绎的闺房,带了她的诗稿给我。这一拜读,我吃惊地发现,一篇号称是八月初二那天姬忽醉后狂草写就的,落款竟是嘉平廿六午。” “你的意思是那文章是她五年前写的?” “是。” “怎、怎么……会这样?”曦禾惊呆了。 “姬忽的才名是伴随着无与伦比的传奇才变得那么难以企及的。但事实上,真要说到天下第一,有才的人还是比她多的。她强就强在让一个帝王都为她倾倒了。世人最擅长的就是跟风,既然皇上都说好了,他们能不跟着说好吗?昕以,但凡有她的文稿流传出去,都被争相抄录。可细究起来,她流传在外的文稿并不多,加起来也不到十篇。在出嫁之前的,除了,就没有别的了。但薛采带来的诗稿说明了一个事实——她婚后流传出的那些文稿,是她出嫁前写的。也就是说,她出嫁后,再也没写过东西。再结合种种诡异的现象,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姜沉鱼深吸口气,缓缓说出了答案, “姬忽已经死了。” 曦禾惊呼出声:“什么?” “姬忽是皇上的亲jiejie,她不可能真正地嫁给皇上,而且,如果卫玉衡没有撒谎的话,他与姬忽本该是一对儿。姬家为了夺回昔日的荣耀,为了成全新的帝王,所以,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轰隆隆——窗外的风雨,像没有明天一般的肆意凌虐着,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脆薄的窗纸,让人觉得下一刻,它们就会破纸而入。 寒夜如此彻骨,而室内的三个人,久久不言。 突然的,一记轻笑幽幽地响了起来,接着,变成了冷笑、嘲笑,最后放声大笑。 姜沉鱼和曦禾一同抬眼望过去,就见坐在桌旁的昭尹笑得五官扭曲,极是可啼。 曦禾不禁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一个愚蠢无知,一个自以为是,所以演的这出逼宫戏,拙劣荒诞,真是好笑啊好笑!” 曦禾面色微变,有些乱了: “你说什么?” 昭尹根本看也不看她,只是径自盯着姜沉鱼阴笑道: “姬忽已经死了?真亏你能异想天开出这样的桥段出来,真是太好笑了。真当这满宫的人都是死人不成?真当这天下都是死人不是?” 姜沉鱼并不慌乱,依旧神色镇定,目光清明,淡淡地开了口: “那么你告诉我,姬忽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啊!你不是很厉害么?连连城璧的秘密都挖出来了,那么四国……”昭尹突然收口。 但姜沉鱼没有放过他这一瞬的失言,立刻道: “四国谱?姬忽难道与四国谱有关?” 昭尹紧紧闭上了嘴巴。 姜沉鱼盯着跳跃的烛光,默默地出了会儿神,然后悠然一叹,道: “我明白了。” 曦禾看看昭尹又看看她: “明白什么了?” “我有一个一直未能解开的疑惑,现在,终于明白了。”姜沉鱼说着瞥了昭尹一眼,扬唇一笑, “还真要多谢皇上提醒啊。” 昭尹的脸变得很难看。 曦禾追问: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姜沉鱼直起身来,以嫣红的烛光为背景,以窗外的风雨为配乐,扬起她流金泻玉的长袖和裙摆,盈盈而笑: “我明白了一个事实——既然连城璧可以是一个人,那么四国谱,为什么就一定要是书?” 最后一句话,回响在空荡荡的皇后寝宫内,又一记霹雳闪过,照得昭尹的睑,极尽苍白。 “我父收买翰林八智时,并不知道姬婴和皇上原来是亲兄弟这个秘密。因为他只能裁赃姬氏贪污祸国,并搜罗了一大堆国库钱财不知所终的证据,他以为,他是凭借那个强有力的证据令皇上动摇的。但事实是否如此呢?” 姜沉鱼眼底泪光闪烁,声音也一下子变得悲戚起来。 “在薛采被派往江都赈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