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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关键看工种。” 朝乐想起朝阳所去的云南,干的也是桥梁,她不清楚具体,但是知道不需要担心太多,朝阳一个小孩,自然不会当施工员,他可能会挂个监工的牌子,旅游玩耍了。 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朝乐开车离开这里的时候,一辆公交车经过这条路段,只见宋佳芝从上面下来,戴着一个遮阳帽和黑色口罩,若不是之前看过她,很难认出来。 同样,她没有打招呼。 趁着下午悠闲的时光,朝乐回到老家,拿了一罐父亲做的牛rou酱。 “要是朝阳在就好了,他最爱用酱饼裹着rou吃。”朝父感慨,“孩子大了不中留,回国后我才见到他几次。” 朝母白了眼,“得了吧你,真当自己是爹了,人家亲爸都找上门来。” 朝乐坐在小凳子上,帮着母亲捻米里的小虫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亲爸来了?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带来一箱钞票,要我们把阳阳还回去。” “他不要脸地想拿钱解决?”朝乐面色浮现出厌恶,“你门没要吧?” 朝父抬头,觑了眼朝母,“你问你妈。” 朝母轻咳了声:“我觉得那箱子挺好看,就留下了。” “是啊,装着五十万的箱子,能不好看吗。” “死老头你再顶嘴试试,我把朝阳抚养长大容易吗,为了供他上学,我还赔了我女儿的婚姻。” 朝母脾气上来,一篓子米险些打翻,扶稳后,巴掌举起,“再给你重说的机会。” 朝父求生欲极强,吞下那句“我看你嫁女儿那天比自己当新娘子还乐呵”,改成:“我觉得那钱咱们可以拿。” “这还差不多。” “但是阳阳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老王自个儿不是交代清楚了吗,阳阳认他了。” 朝乐眸光一闪,“真的认了?” “到底是亲爹,迟早要认。” “那个王大柱……” 朝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母瞪回去:“什么王大柱,人家早就嫌弃王大柱俗气,现在改名了。” “现在叫什么?” “王富贵。” “……哦。”这个不俗。 “人家王老板现在混得风声水起,膝下就阳阳一个儿子,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人家当爹的机会,再说阳阳也可以过得更好些。” 朝母的话看似句句在理,实则忽略当事人的心事,惹得朝父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你可别学你妈。 “挺好,我弟他是该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该拘束他。”朝乐略显麻木地说,“王富贵要是早些来认的话,更好。” 早些认回去,也许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交流。 不论如何,他们有无血缘关系,他终究是她小婶的儿子。 朝乐想起他们的学生时代。 旧得掉漆的篮球架伫立在cao场边,一群热血少年汗如雨下,全神贯注盯着不断跃动的篮球,站在边上围观的女生时不时发出加油呐喊声。 朝阳是篮球队主力,个子高挑,技术皮中带稳,长相是痞中带雅的俊美,暗恋者无数。几乎集聚所有围观者的目光。 一场训练赛结束,球场体育生逐渐散开,朝阳早就看见围观女生中算不上惹眼的朝乐,把校服穿得规规矩矩,手里拎着一瓶怡宝。 他大步朝那边走去,女生们纷纷递出手中的功能饮料,但他只是摆手推开,从朝乐手中接过矿泉水。 这就导致,朝乐被全部女生的嫉妒目光包裹。 朝阳再恶趣味地摸摸她的头,叫了声“小矮子”。 摸头杀更让其他女生对朝乐恨得直咬牙,已经做好围堵这个小妮子的准备。 直到,从朝阳口中冒出一句清脆的“姐”。 … “乐乐啊。” 朝父突然的叫唤,让朝乐回过神来,眼睛微眨,发现身侧的母亲已经去搓麻将了。 “乐乐,你是不是不希望朝阳离开我们家?”朝父问道。 “没有。” “你和他的关系,不该这样。” 大热的天,朝乐只觉呆在葡萄藤下十分阴凉,唇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爸,你说什么呢。” 她不敢相信长辈会洞察到这件事。 朝父只是意味深长的把她看着,“我是说,你们姐弟两,应该好好相处,不该再冷战下去。”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口气——“没有,我和他还好。” “他打小就听你的话,回头你劝劝,该认的爹还得认,我见老王的认错态度还好,朝阳跟了他不吃亏。” 朝乐忙点头答应,心头虚得很。 ☆、12 朝乐点开朝阳的QQ头像,发送一条信息。 【你认他了吗。】 头像是暗的,人并不在线,朝乐不急着等回复,翻开他的个人空间。 里面是几年前分享的游戏截图,留言板那边,网名为“小仙女”经常留言,用紫霞仙子眨眼做的头像。 除了早安晚安,还有类似于【近朱者赤,近你者甜】【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小情话。 朝乐估计是宋佳芝。 留言虽多,但朝阳一条都没有回复。 再往前翻,倒是翻到他们很久以前的互动。 朝乐——【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答应给你一个愿望。】 朝阳回——【/翻白眼,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给,前提是我能做到。】 ——【那我想要你。】 后面的回复断了。 因为这个愿望,朝乐做不到。 当然,后来他也没考上大学,她不算失信。 晚上,朝乐收到朝阳的电话,他嗓音略显黯哑,掺杂着夏风,沙沙地,“你觉得我会认他吗。” 朝乐说:“爸让我劝你。” “所以你想在QQ上劝我?姐,是什么让你连见都不敢见我了?” 许是被这一句激恼,她口气生硬:“要是当面劝你能够听进去,我也不是不可以过去。” “那你来吧,让姐夫告诉你地址。” 不等朝乐反应,那端挂得爽快,不管从态度还是语气来看,朝阳待她,总有一种怨意,仿佛她亏欠他很多。 朝乐想不到朝阳提前挂电话的原因,他只是不想听见她拒绝。宁愿让自己处在不确定又彷徨的猜测中,也不愿听她委婉的拒绝措辞。 自欺欺人,只当她是应了。 事实上,朝乐确实有这个打算。飞一趟云南,就当旅游好了,能劝他认亲爹,早些回归正常生活,她自是愿意。 司从回家后,朝乐顺势打听朝阳的地址,表示自己想去云南旅游。 他沉默了会,侧过她去倒水,平静自如,“想去旅游的话,怎么不选择避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