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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我累了,要睡一会。你爱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凌宗训坐到她身边,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怀里,轻声道:“靠着我,这样能舒服些。” “好啊,你不嫌累就行。”明珠不客气地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对了,我睡着了,不许你欺负我,否则我会恨你。” “是。”凌宗训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酡红的娇颜,强自按下想吻上去的冲动。 山洞一夜,她睡得安稳,他却如怀抱着一团烈火,躁动不已。 第36章 御状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在树林里,经过雨水冲刷的叶子焕发出生机勃勃的绿意。 明珠睁开眼睛, 发现凌宗训低着头,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一夜没睡?”她坐起身, 肩头滑落一件男子外袍,她这才注意到,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 “这算什么。行军在外, 别说一夜不睡了, 连熬两三个夜晚,只睡一两个时辰的事, 也是常有。”凌宗训笑笑,不以为意。 明珠不再言语, 她知道, 他定是担心野兽出没,想替自己守夜。 “饿了吧?我出去找些食物。”凌宗训笑道。 “不必, 我不饿。咱俩赶一赶, 上午就回城了, 到家再吃。”明珠笑道。 “到家?”凌宗训嘿嘿一笑, 显然很喜欢这个词。 “我家。”明珠站起身,白了他一眼,向洞外走去, “你回驿馆, 不是还得觐见皇上吗?” “不一定今天,看他什么时候传见。”凌宗训跟上明珠的脚步,走到洞外, “所以,我跟你回王府好了,总比驿馆吃得好、住得好。” “又想蹭吃蹭喝?美得你!”明珠不理他,加快了脚步。 雨后的山路有些泥泞,二人挑干净的路走,颇绕了一些路程。当他们站在城门口的时候,已近午时了。 还没入城,迎面便看见一队官兵守在门口,仔细盘查过往路人。 “莫非京里发生什么意外?门禁比平时严多了。”凌宗训不解地道。 “进去看看便知。”明珠笑道。 两人进了城,赫然发现,官兵身后,站着一个锦袍华服的贵公子,竟然是贺延修。 “宗训?”贺延修也见到了凌宗训。他立即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他,又看了看明珠,想到明珠失踪一夜,定是跟凌宗训在一起,心里忽然觉得某个地方有些疼。 “怎么,几天没见,不认识我了?”凌宗训拍着他的肩,笑道。 “你去哪了?”贺延修怔了半晌,嘲讽地道,“差点忘了,凌大将军回边疆和西卫人打仗去了,还打了个大胜仗。你行呀!知会我一声再走,有多麻烦?害我和明珠天天为你担心。” “你小子,我还没说你的问题呢,倒是先教训起我来了?”凌宗训笑道,“当日在火场,撑不下去就该先想法儿自保,别硬撑。我冲进去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清江了,哪还有份在这儿数落我?我在路上看了朝廷邸抄,听说你封了王,怎么样,没有得意忘形吧?看着比以前圆润了一圈,这身材,是不是该想办法收敛收敛了?再有什么危险,可没人背你,沉得像头猪一样。” “喂,你……”贺延修不服气地道,“谁不知道,我可是京城第一贵公子,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的诚王爷。你小子,可别信口开河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一定是嫉妒我太受姑娘的欢迎。”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真没嫉妒。”凌宗训大笑道,“我可是巴不得别的姑娘都看不上我,好让郡主放心。” 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觑着明珠。明珠没想到,他竟然把话扯到了自己身上,当着贺延修的面真是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宗训,骂道:“没个正经。” 凌宗训哈哈一笑,全不在意。 贺延修心中有些苦涩,半晌,讷讷地笑道,“宗训回来就好,也省了我cao心郡主的事情。我昨夜宿醉未醒,今儿头午才出的宫。谁知刚一回府,便听小卉说郡主被人劫持,彻夜未归,我这才派人城里城外搜寻,四个城门都守住了,就是怕歹人把郡主劫持出城。明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是怎么碰上宗训的?” “我在将军巷被桓青青劫走了,她将我带到郊外,想要杀我,幸好中途碰上宗训,把我救下来。本来我们想尽早赶回城里,谁知天降大雨,被阻在半路,就只好在山洞对付一夜。”明珠解释道。 听闻此言,贺延修的心里顿时变得更加苦涩,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夜宿山洞的情景。许久不见,定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还有些更亲密的举止……他无法再想下去,只得强自压抑,不住地告诫自己,他二人情投意合,愿意怎样便怎样,关自己什么事?关旁人什么事? “延修?”凌宗训见他神色抑郁,显然有心事。 贺延修如梦初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在下心怀内疚,还请郡主原谅。若非在下喝醉,原本是要送郡主回府的,这样就不会陷郡主于危险之中了。这个桓青青,实在胆大包天,下次若有机会见到她母亲,在下定要告她一状,让桓夫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蛮的女儿。” 说到这里,明珠才想起荒郊野外的桓青青。 “她要杀我,被宗训打伤了腿,还被绿矾油伤了脸,不知是否还在那里。” “绿矾油?”这回轮到贺延修大吃一惊了,“那岂不是脸都不保了?郡主不知这东西的厉害,在下却是见过,有些道士炼丹的时候被这东西所伤,水油流过的皮肤无一处完好,用一句‘神憎鬼厌’来形容,亦不为过。郡主何以……” “是她要用绿矾油伤害我的,只不过误打误撞,害了自己罢了。”明珠道。 贺延修又是一惊,突然“哎呀”一声,叫道:“坏了!我说桓家人怎么一早就派人来宫里,把桓婉婉接出去了呢!显然是家里出了大变故,桓青青一定恨死你了。以他家的行事作风,此际定是在商量如何报复郡主。” “桓山一介莽夫,有勇无谋。”凌宗训轻蔑地道,“他想报复,便尽管放马过来。你以为,我就能轻易放过他教女无方,谋害明珠的事情吗?” “话不是这么说……”贺延修总觉得哪里不妥。 “回府再说吧,我也想赶快回去看看小卉,她被桓青青打了一掌,不知伤得严不严重?”明珠担忧地道。 “不碍事,我已经找了大夫给她把脉。”贺延修道,“或许桓青青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所以对小卉没下死手。咱们回府吧,边走便商量。反正这事不能善罢甘休,桓青青如此狠毒,我定要禀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