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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收拾两个箱子,还挺重。连湘叹了口气,帮她送到路口,欲言又止。柳谧坐进出租车,和她勉强笑了笑,又说了句,“没事,我和你哥的事,不影响我们来往。” 连湘有些难过,“小谧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你和我哥闹矛盾,我还挺难过的。” 柳谧说,“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把你哥的东西收拾了送过来,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在路口接一下。” 把箱子交给连湘后,她在街边站了会儿。天还没黑,鞭炮和烟火已经陆续上场了,人们正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过把瘾。烟火升起来又落下去,鞭炮熄了又响起来,硝烟呛的人嗓子发苦。不远处大厦上的巨幅电子屏发出的光有点光怪陆离,不断有笑声传过来,更加显出她的孤单。她觉得无处可去,无论是身后已经离开的香樟路,还是她自己租的龙山路;无论是万家,还是恒懋,哪里都不是她想留下的地方。 柳谧坐车去了彩云山庄。 几年未见,这里的绿树已经长的很有规模,路北在绿树的掩映下,显得静谧安详,而路南,一堵矮墙围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锁。铁门前是泥地,有几张纸被雨水打贴在地上,仔细一看,大黑体字,可能是曾经的标语,有“黑心”、“购房款”、“家”等字样。铁门并没有关的很严,似乎经常有野狗出没,门下已经有好大一块翘起。柳谧从缝隙往里看看,枯死的荒草有人高,静静伫立。 安静如坟场。 这里就是彩云山庄,里面曾经有一栋规划的房子叫谧居。连湘说,她在宁城的屋子里挂了一幅从赵孟頫的字帖上拓出来的字,上面也是这两个字,谧居。这个名字是父亲起的,当时他还说,要送给她当嫁妆,位置一定最好,风水一定留足,还要请人题字,就是这两个字。但请谁提,当时他们没想好。她以前和人学书画,最爱临赵孟頫的书帖,这成了能温暖她的回忆。她就从上面找了两个字,拼成一幅“谧居”的条幅,挂在房子里。 柳谧默默的站了会儿,倒退着离开。 路的两边有法桐,也有雪松。法桐落尽树叶,只有枝干;雪松在冬天越发挺拔茂盛。当时父亲问她种什么树,她说,法桐就好。米尧说,为什么不是银杏?柳谧说,银杏长的太慢,不适合当行道树。再者,银杏最美的时候虽然很美,但美的时候太短。她说,你看南京,中山陵外绕美龄宫最美的那串项链,就是法桐造就的。米尧又说,法桐到了冬天就没有叶子了。柳谧说,那也是抽象主义的美。她又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应该再种一些雪松。它们都比本土枫树好看,也都比银杏更适合做道行树。 如今,树长大了,人却都散了。 现在,她要往哪里去呢? 第12-1章 柳谧第二天起,就没再去过恒懋安城公司的办公室,她一直在长租公寓泡着,和装修工人混在一起,问各种工具的用法,自己亲手试一试。 这幢楼原来是个酒店,没有阳台,也没有厨房,设计改造方案时,他们对于要不要往前加个阳台产生过分歧。柳谧想加一个,但要改变建筑原来的设计,怕城建不通过,也怕影响承重,而且还会增加成本。几经讨论下来,最后的方案是在外墙加个架子,把窗户探出去,三面都是窗户,中间是一块完整的玻璃,减少窗框的遮挡,增加视野的开阔程度,仅留左右两侧的小窗作为空气流通之用。底面上,柳谧不走寻常路线的用钢化玻璃代替了木板或水泥,又把原来的窗台往里加宽,贴上大理石面,形成一张有弧形流线的写字台。 跟她一起在现场的同事看着施工师傅把这一切变成真的,惊叹的说,“柳经理,如果没有上面那根晾衣竿,我真觉得这是一个很文艺的地方。三面都是窗户,写字台前面是钢化玻璃,坐着就可以看街景。” 柳谧笑,“有上面那根晾衣竿就不文艺了?” “是啊,那太世俗了。衣服也会被遮住。” 柳谧说,“所以如果是我,我肯定要选择非休息日的时候洗衣服,反正我不在家,阳光被遮住了我也看不到。” 屋子收拾停当已经是晚上,柳谧让人关了灯,拿出两个蜡烛,搁在飘窗上,屋里瞬间被蒙上一股文艺气息。 同事说,“赞赞赞,太赞了。” 柳谧说,“嗯,窗户四周可以摆一群小多rou或者其他的小他盆栽。你们现在就懂,为什么探出去那块的底面,我要用钢化玻璃吧?一是最大限度的增加采光,毕竟屋子面积有限,很容易让人觉得暗。二是这不是自住房,那块地方外面就是架子,承不了多少重,得防备租客误认为这是实地而放过重的东西造成事故。第三,比较适合年轻人的感觉。比方现在喽,玻璃可以反射光,从外面看也好看。” 老余说,“你还别说,就我这样的粗人,也觉得这挺不错的。也没有增加多少成本。” 年轻的同事小李说,“岂止是挺不错的,真的太赞了。现在我更觉得,这是一个文艺的地方,我简直觉得可以作为求婚的地方。我要拍照。” 几个人收了工去吃饭,小李说,“咱们下次如果再做整幢的长租公寓,就挑个住宅楼吧,这个还是有点螺狮壳里做道场的感觉。酒店不是特别适合改成公寓,天然的没有厨房,也只能在楼下集中吃。” 柳谧说,“这个公寓的定位本来就是刚出校园的学生,主要是方便、安全、整洁、价位不太高,一堆年轻人聚在一起,有个伴儿。” 老余说,“这个阶段其实比较难熬,初出校门,没什么钱,又面临着新环境,原来是一群人,毕业后成了自己,心理上总是有点孤单,和相似的人在一起能缓解下。” 小李说,“是啊,所以,咱这个高级宿舍,也就盼着柳经理做点花样出来,才不那么像集中营。”因为定位如此,装修都比较简单。他们也曾经讨论过要不要装修成不同的风格,最后还是风格统一占了上风,省事、原材料能够最大限度的低价、未来也方便调换新房客。她又问,“柳经理,你的这些是从哪里学的?” “自学的。” “自学的能有这水平?佩服。” 老余说,“哎,你还别说,我忽然觉得当年把你这个学艺术的,分到高端地产组,可能还真有那么点考虑。怪不得你业绩不错,你也是知道怎么和富人打交道,既知道他们的品位,也知道相处的分寸。” 柳谧说,“我哪儿有?” “你也别谦虚。那时候每新上一套房子,你会在带客户去之前看三遍,早、中、晚各一遍,全面了解房子的情况,有重点的给客户讲,那时候你就经常给客户提房子装修的建议,”他转向小李,“你是没见过,她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