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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桂城许府,许老爷坐在堂上,一脸迷茫地看着宇文音儿和玉溪。 “你们是何人?忽然来访,所为何事?” “在下隐逸山庄的尉迟玉溪,是韦老的弟子。突然拜访是想问欣嫂子可在?” “欣儿不是在你们隐逸山庄吗?” 玉溪神色一暗,继续问道:“那她近日可曾回来过?” “这个月不曾。”许老爷忽地紧张道:“你为何这么问,是不是欣儿出了什么事?” 玉溪将山庄遭遇的劫难简略说了一遍,许老爷颓然跌落座椅上,无法接受这突然的噩耗。 “韦老爷真的……” 玉溪心中苦痛,难以开口,只能点头。 “韦荣也?” 看到玉溪再一次点头,许老爷悲痛不已,三个月前才将女儿嫁给他,韦荣正直出众,本以为是觅得佳婿,自己的女儿也有个好归宿,却不曾想竟然蒙此大难,她女儿可怎么办? “那我儿女到底在哪里?她真的还活着是吗?”许老爷激动道。 “我们亦不敢确定。您再仔细想一想,三嫂会去哪里?或者有没有向你提起她会去哪里?” 许老爷冥思苦想,却依然摇头不知,忽地他道:“我们报官吧?” “不行,不能报官,此事报官只会打草惊蛇,百害而无一利。”宇文音儿道。 “不报官那怎么办,隐逸山庄百条人命就这样不管了?我女儿又下落不明,要去哪里找?” “许老爷你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的。” “你们想办法?”许老爷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音儿和玉溪,“就凭你们两个孩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不行,一定要报官。” “许老爷!我们现在虽然还不清楚凶手谁,但可以肯定此人必是有权有势。你若报官,隐逸山庄惨死的百条人命将枉死,你的女儿也将回不来!”宇文音儿道。 “这,这……”许老爷双腿一软,差些跌倒,他身旁的管家及时扶住他。 玉溪道:“近日你们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三嫂的消息立即派人通知我,我还会再来。” 从许府出来到离开忆桂城,玉溪没有说一句话。耳畔风声微微,远方山色空蒙。宇文音儿也没有说一句话,安静地坐在他身前,与他一同感受天地之间的安静。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安静不语。她向来调皮任性,即使在魍魉峰孤独学习的漫长日子里,也未曾这么安静过。师父常责骂她太过吵闹,毫无端静之风,这正是为什么她的轻功与隐身之术不凡,但内功及读书不精的原因。不过想想魍魉峰的书库,那简直比皇家书库还可怕,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不勤读书。 飒雪正慢慢地踏着步子,宇文音儿低眉小声道:“玉溪哥哥,有人跟着我们许久了。” ☆、金丝雀(2) “嗯。”玉溪调转方向进入树林,刚扬鞭加快奔驰,后面五箭齐发。 玉溪迅速转向,同时护住宇文音儿压低身体,箭矢堪堪擦过发梢。玉溪策马飞奔,进入树林深处后,对方的箭也已经用光,纷纷现身围上来。玉溪他们迅速下马,让飒雪先跑,然后拔剑背靠背迎接对方。对方共有十人,皆身穿黑衣蒙住面孔。他们提剑一起冲上来,宇文音儿与玉溪配合默契,剑出如龙凤飞腾,行过之处必见血光。 那十人各负剑伤,很快败下阵来,眼看刺杀无法得逞,纷纷逃走。 “他们使用的是茅山剑法。” “看来陈盛得了指示,要赶尽杀绝了。”宇文音儿收好短剑,低眸之时瞧见地上车辙。她顺着车辙向前望,是下山的方向,再回头望去,通向的则是隐逸山庄后门。 她蹲下查看,被碾压入泥土的叶子虽然焉了,但还是绿的,车轮压出的痕迹形状也是成形不久。“这车辙是新的。通向的是隐逸山庄后门。” 玉溪也跟着蹲下查看,果然如宇文音儿所说,车辙是近日的,是谁来过隐逸山庄?为何而来?他还发现附近草丛有踩踏痕迹,从痕迹的范围看出至少是三十来人走过时留下的。 他们沿着这些痕迹一路走到隐逸山庄后门,后门及一旁的墙角下脚印重重叠叠,墙壁上也留下了一排排脚印。 桂州山林水汽重,现在又是春季多雨雾时节,山地多潮湿,行过处容易留下印迹,脚底也容易粘上泥土,而这些印记都是新的,或说就是隐逸山庄被灭当夜留下的,原来他们是从这里进入山庄的。 “为什么会有马车?马车是用来做什么的?”宇文音儿思索着抬眸看着玉溪,相对视的瞬间同时明白了为什么。 韦玉蓉见宇文音儿玉溪匆匆回来,连忙上去问道:“欣儿呢?是否见到她?” “我们并没有见到三嫂,许老爷说她不曾回去过。您可知道什么线索?比如她最近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韦玉蓉有些担忧,她想了想摇头道:“我们常在一块,只见她近日胃口不太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也不曾见她见过什么人。” “再仔细想想,任何细节都不要忽略。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那么师父他们被害当日,三嫂被人带走了,如今极有可能还活着。” “真的?我再想想。哦,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件事挺奇怪的。三个月前,就是荣儿欣儿大婚之日,有个陌生人送来一幅画,也不说是谁送的,只道交给欣儿。我好奇打开看,画的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上面有题诗,可怜变作……笼中鸟,待到……什么解困吾怀中,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很是不吉利的诗句。当时是喜庆的日子,我就没给欣儿。” “这幅画现在在哪里?” 韦玉蓉蹙着眉头,想了许久也不敢确定地道:“当日收到的贺礼,除去欣儿常用的外,应该都让秦管家收进库房了。” 他们立即赶到后院库房翻查,但几乎所有的字画都翻查过了,仍是不见。宇文音儿提议将所有有可能装字画的箱子统统打开,再仔细查找一遍。 “玉儿,这里,这个箱子装的就是欣儿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及婚宴时收到的一些无用的贺礼。” 箱子上了锁,钥匙却无从查找。 “我有办法。”宇文音儿笑了笑,从她的小袋子里取出一片铁丝,也没瞧清她怎么弄,锁就开了。箱子里放着许多杂物,一幅不起眼的画卷被压在角落里。 宇文音儿首先拿起画卷慢慢展开,画的正是笼中金丝雀,右上角四行行楷。宇文音儿一边转过身子一边念道:“小桥流水遇佳人,可怜变作笼中鸟,待到春花烂漫时,解困飞回吾怀中。”她将画递给玉溪,“没有落款。以这样一幅画作为贺礼送给新娘子,此人居心叵测,还是个好色之徒!” 玉溪仔细抚摸画卷,“这是金桂纸坊的贡纸,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