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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锋芒如刃般的目光逼向攀爬迅捷的冰块时,那些冰块的活动受到了无形的压抑,先是没有办法继续在他腿上延伸,最后是清脆响亮地碎裂溅开。许多碎片溅到了逝云的衣服和皮肤上,他突然大叫着躲开这些冰块说:“哇,好冷啊!咦--我可以动了!”原本被念力锁住的逝云这是被冰块的低温刺激到时意外挣脱了念力锁。 “站住!”年轻男人伸手去抓跑开的逝云,忽然,在这暮春时节,一团风雪刮面挡住了视线。 风雪环绕之时,忽然听见清缘说:“逝云,你快走,我拦住他!” 但是风雪夭折,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摔平在了砖瓦之上,他们三人的脚底一震,全是砖瓦的摩擦声,障眼法就这样失效。“你是什么人?”年轻男人伸手去抓清缘,指尖已经触到她衣领的白纱,但是一条飘然而至的紫线撞上了他的手掌,电流瞬间游走于肌理之中,震得他手臂一颤,情急之下,顾不得去找方才是谁在插手,再向楼外看去,逝云已然抱住清缘在混乱的气流中颠簸远去。 腾王手撑栏杆看着两人在失控的风中飘远,此时云海中的夕阳只剩下一角露在外面,最后的余晖映在浮云间造出一片斑斓迎接了另一片天空中的新月。 楼顶上的年轻男人跳入九楼,压着情绪对狄旭说:“你出手做什么?” “怎么是你?”狄旭看见来者意外地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有人欺负那女孩子,所以就把你电了一下。” 对方似乎对狄旭的解释不报半分怀疑,叹了一口气后便匆匆离去了。腾王注意到那人手上带有一枚金镶玉的戒指,他再次望向已经看不见两人踪迹的楼外说:“有意思,金玉战将亲自来抓人。” 狄旭俯视下方,小半个东飏城尽收眼底,叹为观止地说:“从未见人由这么高的地方驭风而下,还是两个人一起,这下怕是要摔惨了。” 腾王好似在听废话,些许不耐烦,对狄旭说:“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狄旭看着腾王,分明把“糊涂”二字挂在了脸上。 腾王再把话说明白了些:“你与他同为我神族五大名将之一,什么情况下需要你去亲自去拿人,拿的又是什么人?” 狄旭十分认同地问了回去:“是呀,什么情况呢?” ☆、受伤 城内一隅十分僻静,四周少有灯火,一空宅顶上正有动静。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从近十丈高的地方驭风下来,还是两个人一起,有点失控了。”逝云忍着剧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正仰面躺在一间房顶碎瓦之上,这些瓦片在他到来之前一直都是完整的,直到他从疾风中摔到这里来。 清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看上去没有外伤,只是衣服和头发有些凌乱,从九楼一路飘落下来,清缘早就在高空失重的过程中吓得魂不守舍了,所以全程紧抓着逝云的衣服,直至现在依旧止不住瑟瑟发抖。 “还好这里是屋脊,若是摔在屋顶别的地方,我们就直接塌下去了,哪还有机会看这么好的风景,”逝云笑望着天空,慢慢松开了抱着清缘的手臂,说,“你看,星星都出来了!” 清缘在空中晃了小半会儿,正是头昏脑涨的时候,惊魂方定便松开了逝云的衣服,小心地撑起身子看他,问:“你没事吧?” “没事,”逝云一脸轻松地说,“你没摔痛吧?” “没有。”晕眩渐渐退去,清缘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逝云身上,自觉失礼心神慌乱忙退到一旁的瓦片上,逝云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好似轻松不少。 清缘一想到自己在逝云身上待了那么久多有失态,懊悔不已,心中小鹿乱撞,不敢多看逝云一眼,于是环顾四周发现暂无旁人,赶紧扯出一个话题来:“我们先下去吧。” “好,你先下去,”逝云躺在原处看了她一眼,居然有点心虚,然后马上继续看星空说,“我再等等。” “你怎么了?等什么?”清缘不解,却眼神闪烁不敢多看他一眼。 逝云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对清缘说:“你下去了我再告诉你,你在下面等我。” “好吧。”清缘轻手轻脚地走到屋檐边上,然后跳落在了地上,她再向上看去却被屋檐遮住了视线,看不清逝云,于是对着上面说:“逝云,我在下面等你。” “好!”逝云应了她一声,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握拳咬紧牙关猛然向左翻身,一截尖刺被拔出了体外,疼得他只喘粗气,血从背后右肩那里的伤口流出,他在屋顶上撑着身体回头看去,屋脊上的角兽早就被他撞烂,但是用来固定角兽的铁锭却没那么容易烂,而是插入了他的身体! 清缘在下面关心地问:“逝云,你好了没?” “好了。”他答话的声音很低。 逝云从屋顶跳了下来,可跟随而来的风势不稳,致使他身体没法站稳向前倾去,清缘赶紧扶住了他手臂,他顺势抱住了清缘才没摔在地上,清缘抓着他退了几步才停稳,贴着他的肩膀分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加上清缘被他虚弱的样子吓到了,急忙问:“逝云,你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逝云松开了不小心被他抱住的清缘说,神情痛楚地退了两步,“趁城门还没关,我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逝云的行为太不寻常,清缘心生怀疑忍不住发问:“那人为什么要抓你?” “说来话长。”逝云干笑两声走得很快,清缘落在他的后面,看到了他背后被染红的衣裳,触目惊心,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才种种:原来他一直以身相护,纵然伤重也要好意隐瞒! “逝云,先找个地方清理伤口,你伤得很重!”方才疑虑尽消,此刻清缘心中全是担忧。 “你看错了,擦伤而已,”逝云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依然微笑着不愿意停下脚步,急匆匆地想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路离开,他又忍着剧痛极力用寻常语气对她说,“对了,我们最好分开走,不然又会连累到你的。” 此时此刻清缘十分确定这是一个说话不实诚的人,但是他的谎话从不因害人而起,相反是好意为之。之前的种种猜忌在他现在的伤势映衬下好似显得有些卑劣,在后面追赶他脚步的清缘扯住他的衣袖不愿再往前走,内疚地说:“分明是我连累你受伤了,如果是你自己驭风下来,也不止于此呀!” 逝云的脚步被清缘扯停,回头去看,月光之下她双眸晶莹异常,原来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逝云心头一惊,整个人都急了,忙问:“清缘,你怎么哭了?” 双眼含泪欲落未落,她自责且心疼地看着逝云,低声说:“你怎么分不出轻重,都伤成这样了,先找个地方清理伤口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