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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遥望着北面延绵数百里的负雪山,脸上没有笑容,似乎有些走神。 “大人。” 不经意间狄旭听到了清缘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她在走廊那边,双手捧着一个小酒坛,脸上笑容可掬。 很快,狄旭也展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的迷人笑容,说:“怎么,你这是要请我喝酒?” 清缘小跑几步来到狄旭的面前,双手将手中的小酒坛递出去,说:“听说您平日贪杯,我特地从树下挖出来的。” 狄旭欢喜地将酒坛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拔掉了木塞,深吸了一口酒气,然后说:“真香,是桂酒,你酿的吗?” “嗯,义父偶尔小酌两杯,但是北华城常年冰封,除梅花之外再就很少花香,所以我每次外出都会带一些花瓣回来,将花香酿入酒中。”见自酿的酒能合狄旭的心意,清缘十分欢欣。 狄旭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说:“多谢了。” 清缘却感激地说:“哪里,上次苦楝花的事情才是多谢了呢!” 提到这事,狄旭的笑容微微一敛,欲言又止,仰头大饮一口,顿时桂香入鼻喉,便赞不绝口了。几口下肚之后忽地又加了一句:“这酒我该给腾王殿下留一半。” 清缘听后忙说:“不妥吧?昨天殿下在雷池那边伤了肺腑,内伤没有痊愈之前恐怕不宜饮酒。” 对方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这么一来狄旭不得不点点头,笑得却有些无可奈何。 “大人慢用,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行告辞了。” 狄旭眼看清缘要走,马上唉声叹气地放下了酒坛子,还故意磕了一下朱亭内的石桌,本要离开的清缘不解,停下脚步问:“大人怎么了?” “失职啊失职,有负天帝临行之所托,无心饮酒。”一时间狄旭感慨万千,仰天长叹故作惆怅。 清缘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显然没有见识过狄旭的套路,顺势问道:“大人所指何事,清缘能否替大人分忧?” “腾王殿下的伤……”狄旭抬臂往府内西面一指,忽就苦恼地说不出话来了。 清缘明白狄旭所指,马上热心地说:“我这就请军医来!” “不妥不妥!”要不是狄旭拦着,清缘差点跑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说是太子殿下毁了雷石兽首吗?” 清缘思考片刻即说:“太子殿下是储君,一分一毫都关系着神族未来,义父虽不惧权贵却处处要以大局为重,而腾王殿下只是分封亲王,若是让义父知道,必然要以军法处置。” “对了!”狄旭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下意识的抬起了拿酒坛子的手,但为了配合自己忧心瞬影伤势的情绪,一念之间又偷偷把酒坛子放回了桌上。 还好清缘没有发现狄旭的小动作,忖量过后说:“那么,请腾王殿下离府寻医?” 狄旭马上摆手否决:“重伤啊,不宜出行!” “那怎么办?”如此一来,清缘被难住了。 狄旭看着清缘两眼放光,马上提点道:“姑娘,你医术不差呀!” “这……”清缘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面带难色,关键是两次救治他都没得到什么好下场,次次被吼,换谁都憋屈啊! “怎么了?” 清缘支支吾吾地说:“腾王殿下性情难以琢磨,清缘实在无能为力。” 这倒把狄旭给难住了,他自己都在那里犯难,嘀咕道:“他脾气是怪了点……” “府里最后的两瓶云花紫蜜已经用完了,况且云花是高山花,不仅稀有而且还不耐严寒,所以在北境之地十分少见,”清缘望着银装素裹的负雪山说,“整个北华城里,恐怕很难找到第三瓶了。我还是去城里的医馆药铺里问问好了,如果有的话我给您送过来。” “云花紫蜜也行。”狄旭答得有些勉强。 “我这就去找,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说罢清缘就匆匆离开了。 狄旭目送清缘远去,苦笑道:“再聪明点就好了。” . 日暮降临,瞬影静静伫立在房间内,沉思中又张开手掌看了看掌中的浅绿色的琉璃瓶,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他的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收起琉璃瓶后随意找了张背对房门的凳子坐了下来。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接着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瞬影和颜悦色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了向他招手微笑的逝云,脸色马上就僵了,怒道:“你来做什么?” “嘘!”逝云缓缓将房门关上,而后才小声对他说,“你伤势如何?” 瞬影冷哼一声,睥睨视之,这时逝云已经都到了他的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说:“你气色不行呀,伤得很重吗?” 瞬影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是有多希望我伤得很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逝云在瞬影身边坐下,好脾气地说,“如果你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去一趟负雪山。” 此话一出瞬影就把赌气的事情给忘了,认真地说:“负雪山是父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逝云做贼似地小声在瞬影耳边说:“没错,这些年来我一直被关在中宫跑不远,而你又一直待在西边,正好这次我们两个碰上了,过两天等封黎看我没那么紧了,我们就一起去一趟!” “那也不跟你一起去!”瞬影嫌弃地看了逝云一眼。 “你怎么还生气呀!”逝云用左手搭在了瞬影的肩上,却被一手推开了。 瞬影起身走开几步,什么话都不跟逝云说,逝云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起身离开,留下一句话:“算了,等过几天你伤好了再说!” . “大人,我找到了,还真有!” 清缘披星戴月赶回来的时候,在狄旭房间中找到他的时候,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他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大人,狄旭大人?大人……” 狄旭却倒在桌边,桌面上是各种酒瓶、酒杯,怎么叫都叫不醒,清缘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瓶,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一个人喝酒能醉成这样?” 可是清缘刚刚离开不久,狄旭却睁开了眼睛,分明就没有一丝醉意,偷笑着小声说了一句:“醉?当我这些年的酒都白喝了?”说着,又拿起了半瓶就悠哉地往嘴里送去。 ☆、送药 午夜时分,静谧的庭院里似乎有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靠近瞬影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声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从里面拉开,前一刻还蹲在地上的蹑手蹑脚往门口放东西的清缘下一刻就跟做贼似的在惊吓中往后退去,结果手忙脚乱地坐在了地上。 瞬影就站在门口俯视地上的清缘,清缘偷瞄了瞬影一眼便难堪地低下了脑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