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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 里头藏着的,是韩大太太临死前拉着她的手,千叮万嘱要她于姐懂事之后交给姐的东西。前两年刘mama被诬偷盗,府中派人抄捡这院子时,不得已才用这法子藏着。 她赶紧把手伸进洞里,摸来摸去东西都在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旁边趴着的猫儿,约莫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敲了两下猫脑袋,“坏东西!” 将青砖重新堵上,还拿石子塞得比以前更紧。 韩清澜按着前世的记忆装作“心悸多梦”越来越严重的样子,这些天每到夜里都要点灯才肯睡。 曹mama将她的状态看在眼里,只觉一切顺利,连喝药都不盯着了。 “姐,奴婢的爹生病了,奴婢放心不下,今日想去庄子上看一眼。”红杏一边收拾几上的杯盘,一边道,“奴婢和碧月好了,她本来今日不当值的,先帮我替一天。” 今日是四月二十六,前世夜里起火,韩清澜被烧伤的日子。纵然韩家对下人十分宽松,但是主子被烧伤这样的大事,当值的下人全部都要受重罚。 韩清澜打量红杏,脸上的担忧之色并不是作假,于是问道:“是曹mama告诉你的吗?” “姐怎么知道?”红杏有些惊讶。 前世曹mama为儿子求过红杏,只是红杏未允。红杏既是曹mama看好的儿媳妇人选,当然不可能折在今晚,而碧月时常和曹mama唱对台,用她替红杏,一箭双雕。 不过当夜碧月因家中出事,也不在府中。 正想着,碧月进屋来,一脸笑意:“姐,舅老爷家大表公子来了!” 舅老爷家的大表公子,也就是礼部尚书的长子陈若非。 ☆、第12章 客至 韩怀远不在家,门房就将陈若非的帖子直接递到了仙木堂,所以韩老夫人比韩清澜还更早知道陈若非到达的消息。 此刻恰是四月二十六的上午,再加上此前已经跟儿子打听过的去陈氏墓前的事,陈氏托梦所言竟已是一一应验了。 而其中最要紧的一桩,是陈氏不愿将扶云居的张姑娘认到名下,韩老夫人一颗一颗地捻着手里的佛珠,脑子里想着落水一事中张姑娘的反应,越发觉得逝者有灵,必不会无的放矢。 “公主?”兰嬷嬷恭身提醒,“陈公子在外头等着呢。” 韩老夫人睁开眼,脸上涌出些笑意:“快把陈家那哥儿请进来,再有,派人去把澜丫头和阿宣都叫过来。” 兰嬷嬷应声,随手点了几个外间立着的丫头。 不一会儿,韩清澜到了仙木堂,韩文宣已经在韩老夫人身边坐着,屁股扭来扭曲似条虫子,一见她就飞扑过来:“jiejie!” 韩清澜牵过弟弟的手,行礼之后坐到韩老夫人身边去。 姑娘的皮子细腻温软,五官生得大气舒展,眉目间依稀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韩老夫人脸上越发慈和,“澜澜啊,你今年都十三岁了。” “是的,祖母。”韩清澜听祖母这语气是有话要,软软糯糯地应声,抱着祖母手臂等下文。 韩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长,换了个话题,摩挲着韩清澜的头顶,道:“虽然和若非几年没见了,但你们时候感情是极好的,你向来是个活泼的性子,一会儿见了面别拘束。” “那是自然。”韩清澜乖乖点头,舅舅虽远在京城,却很疼姐弟俩,一年到头总有礼物送过来。 “你表哥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听闻他才气过人,等到明年春闱进场,不得就要中进士,立时有了官身了。”孙女一脸天真懵懂,韩老夫人便又道,“先不那些候着榜下捉婿的,就是——” “祖母,我要喝玫瑰卤,玫瑰卤!”韩文宣仰着脖子大叫。 韩文宣自坐下来就一直动个不停,这会儿更是直接打断了韩老夫人的话,韩清澜皱眉:“阿宣该学规矩了。” “我不要学规矩!”韩文宣闻言挣脱开韩清澜的手,朝兰嬷嬷跑去,嚷嚷道:“我就要玫瑰卤,就要玫瑰卤!” “少爷还呢。”兰嬷嬷垂下眼皮看着抱住她腿的三岁儿,语气很软和,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正是,过两年自然就懂事了。”韩老夫人浑不放在心上,点着韩清澜的额头,道:“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难得你弟弟喜欢,那就顺着他好了。” “但是——”韩清澜从前没有注意过,最近才发现,韩文宣话时总是大喊大叫,并且片刻都安静不下来。她想不是吃不吃得起的问题,韩老夫人睨她一眼:“你时候我也这么惯你的。” 韩清澜一时无话可。 兰嬷嬷熟练地从柜子里搬出一只尺高的瓷罐子,探手舀了几勺子出来,韩清澜看勺子伸进罐子里的长度,已经只剩下半瓶,祖母上了年纪早已不爱吃甜食,也就是没了那些都是韩文宣吃的。 兰嬷嬷兑了适量的水到盛着玫瑰卤的碗中,用勺子慢慢地、细细地搅拌,然后蹲下身,也不要旁边的丫头帮忙,亲自端着喂韩文宣。 韩清澜瞥见那碗缺了个口子,便道:“嬷嬷换个碗吧,这碗坏了。” 兰嬷嬷手上略微一顿,笑道:“这碗、勺子和瓶子是成套的,换一个别的搭不起来,姐放心,每回都是奴婢喂少爷,不会伤到少爷的。” 罢,又用勺子在碗里搅了几下。 “表公子快到咱们仙木堂门口了。”外头的丫头禀道。 恰好韩文宣喝完了玫瑰卤,韩清澜便带着弟弟迎了出去。 甫一下了台阶,院门口就有人进来,当头那人一见到姐弟两个,露出满脸笑意:“这是澜澜和阿宣?” 此人正是陈氏的娘家侄儿陈若非,三年前陈氏去世,陈若非随父亲来奔丧,韩清澜才九岁,陡然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清绝少女,陈若非一时不太敢认。 “是我,表哥。”韩清澜笑着应了一声,拉着韩文宣行礼。 陈若非面目俊秀,气质清朗,立在那里如一棵春天的花树般令人赏心悦目,于京中贵女们而言,秦湛太难攀折,相比之下,陈若非要可亲可近许多。但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久之后就会遭逢家族巨变,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在流放的路上。 前世韩清澜曾拿钱请人替他收尸,也不知最后办到没有。 韩清澜陷入前世的回忆里,想找出更多关于陈家获罪的信息,在旁人看来,却是她久久地、含笑看着陈若非,似乎为他容光所慑。 “咳咳。”有人咳嗽起来,吸引了韩清澜的目光。 陈若非连忙错开一步,让咳嗽的那人上前,介绍道:“这是我同窗好友周扬,比我大几岁,他听蜀中风景秀美,这次便过来游山玩水,顺便会会蜀地学子。” 韩清澜知道陈若非是带着一个朋友过来的,但是前世对那人印象不深,此时顺着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