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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敢开口。 秦湛之前命王七保护韩清澜,所以韩家审下人那天,王七就在屋顶上头,将整个过程听了个全。 秦湛从见惯了宫廷的阴谋诡计,和韩老夫人在这方面的迟钝不同,他非常精于此道。听王七汇报之后,联想起火那天夜里的蹊跷,秦湛很快就分析出韩清茹是指使那婆子纵火的背后的人。 以韩清澜在整个事件中的表现来看,她是个心中有成算并且有能力实施的人,所以秦湛并没有想越过她直接出手。他今日临时起意,不是要在韩家的园子里淹死韩清茹,只不过是让她吃点苦头而已。 要为什么这么做,一则他心情不好;二则想做点事让韩清澜开心。 “那个,能不能……”韩清澜对上秦湛就有些气弱。 秦湛看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既她想借,自然无不可,“我来吧。”遂解下腰间长剑,连带着刀鞘一起朝韩清茹递过去。 他手长,剑也长,韩清茹一下握到了刀鞘底端,然后秦湛稍微用力一拉,就将韩清茹拉到了栈道旁边的区域。 韩清茹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到救她的不是陈若非,而是同行的穿着寒酸、其貌不扬的周扬,心中大失所望,但是转念一想,这人肯定和那些见她一面就心生爱慕的少年郎一样,顿时又高兴起来。虽然她看不上他,但凭着他这一腔痴心,她还是愿意对他笑一笑的。 “谢谢……” “啊!” 韩清茹矜持的笑意还噙在嘴角,手中的长剑已被对方用力抽离,她抬头茫然地看着栈道上的秦湛,手上一空,又不自主地在水中上下浮沉起来,喊得比方才还大声,还要凄厉:“救命啊,救命啊!” 韩清音诧异于秦湛的行为,赶紧又把树枝伸过去,出言提醒,“清茹meimei,快用手扒住栈道!” 韩清澜前世和这位堂姐没什么接触,原本只觉得她她温柔内敛,此时见她遇事沉着,倒是刮目相看。 韩清茹脑子不笨,一听就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搭在栈道边缘上,这样整个人就算稳住了,只等人来救她上岸就好。知道没有性命危险了,便想起了秦湛方才的无礼,她愤愤地看过去,质问道:“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却见那人正掏出一张丝帕,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拭手中长剑,尤其是被她握过的地方,听了她的话,眼风淡淡地扫过来,明明是一副黯然无神的长相,这一眼却让她极有压迫感。 韩清茹不由自主地放低放软了声气,缩了脖子。 韩清澜冷眼旁观二人情形,又回忆方才看到的秦湛左手的动作,隐隐觉得秦湛是故意让韩清茹落水的。而韩清茹和秦湛素日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有过节,唯一能惹到秦湛的,也就是之前秦湛给糖,韩清茹没要。 她不由有些后怕,自己方才也拒绝了秦湛,还好她机智地看出了秦湛的不悦,然后腆着脸讨好他,虽然秦湛拿了她一整包糖,但起码没让她泡在水里啊。 秦湛余光感受到韩清澜的注视,转头看她,便见她露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脸。 啧,假的哟。 他不由皱眉,他做了让她高兴的事,怎么她好像更怕他了? 很快就有会水的婆子赶过来,秦湛和陈若非避开,婆子们将韩清茹拉上岸,搭上毛毯,将她送回来扶云居。 韩老夫人和二媳妇周氏亲自过去探望,大夫道并无大碍,婆媳两个才离开,留韩清澜和韩清音两个,陪到韩清茹睡着才走。 是日下午,韩怀远听韩清茹落水,急急忙忙从衙门请了假回来。见了韩清茹的虚弱,听了丫头绿云的一番哭诉,当即怒气冲冲地进了仙木堂。一进院门,立时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朝院子里玩耍的韩文宣大喝:“你个不懂孝悌友爱的孽障,过来,为父今日要好好教教你!” 韩怀远素日是个温和的性子,这一怒,院子里的下人都噤若寒蝉,韩文宣被这一吓,登时嘴巴一咧,大声哭了起来:“呜哇……” 韩怀远心头更怒,上前就要用戒尺打韩文宣手心。 “哼!”正房门口传来一声冷哼,韩老夫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下了台阶,沉着脸道:“你当老子的管儿子,天经地义。” “就是,母亲,阿宣实在太不像话了,我今日非要——”韩怀远以为韩老夫人支持他,话了一半被韩老夫人斜睨一眼,不禁止住了声。 “我这为娘的,要管教我的儿子,那也是天经地义。”韩老夫人着举起手中拐杖,喝道:“你这逆子,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韩怀远本就是个孝顺儿子,听到韩老夫人话的如此重,早就着了慌,再加上被韩老夫人大长公主的威严气势所慑,登时跪倒了地上,抱着韩老夫人的大腿:“娘,您别生气,儿子不打阿宣了,您好歹先听儿子一啊!” 韩老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拉着孙子的手进了正房,到底儿子是一家之主,要在下人面前留些面子与他。 下人们关上正房的门,自动退了出去,韩怀远这才痛心疾首地道:“阿宣今日往糖袋子里装虫子,拿去给清茹,可怜清茹一个文弱胆的女孩儿,当时就被吓得掉进了湖里!” “阿宣虽然才三岁,但性子也太过顽劣了一些,此时不矫正,长大了还不知会犯什么事呢!” “怎么话的?”韩老夫人作势又要打韩怀远,冷哼道:“你时候更顽劣,现在不也好好的?” 韩怀远一时讪讪的,片刻才道:“那儿子也不曾害的人家差点丢了性命。” “你怎么当爹的!”韩老夫人越听越气,索性一拐杖打在儿子屁股上,道:“你随便找个仙木堂的下人问问,你儿子是不是素来就怕虫子?你不关心也就罢了,还要诬他捉虫子去吓那张家姑娘?” 韩怀远语塞涨红了脸,他倒是不知道这一节。 “再,我可问过了,那袋糖是那位姓周的年轻人给阿宣,让阿宣递给大家吃的。难道人家从京城来的堂堂举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会捉虫子去吓张姑娘吗?”韩老夫人气急了,少有地痛骂儿子,“你还不到四十岁,怎么竟眼瞎心盲了?” 屋顶上的王七耳朵贴着瓦片,心中对主子的佩服更深了,主子在园子里的举动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连韩文宣怕虫这种细节都算进去了啊。 韩怀远受了韩老夫人一通骂,深觉人句句在理,最后在仙木堂给老母亲磕头认错,半天才起来。后来他一个人分析半晌,觉得夏天虫子多,或许是韩清茹打开时刚好有虫子掉进去,或者韩清茹眼花自己吓自己也未可知。 …… 扶云居内,韩清茹听韩文宣一点没受惩罚,气得连摔了几个杯子,这么一场罪竟是白受了! 她心中愤恨难消,要去摔多宝阁上的花瓶,被绿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