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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逢十的大寿,算一算依旧有几百位的宾客。 韩清音主动揽了最累的活儿,“那你们排,我来抄录吧。” “我常听爹爹夸茹meimei的字写得好,今日不如让茹meimei露一手,咱们两个都学着点。”韩清澜知道韩清茹字写得好,前世她常常以此为荣,到了京城以后,有些浪荡子弟还因此将韩清茹附会成才女。 韩清音接收到韩清澜的眼风,立时知趣,她这些日子和韩清澜相交,颇有点相见恨晚,当即也道:“对,茹meimei赶紧露一手。” “两位jiejie谬赞了。”韩清茹嘴上谦虚,手上却已经去提笔,显然是应下了差事。 为着韩怀远喜欢诗书画,韩清茹在写字画画上都下过苦功夫,她往日听丁大有过,韩清澜被娇纵得过了,是个恁事不会的绣花枕头,而韩清音不过是县官之女,韩清茹垂下眼皮掩住笑意,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压她们一头,教她们不看瞧她。 及至中午,姐妹三个终于初步拟定了各个宾客的座次,韩清澜吩咐清荷院的丫头将一摞册子收走,对着韩清茹又是一通吹捧夸奖。 三人一起用过饭后,借口午后憩,韩清澜回了清荷院。 那一摞册子整整齐齐放在韩清澜卧房中的圆桌上,碧月和红杏两个已经誊抄了一遍。韩清澜将两个丫头写的送去仙木堂以拟定最后的名单,等仙木堂拟出最终的名单之后,韩清澜又道留着两分名单怕后头弄混淆,做主将丫头们抄的那份丢进了厨房的灶膛里。 自此,除了清荷院两个大丫头,再无人知韩清茹写的那份名单留在了韩清澜卧房的柜子里。 和前世的时间差不多,过了一旬之后,杜家差人给韩清澜送来一份礼物,打的是杜若芳的名头。 那个盒子外头描着写意山水,刻着几句诗词,韩清澜不必看就知道是杜衡的风格,她打开盒子拿出里头装着的那本线装书。 ,这是杜衡自己做的诗集。 韩清澜微微一哂,她前世以为杜衡送她这诗集,是知道她那时喜欢闷在屋里读诗,现在看来,不过是杜衡想借此显示自己志趣高雅而已。 不过也好,杜衡和韩清茹的进展太慢了,她正好借此添点料。 韩清澜冷冷一笑,从柜子里抱出了韩清茹写的宾客名单。 ☆、第40章 圣旨 韩清澜前世这个时候正因毁容而低沉抑郁, 因为诗集是以杜若芳的名义送的, 韩清澜以为是她从杜衡那里寻来,给她纾解心怀之用。 是杜衡自己摘录誊抄,每一首诗旁边都有注解, 客观的,杜衡在诗词上的确有几分真功夫。也正是如此,前世未经世事的韩清澜在和杜衡书信探讨诗词之后, 会对他产生好感。 和前世一样,诗集依旧是红杏接过来的, 韩清澜问道:“送礼的人指名道姓的要送我吗?” “杜家来的人送给咱们家的姐。”红杏不知想到了什么, 微红了脸, 细声细气地道:“音姐并非常住于此, 张姑娘还未正式认亲, 所以门房是给姐您的。” 前世也是因为这样的含糊辞, 韩清澜才误认为是送自己的,现在这样正好, 到时候正好栽到韩清茹身上。 不过,她前世和杜衡定亲已是开春之后, 为何中间那么久, 杜衡都不知道对象是谁?韩清澜看着红杏的脸色, 心中那点怀疑又浮上来, “你出去吧, 把门关好。” 红杏出去带上了门, 韩清澜将柜子里韩清茹写的那叠宾客名单拿出来。 三四百人的宾客名单, 有重名的另有旁注,再加上座次描述等,韩清茹写了一千多字,即便剔除掉重复的字,也尽够韩清澜用了。 她独自坐在卧房中间的圆几旁,一手拿着剪纸的银剪子,一手翻名单,每当找到需要的字时,就将那一块剪下来。 没过一会儿,手边就有了一堆带字的碎片。 然后,韩清澜从抽屉里取出几幅画儿。这几幅画儿是在外头的普通字画店里着人画的,所用的纸张同韩清茹写名单的纸一样,都是经过二次抄制的夹宣。 韩清澜将几幅画儿也剪成碎片,然后挑出合适的字搭配在一起:画着几个红豆的,配上“望君珍重”;画着一枚玉箫的,配上“与君同心”;画着三两朵桃花的,则配上“桃夭”二字…… 末了,韩清澜喊来碧月,将分拣好的字画分别包起来,交给她:“送到城南的三合轩。” 碧月不解,问道:“姐以前不是三合轩里假货多吗?” 三合轩是卖古玩字画的,韩清澜以前在那里买到过一副假画,若不是后来在别人家看到了真迹,根本发现不了自家的是假的。她后来看古籍,才知三合轩用的是将夹宣一揭二的手法。 将夹宣按层揭开,不同的层各自装裱,甚至能将不同的碎片拼在一起,做成一张完整的纸面。 “让他们按照我搭配好的做成花笺,要入水不散。”韩清澜睨她一眼,并不解释,叮嘱道:“回你家换身衣裳,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别露了身份。” 碧月知道分寸本分,既然姐不愿意,便也不多问。 …… 前世韩清澜只是没退回诗集,没作任何反应,杜衡便认为她对他有好感,这辈子韩清澜没有直接回应杜衡,但是收到诗集的次日送了一套头面给杜若芳,按她们俩的关系,原是不至于送得这么贵重的。 杜衡因为生得一张俊秀白面,也得过不少姑娘青眼,本身是有些自恋的,这头面一送,杜衡定然认为是因为她心中有他。 果然,四五天之后,杜衡又打着杜若芳的名义送了一分礼物。 韩清澜打开盒子,里头竟是一枚玉环,这已经属于私相授受了,她竟不知杜衡能轻浮至此,这一次,依着原计划,她回了那副画有玉箫,写有“与君同心”的花笺。 古有韦朗玉环的典故,玉环乃是定情之物,玉箫则喻痴情的女子,他们俩的礼物正好合了此意。 讽刺的是,那个典故中的韦朗答应要娶那个女子,最终却并未践诺,正与杜衡相符。 接风宴之后一连十多日,韩清澜都没有再见过秦湛,据他因公事繁忙已经直接在衙门里吃住。 这期间清荷院原来的掌事刘mama病愈,便仍旧回了清荷院当差。韩清澜几番试探,发现刘mama并不知道账本里为何有那本红皮册子,她心中隐隐觉得和刘mama家前世被灭口有关,也和秦湛要的蓝皮册子有关。 但是秦湛乃是夺储之人,身后势力错综复杂,任何一方轻轻一动,便能将自家碾压。这一本红皮册子怕不是交出去就能甩脱干系的,也不知后头牵扯了多少人命。 遂只能按下不提,妥善藏好。 再有就是钟家兄妹,韩清澜从陈若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