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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得了。” 秦昭仍是不语,似乎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 琼衣早习惯了他的性子,继续道:“二少爷近日的病情越发重了一些,看诊的太医走的时候,脸上都不大好看。” “是嘛。”秦昭听到这话,笑了一笑,凉薄地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死。” 肃王府二少爷和在翠微山庄死去的宝昌郡主是一母同胞,皆为秦明义最爱的文侧妃所出,秦明义当年若是斗赢了盛元帝,那如今他秦昭定然早已被弄死,而这世子定然是他那比宝昌郡主更恶劣的二弟。 父亲最爱的女儿没了,最爱的儿子也要没了。 秦昭嘴角浅浅地弯起,又听到琼衣道:“侍卫长怕惹怒王爷,不敢进来,他让奴婢转告,那位南趾王子昨日摔断了腿,恐怕要躺三五个月才能恢复。” 要不是秦明义处于欲要发狂的状态,自己尽量缩着手脚,那头猪可不会运气好到只伤三五个月。不过三五个月也好,起码能让她安生一些。 秦昭想到那个姑娘,嘴角的笑意终于融进了眼里,这一树火红的木棉,同蜀地她窗前的那一颗何其相似。 “什么?父皇让他去江南查盐引案?”秦让坐在紫檀木官帽椅上,听着属下打听来的消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那下属垂头拱手,十分肯定:“这消息是最初王福公公,就是总管太监梁三喜那徒弟,把他灌醉之后露出来了一点儿,然后咱们的人又找到了随同官员的名单,里头有好几个对江南盐务十分熟悉的,最后再在睿郡王府打探,睿郡王的确是去了江南。” 秦让知道秦湛领了任务出京,却不知道盛元帝到底让他去做什么,如果秦湛果真是去查江南盐引案,以秦湛的能力,那就很糟了。 江南盐引息银的数目缺额巨大,年初的时候引起了盛元帝的警觉 秦让自从当差开始,每年都要从众领取许多孝敬,更别提当今盐政乃是他的直系,如今每年从中以公某私获得的利润不下十万之巨。秦让知道,其中真正的缺额只会比明面上的更多。 盛元帝最恨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之事,又有去年蜀中布政使曹天河的案子在前,此案若查明,断了自己财路是,牵扯自身,失去盛元帝欢心是大。 秦让在书房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一时想到秦湛查曹天河私盐案的强势手腕儿,一时想到秦湛对自己未婚妻徐月宁的几番羞辱…… 半盏茶后,秦让终于下定了决心,停在了下属面前,面色晦暗地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反正天家无兄弟,他和这位三弟之间早晚是个你死我活,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 与此同时,京中平西侯府也派出了一支人马,这些人身手矫健,面容肃杀,俱都是夺人性命的好手,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没有追着秦画的行迹而去,终点却是往秦画母族所在的月城。 四月江南,风雨如晦。 ☆、第115章 遇袭 秦湛领人查江南盐引案, 其实是光明正大的办案, 只不过他在盛元帝刚下决定时就先行一步,其他人要等盛元帝公布旨意以后再行,所以先头秦让费了一番打听才知道。 今日落脚之处是一个镇。 落日熔金, 天边一片火烧云,官道那头房屋林立,赶驴牵牛的百姓鱼贯往来, 一条蜿蜒的河水将镇子一分为二, 此时河两岸,掩映在绿荫中的屋子相继升起青色的炊烟, 一派宁静自然。 “公子, 这镇上没有驿站,咱们得住镇上的客栈, 您看如何?”探路的侍卫回来,向秦湛回禀。 秦湛点头, 他一身普通行商打扮,侍卫们则穿着十分常见的家丁衣裳,看起来就像一位出门在外,有些派头的富家公子。 镇上只有两家客栈,一行人先去了靠镇口近的那家客栈, 不巧那家已没有空房,众人便去了另一家名叫东来的客栈。许是因为这家客栈地处有些偏僻, 客人并不太多, 甚至稍显冷清。 店二领着秦湛等人往客房里去, “客官们还没吃过饭吧,我们店里的厨子手艺绝佳,要不要给各位来一桌?” 侍卫只回了一句还没吃,店二就一边引路一边报了几个菜名。 此处已属江南,店二报的菜名竟然都是京中菜品,其中有几道菜还颇为合秦湛的口味,秦湛眉头微挑,朝跟着的侍卫们打了个眼色。 店二走在最前头,看不到后头几人的神色,只听到秦湛点了几道菜并两壶酒,他记性很好地复述了一遍,将几人引至房中,先沏了一壶茶,然后殷勤笑道:“的一会儿给各位送到屋里来。” 店二关门出去,秦湛取出桌上茶杯,亲自提壶给每个杯子倒了浅浅的一层,看起来像是喝完剩下的样子,然后把茶壶提到窗边,朝外面倾倒了大半壶茶水。 窗外便是那条穿过镇子的河,东去不息,水声汩汩,两岸的灯笼光投进水中,映出零碎的波光。 店里的厨子约莫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店二就端了七八个下酒菜,并两壶本地酿造的酒上来。 “都吃吧,不必拘束,赶路一天也累了,吃完早点休息。”秦湛开了口,侍卫们都坐下来,倒酒举筷,准备大快朵颐。 “嗯?” 店二上完菜仍旧立在一旁,秦湛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多年上位者的威势使然,店二心头不由自主地一怂,恭敬地出了客房,带上了房门。 秦湛用完晚膳不久,叫了热水洗漱,然后就睡下去了。侍卫们分睡在隔壁的两间房,这客栈的墙和楼板都是木质,略有风吹草动就能听到。 夜半,月高悬,秦湛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均匀,一派酣甜沉睡的模样。 房门轻启,一个黑影入屋,那人先在门口等待了片刻,见床上的人确实毫无动静,又走到桌边,查看晚上重新添上的茶水,见里头也已经空了半,黑衣人终于放下心来。 他摸出一柄尺长的刀,那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显然刃口极为锋利,并非寻常民间所用。 秦湛还是没有动,黑衣人走近床前,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墙上拉出细长的影子,他持刀用力扎下。 然而,眼看刀即将进入床上之人的肺腑,那人却就着侧躺之势朝里一滚,躲过了刀锋,然后一个扫堂腿向黑衣人扫来,黑衣人不得不退后了几步,而床上的人就趁着这个间隙,下床站立,和黑衣人对峙起来。 黑衣人原本十分戒备,等了片刻,两旁侍卫们所住的房间却毫无动静,顿时冷笑一声:“你的侍卫也不过如此。” 秦湛挑眉,果然是熟人所遣,“自然比不得敬郡王府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管朝秦湛动手,奇怪的是,不但侍卫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