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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但那是做给秦湛看的,她其实并没有睡下,听到秦画敲门,赶紧点灯开门。 秦画进门之后脸上有些赧颜,“澜澜,对不住,我原不想帮三儿遮掩这事儿的,只是你们俩出京的时候就有些别扭,我怕自己插手会弄巧成拙……” 秦画身为盛元帝疼爱的长公主,身份尊崇不必,其实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她道歉,只不过她自己一贯随和,不拿架子罢了。何况论起亲疏,她是秦湛的姑姑,连对自己好,里面也有很大成分是因为秦湛,帮秦湛那是题中应有之义。 是以,韩清澜虽然恼秦湛,却并不恼秦画。 “公主言重了,这事儿三殿下才是始作俑者。”韩清澜怕秦画过意不去,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这种时候当然死道友不死贫道,秦画点头:“自然,都是三儿不懂事。” 秦画痛心疾首地自己身为长辈,没有教好侄儿,完了又回归数落秦湛的话题,翻出许多秦湛时候的蠢事,“他七岁的时候,背着大人偷偷喝酒,不但喝醉了,还耍酒疯,披一条床单在身上,非自己是观音菩萨座下的散财童子,后来半夜醒了没憋住尿,又尿在那床单上了。” “噗——”韩清澜忍不住笑出声,秦湛这般冷峻的性子,竟然也有那么蠢的时候,又转而想到,秦湛这般好样貌,七八岁的时候应该和散财童子一样好看吧。 毕竟夜已深,秦画见韩清澜人没有事,心情也好转了,便告辞回去,走到门口想起侄儿要她帮忙好话的嘱托,到底凭着最后一丝良心,转身道:“我方才进你这屋时,看到外边池塘里有个人。” 韩清澜微讶,秦湛竟然没有上岸?转而又不好意思,先不秦湛是皇子之尊,只两个人闹的别扭这样摆出来,不知秦画会不会觉得她太矫情。 “这个,澜澜你有所不知,咱们姑娘家受不得寒凉,其实男子也是一样的。”秦画拿扇子遮面清咳两声。 “啊?为什么?”韩清澜一惊。 “若是寒凉侵体,就会有损肾阳。”秦画见韩清澜面色茫然,便直接道:“在水里泡久了,怕是会不孕不育不举。” 秦画完就溜了,韩清澜反应了半晌才明白秦画的意思,她心里头既气秦湛戏弄她,又担心秦湛果真不那什么…… 纠结片刻,终究忍不住悄悄打开窗户,却是没有寻到秦湛的踪影,她心头一紧,有些担心,急匆匆出了房门,跑到秦湛方才落水的地方。 荷叶田田,星光碎碎,水面被夜风吹皱,依旧毫无秦湛的踪影,但仔细一看,脚下草地上有一串带淤泥的足迹,那一串足迹向外,显然是出了这院子了。 韩清澜刚消了一些的气,顿时又涌上心头。 她气恼地回到卧房,也不叫碧月进来守夜,就那么和衣躺下。 许是今日一天情绪上大起大落,很是耗费了精神,而这会儿虽然恼着秦湛,但心头的大石头已经安然落地,韩清澜竟然泛起了睡意。 意识朦胧之间,听到耳旁有人唤她:“澜澜。” 那声音低沉悦耳,虽温柔,却不失男子的硬朗,听着让人十分舒心。 “嗯。”韩清澜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秦湛,于是她假装是梦呓,翻个身背对秦湛继续睡。 秦湛看到韩清澜方才应声之后眼珠转动了几下,知道她在装睡,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这还生着气呢。 “澜澜,你消消气好不好?”她既装睡,秦湛索性装不知,将韩清澜一只手握在手心,拇指不经意地轻轻摩挲她的掌心,“我方才能躲开,但是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故意掉到水里的。” 韩清澜手心被秦湛搓得发痒,忍得有些艰辛,脑子里想着他的话,确如他所,他身手那么好,若不是故意落水,她那里能暗算得到他呢?心中不由自主就软了两分。 但一想到秦湛以夏从文的身份在她身边呆了两天,那两天看她约莫跟看傻子一样,更兼她今日差点被秦湛重伤失踪的消息吓得背过气,心头实在羞恼交加。 她咬牙忍着痒意,任凭秦湛什么,都不理睬他。 秦湛弯腰打量韩清澜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却故意长叹一声气,语气听起来颇为失落,“这事儿确然是我做的不对,澜澜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得到消息,肃王爱子病重去世,他是个癫狂性子,怕是会闹出乱子。如今我得尽快办完案子,天亮之前就要出发去杭城了。” 韩清想着秦湛这一走,怕是两三个月都见不着了,还得看案子顺不顺利,没有立时想到,有些事变得和前世不一样了。 她躺着不动,心头十分纠结。 韩清澜以为她面向里侧睡着,秦湛便看不到她的神情,实则秦湛一直弯腰勾头,看到她的睫毛不断闪动,便猜到她心中已经松动,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 秦湛还要添最后一把柴火,他完这句话以后,亲吻了韩清澜的额头,然后松开她的手,“时辰不早了,我这边回去收拾行囊。” 罢,就走向窗边,来时动作迅捷、无声无息的人,这会儿要出去了,却动作迟缓,碰得这里响那里动的。 韩清澜手中一松,心里顿时一空,尔后听到秦湛已然要出卧房,竟是真的要走了! 她连忙起身,鞋子也不穿,急急忙忙跑到窗边,从背后抱住正要翻窗而出的秦湛,“别走,别走……” 秦湛目的达成,却未有多少欣喜得意,她靠在他的背上,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但却多了几分缠绵和凄惶,想来是那道坏消息果真吓坏了她。 秦湛收起心中的笑闹心思,心中温软得像是春天里的一朵云,他回过身,将韩清澜圈到怀里,一手按在她脑后,一手按住她的腰背,像是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乖,我不走。” 韩清澜不话,靠着秦湛,任由他亲吻自己的发顶。 她心中有惊也有喜,有涩也又甜,眼中滑落两行清泪,秦湛看得心疼极了。 他替她擦拭,她又涌出更多的泪水,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却不许她再将头靠在他肩上,而是撑着她的脸,温柔地,深情地,一下一下吻干她的泪痕。 窗外繁星当空,夜色是如此美好。 …… 良久,韩清澜将头埋在秦湛的怀中平复气息,秦湛却使坏扣住她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 怀中的姑娘因为方才哭过,眼眶红红的好似一只绵软的兔子,她本来就生得姣美无双,这会儿因为亲吻太久,像是一朵清美的粉荷,变成了一朵妩媚的海棠。 无边风月无边情,这是他独有的花儿。 秦湛还要低头,韩清澜伸手抵住了他,秦湛愣了一下,怎么一瞬间,她就散了**,神色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