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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抚养幼弟,拒绝了许多人的提亲。秦昭得闲时,那姑娘有事求助,他便鲜少拒绝。作为酬谢,姑娘有时候会替他做点缝缝补补的零碎活,有时候会像今日这样,送点吃食与他。 “……”秦昭往日未曾细想,现在被七岁的秦小宝一分析,竟无言以对。 “那个jiejie长得好看吗?”秦小宝见秦昭不反驳,更觉得自己说对了。 “好看。”那姑娘秀气温婉,秦昭实事求是地点头。 “嗨呀,那你娶她呀!”秦小宝一拍手掌,“遇到好看的女人,就娶回家呀!” 秦昭听到这里皱了眉头,“这也是你爹告诉你的?” 秦湛当年瞧着专情专一,如今当了太子,莫非就变了?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发现的。”秦小宝摆摆手,无意中替亲爹作了澄清,“我娘就很好看,我爹娶了我娘,整天乐呵得很。” “把那样的姑娘娶回家了,谁都会乐呵的。”秦昭自失地笑笑,垂头看爬上石桌去和秦小白玩耍的小白。 夏风吹得院中的树叶扑簌簌地响,阳光透过院墙在地上拉出斜斜的影子,这一方小院里岁月静好,蓦然回首,竟已过了这么多年。 “走吧,小宝,我带你回去找爹娘。” * 秦小宝记性不错,记得别院的大致位置,又记得别院的主人姓夏,秦昭虽隐居月城多年,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是哪里。 路上给秦小宝买了吃的,秦小宝也莫名地信任秦昭,他吃着东西,秦昭抱着他,就这么走到了夏家别院附近。 “小宝,前面那个院子就是,你自己回去吧。”秦昭探看过四周,确然有皇家侍卫,而且他知道夏家早已归顺秦昭,在秦小宝点头确认以后,秦昭便在不远处放下小宝,与他道别。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秦小宝很吃惊,“我爹娘一定会赏……”说完觉得“赏”不大合适,改口道:“我爹娘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不去了。”秦昭最后摸了一把秦小宝的头顶,从这孩子的眉眼里看到了韩清澜的影子,“不要告诉你爹娘在哪里遇到我的,好不好?” 秦小宝皱眉,但是秦昭再三坚持,只得勉勉强强地和秦昭拉钩钩保证。 …… “昭叔,留步!” 秦昭停住脚步,摇头失笑,终究是被秦湛发现了,免不了要相见一场,默然片刻,转过身去,“好久不见。” 秦湛不着痕迹地打量秦昭,穿的粗朴,但精气神很好,此时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并不像从前那般让人觉得气质阴寒,反而让人感到温和可亲,他的眼里一派平和,全身下都很放松,当真是人如其名。 宁显,宁者安定,显者昭也。 秦湛想问一句“过得好吗”,此时不必再问,改了话题,诚恳地道:“谢谢昭叔。” “不必谢,也不是为着你。”秦昭挑眉回道。 秦湛微怔,继而失笑,“昭叔如今也会开玩笑了。” 秦昭也是一笑,片刻之后收起笑意,缓缓问道:“这些年,你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吗?” 当年秦昭主动上通河驿站和秦湛谈合作,提出的条件有二,一是要金蝉脱壳挣得自由,二是要秦湛许诺对韩清澜好。 后来秦昭为了救韩清澜,点燃了留王密道的炸药,秦湛将韩清澜送上天坑顶之后,又沿着铁索回去,最后靠着袖犬小白,在一堆乱石和残肢破体中扒拉出了伤痕累累的秦昭。 却是秦昭亲自放的炸药,知道哪边的爆破力更小,提前作了躲避。 “她过得很好,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秦湛也肃然,没有像当年那样傲然,说‘对她好是我想做的事,你没有立场过问’,而是详详细细地道:“我只有妻没有妾,东宫里的事关上门,全都由她做主。” 别院里拉着秦小宝左看右看,见儿子无事便安了心,片刻之后又抱起儿子放在膝上,剥了这小皇孙的裤子,拿起鸡毛掸子打他屁股的韩清澜,忽然“啊切啊切”地打了几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怎么,是谁想我了吧?小姑姑?祖母?阿宣?” 秦小宝趁此机会逃脱,嘴里嚷嚷着“母亲大人息怒”,却手脚麻利地提着裤子,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 “罢了,我牙都要酸掉了。”秦昭连连摆手,止住了秦湛长长的答案。其实当年既愿意主动合作,无论哪一个条件,他都相信秦湛能做到。 “昭叔……要见见她吗?”秦湛心中有些纠结,却还是问出了这一句。 “不了,遥祝故人安好吧。”秦昭摇头,摆手,竟是当真半点也不留恋。 昨日流水昨日事,俱往矣。 ☆、第140章 【番外2】 (一) 京中经历了两年的动荡和清洗, 终于迎来了普天同庆的喜事——先是三皇子秦湛被册封为太子,紧接着是太子迎娶太子妃。 冬月初五这一日, 盛元帝下旨解全城宵禁,正阳门前大放烟火, 东市西市的热闹通宵达旦,真正是个与民同乐的日子。 宫中宴会毕, 秦画坐马车回公主府。 因为是冬月,而且夜色也已经十分深沉, 街上的人并不多,不时有寒风吹过商铺门口招揽客人的布幡,“哗哗哗”的声音给街道平添了凄凉和沉肃。 秦画前世在酒吧喝酒, 遇上暴动身亡, 再醒来之时, 已经投胎做了这个朝代的公主, 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太多, 完全不符合秦画前世所在的平权世界, 而且她本身就是不婚主义者,所以秦画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亲嫁人,只想着以这个时代世人对公主的宽容, 尽可能获得舒心一些。 许是宫里太热闹, 许是因为喝了些酒, 秦画觉得, 今日不太喜欢这样的夜晚, 太冷清, 仿佛她与这时代毫无羁绊。 “咦,那个人好像赵小侯爷?”赶车的车夫自言自语,秦画耳朵尖,听到车夫自问自答道:“不能吧,赵小侯爷不会在这儿喝酒。” 秦画开了马车的车窗,算是明白为什么车夫会怀疑自己看错,因为一向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赵子登,此时独坐在街边一个半敞开的小摊上,用陶土烧的酒具、就着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酌,默默无声。 这般看赵子登,虽然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气质轻浮,但他其实是个生得很好看的男子,尤其酒家暖黄的灯笼光照在他身上,显出他肩背宽厚,腰却劲瘦,显然是很健美有力的身形。若是放在秦画从前生活的时代,仅凭长相就能挣得金屋银屋。 这样的赵子登应该依红偎翠,浪荡调笑,但此时他身着锦衣玉带坐在那张粗陋的木桌旁,说不出的落寞孤单,秦画忽然生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