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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祁展开来死缠烂打,而本应该充当赵枣儿保镖的陆酩突然被天怡大师召回了居正寺,待发现那条消息根本不是来自于居正大师时,庄祁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是疏忽,但也让庄祁大为光火,好在赵枣儿三天都宅在了屋子里,没有给辜家人机会,使得辜致逹在没有与苗壮商量的情况下,胡言乱语一番,颠倒黑白,把赵枣儿描述成一个勾引庄祁、栽赃辜家、没有道德的天师。 庄祁当然知道这是胡说八道,赵枣儿算哪门子天师呢?一开始怕鬼怕得要死呢。辜致逹可不管自己说了什么,苗壮却是不快辜致逹肆意行事,几人心思各异,庄老爷子却把重点放在了“勾引庄祁”上: “勾引......谁?”老爷子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以眼神向庄珂询问,庄珂点点头,无声地对着嘴型:庄祁。 “哦——噢噢!这么可恶?!”老爷子痛心疾首道,庄祁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话便是:“把人带来!说个明白,若是误会——”老爷子躲着庄祁的视线看向苗壮,哼哼唧唧地:“呵!” ——老戏精,庄祁在心里腹诽。 这桩事终于是硬把赵枣儿牵扯了进来。 而被牵扯其中的赵枣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辜,从庄祁只言片语的解释中拼凑了事情的经过,但对于辜家的目的、庄家的复杂、八大家之间的利益纠缠完全没有一个概念和准备,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跟着庄祁下了高铁。 高铁站外停着一辆极其惹眼的长卡宴,漆黑光亮的车身,在来往的一众桑塔纳、雅阁里显出不凡的气度。庄祁习以为常一般地走向卡宴,司机也姓庄,叫庄核,下车为几人打开车门,很是热情地问候了赵枣儿。 感受着屁股底下真皮座椅的柔软,车里处处透出的精致奢华,想到庄核称呼庄祁为“大少爷”,赵枣儿又一次认识到庄祁的“富”,有种人生剧情慢慢跑偏了的感觉。 庄祁一如往常般的温和,但赵枣儿能感觉到庄祁刻意表现的疏远,庄核过于热情的照顾、苗壮总是似笑非笑的打量,让赵枣儿察觉到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赵小姐冷不冷?要不要把暖气调高些?” “不用了,谢谢。” 一分钟后,“赵小姐热不热?暖气会不会太高了?” “不会不会,不用麻烦了。” “好的。”再过一分钟,“赵小姐......” “专心开车。”庄祁抬脚,以脚尖踢了踢驾驶座。 庄核果然噤声,赵枣儿感觉到尴尬,扭过头看窗外,躲开庄核从后视镜里传来的好奇的打量。 卡宴行驶在高速上,可以看到路边一排排极高的树,枝叶稀落,树林后是原野,再后面是青黑色的群山绵延不休。灰白的天,明晃的白日高悬,灰白与青黑交织的景色不算单调,赵枣儿发起了呆,猛然回神的时候,脖子都僵硬了。 目光与庄祁对上,赵枣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庄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小面包,撕开包装再递到赵枣儿手里:“先垫垫,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我不饿我不饿。”赵枣儿连忙摆手。 “你脸上写着:”庄祁指了指自己的左右脸颊,“好、饿。” 庄祁难得打趣,赵枣儿脸一红,完全不察车里还有两人在暗暗关注他们的互动。 “吃吧。”庄祁笑笑,又敲了敲驾驶席,庄核忙抽出一只手找出一只保温杯递给庄祁。 打开保温杯,奶茶的香甜溢了出来,勾得赵枣儿的馋虫咕噜作响。 “试试,味道不比大兴做的差。” “居然有奶茶?”赵枣儿很是惊讶。 庄祁刚要开口,庄核突然抢先道:“这可是大少爷特意吩咐......!诶!” 庄祁又踹了一下驾驶席,“专心开车。”这回庄核彻底噤声了。苗壮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副驾驶席上,极为自然地沉默着。 事实上赵枣儿上一顿还是昨晚的晚饭,奶茶的热和香极具诱惑,挣扎了一秒,赵枣儿便屈服了,毫不犹豫地分了一半面包给庄祁,等热乎乎的奶茶把胃也煨得暖暖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庄家。 庄家占地面积极大,古色古香的硕大庭院犹如古代王爷的官邸,大门确是现代的电动黑色雕花拉门,与之里面的建筑却有出乎意料的协调感,大门口悬挂了一个不大的木板,笔触深刻地写着:庄宅。 进门后又是一段山路,远远看着大气的宅院到了近前更显巨大严肃,庄核把庄祁和赵枣儿送到所谓的西苑,便与苗壮一同离开了。 踏上三级台阶,走上长长的、曲折的回廊,身侧的庭院铺满血,一株梅树就在角落里曲着它的枝枝丫丫,上头粉的白的红的星星点点,没有风的院子寂静无声,脚步在回廊上踢踏出轻轻的回音,抬头可见灰白的天空,和墨雨般的砖瓦。仿佛一场真实的穿越,赵枣儿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又陡然陷入共情中。 摆脱了苗壮,庄祁极为自然地接过赵枣儿手中的斩魂剑,略带歉意道:“很沉吧。” “还好。” “一会儿会吃午饭,下午会跟辜家的人对质,”快速又清晰地把辜致逹对的诬蔑说与赵枣儿听,“事实是怎样的咱们和辜尔东心里都有底,你只管说实话,黑的描不成白的。” “嗯嗯。”赵枣儿用力点头,记下庄祁说的每一句话。 “唯一不利的是,我们还不知道辜家到底为什么针对你。” 顿了顿脚步,赵枣儿搓了搓手,犹豫着撩开自己头发,像庄祁露出自己的右边耳朵,“辜尔东之前总说,说我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我觉得辜尔东与幕后的人不是一伙的,至少现在看来不是,这话或许能有几分可信。” “如果是这样,那也证明那人的目的与辜尔东的目的一致,至少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庄祁只是随意地看了赵枣儿的耳朵一眼,没有露出吃惊或者嫌弃的表情,仿佛只是疏松平常地听到一件事,但心里琢磨着赵枣儿作为利益冲突的焦点的原因。 “耳朵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六岁的时候,被鬼咬的。” “什么鬼?”庄祁沉吟,“鬼不咬人,或许是妖或者别的什么?” “不知道,爷爷说